她还正常得很,压根儿也不想靠近这种男人:要是预言真实现了怎么办?倘若真是实现了,二话不说,她宁可转世投胎去。
“要不然你打算如何?”他双手环胸,就怕自己一时冲动失控。
这个女人,还真是亏她说得出口,搞得好像什么事都是他的错,仿佛她砸车砸得相当理直气壮,而他被砸当然是应该的。
他好心地想为她制造就业机会,怎么她却视他为毒蛇猛兽,不,说是视他为某种肮脏之物,避之唯恐不及还较适当一些;他真的不知道她是这样看他的,更不了解当初她怎么会主动地提出要和他交往的要求。
他再怎么放浪形骸,她根本没有在乎过,不可能到了现在才在乎吧!
就算他想破头,也绝对猜不出心思缜密的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砸他的车,为什么把她的厌恶表现得这么明显,像是怕他看不懂似的,他是杀人放火,还是掳人勒索了?好歹也给个罪名吧!
至少要让他知道她讨厌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吧!
“我哥要度假之前,托我看管他的店,而我的薪水自然是从每个月的营业额支出,我相信,我哥给我的薪水绝对会多过你愿意付给我的薪水,所以你就慢慢等吧,看我把每个月的花费支出之后,到底还剩下多少,而那些就是我每个月偿还给你的赔偿金。”
她早就已经想清楚了,虽说多少还是会和他有点牵连,但没关系,她可以固定一笔金额,每个月按时地汇入他的户口里,这样不就得了!
反正少接触便少一事,倘若可以别见面,那就别再碰头了。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吧!”他简直快要崩溃了,“你以为事情是你说了便算吗?你至少也要先问过我的意见吧!”
她现在是当他死了不成?
当事者是他,受害者也是他耶,在民事诉讼上头,他是原告,而她是被告,可以尊重他一点吗?
“要不然你打算如何?”她微挑起眉,“难不成你真的会为了那么一点钱而叫我去从事非法营业?你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小鼻子小眼睛呢?为了我以前主动提出分手便记恨到现在,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啊?就如你所说,有感觉便在一起,没感觉时就该闪了,不是吗?”
看来她把他估得太清高了,虽说他一直游戏人间,对于公司业务不见有何推动进展,但毕竟也是在商场上玩了一阵子,比较懂得锱铢必较,也是满正常的。
就某方面而言,也算是一种成长。
“谁要你去从事非法营业?我不过是要你到我公司上班罢了,毕竟你学的是环境工程,你也曾经拟过几个方案可以建立完善废弃物处理系统,所以你只要到我公司当个顾问就可以得到一笔算是挺可观的薪水,可以加速你快点把钱还清,这样不是很好吗?”先让他喘口气,要不然他可真是气到快要晕了。
“那我干脆把我哥的店抵押给你算了。”她想也没想地道:“那一家店在闹区,土地和地上物都是自己的,倘若要卖出去的话,应该是还得起你要的赔偿金额。”
既然要她看管店面,总是要冒上一点风险,所以这就是她老哥所要承受的风险。
“那又不是你的店。”反正她就是不愿意到他的公司上班就对了。“更何况现在景气不佳,谁又知道这店到底是不是顶让得出去,那不是我应该要承担的风险。”
“那我也没办法,你上法院告我,再把那家店拿去拍卖。”她绝不妥协。
尚行书快要气炸了,狠狠地说:“上法院也无所谓,倘若你坚持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的话,但是我必须要先提醒你,要是你父母在国外得知这个消息的话,你恐怕会很难交代。”
拿她的父母压她还不成的话,他只好自认倒楣了。
这个阴险狡猾的人!
文沛含挑高眉,水眸闪过一丝不悦,“好,先不提那家店,但是你要我到你公司上班的话,我根本就拨不出时间,所以我实在没有办法配合你,但是该赔偿给你的费用,我会想办法筹出来的。”
学狡猾了吗?别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逼迫她。
“无所谓,我只要你上下午的半天班,然后你再回店里去忙,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听她这么一说,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胜算,“至于你说筹钱的事情,只要你什么时候筹得到钱,你自然就可以不用再到我的公司上班。”
相当合情合理了吧!
“我会考虑。”她轻点着头,满脸轻蔑。
“不是要你考虑,而是你一定要答应。”他快要被她气死了,“而且我明天下午就要见到你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
文沛含不耐烦地睐他一眼,“没问题,我现在可以上去休息了吗?尚总经理?”
算了,先虚应他,明天再打电话给东方妤,硬着头皮先跟她调头寸好了,只是这么一笔金额,若是她不先把藉口想好的话,东方妤一定会发现其中有疑,她得要先想清楚才行。
她等了一会儿,见尚行书没打算退开,便冷冷地将他推开,迳自往公寓走去,压根儿不理睬他,完全当他不存在。
第五章
长矾企业总经理办公室
“敢问文大小姐,现在几点了?”
尚行书坐在办公桌前的身子微微往后退,没好气地睐着她一身轻便的打扮,T恤加牛仔裤,一身相当年轻又随性的打扮,而脸上更没有抹上任何色彩,连最基本的口红也没点上,更遑论那一头披散的长发。
她不是头一次如此我行我素,如果他坚持要征服她的话,他势必得要习惯她这一点,不过……
“你手上不是有戴表吗?”文沛含不客气地道。
她睇着他手腕上那只璀璨剔亮的手表,甚至还像是在讥笑她似地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怎么,他现在是刻意要对她炫耀他的财富,还是在她面前展现他至高无上的权势?
“对,但是我在问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他没好气地道。
是,他有戴表,可是就算他没戴表,他也知道现在时候不早了,他微微拉开身后厚重的窗帘,睇着窗外的天色;夏天渐过,所以白天的时间自然不若盛夏时的长,但是现在夕阳已经快要西下了,现在是几点……实在还满好猜的。
“应该是四点多吧!”她轻瞟了一眼自个儿手上的表。
她三点多准备好,搭了计程车到长矾企业,现在已经四点多了,时间掌握得差不多啊,应该没有迟到吧!
是他不对,要她到长矾企业报到,他应该要给她一张名片,应该要给她地址,要不然她要上哪去找呢?要不是那个计程车司机刚好知道的话,说不定她现在还在路上找呢。
“难道你不会觉得时间晚了些?”他问得很含蓄。
实际上,距离下班的时间已经不到一个钟头了,他真的不知道她等到现在才报到,到底是在拖延时间,或者是她对时间一点观念都没有。
“你只有跟我说下午报到,你又没有给我一个时间。”她耸了耸肩。
倘若不是因为她昨晚一直找不到东方妤的人,她今天根本不打算到长矾找他报到!
她真不知道东方妤那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明明昨天就跟她耗上了一个下午,甚至聊到三更半夜,怎么她一回家之后就找不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