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你,那喜欢谁?”谌祥一脸的不可思议。
“当然是你哥。”说到这里的时候,肖鹰飞笑了,脸向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谌吉。
他笑的时候,墨镜并没有取下来,不过那弯曲的唇角,仍然带着无坚不摧的性感魅力。谌祥模糊地想,总是看书上形容说一个人很有魅力,形容来形容去也不过是眼睛会放电,真应该亲眼见识一下肖鹰飞的魅力。实在不相信真的有女人会不喜欢他而选择自己那老土的哥哥
谌吉的脸朝着窗外,也不说话,也搭理他们。
谌祥低声地问到,“哥,你还喜欢她?”
谌吉不习惯撤慌,皱着眉头,说,“没你什么事。”
气氛有些僵,谌祥东张西望了一下,拿出笔记本,“那我们随便聊聊。”她的面上有些发红,因为紧张和兴奋。
肖鹰飞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光盯着在他手里转动的茶杯。
说是采访,不如说是谌祥和肖鹰飞的闲聊。手上的茶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日式的清酒。谌吉一杯杯不说话,酒却喝得快。
“这个角色呀,会和男人亲吻,你,会紧张吗?还是会很好奇?”谌祥的问题慢慢已经到了禁区的边缘一样。
李宪生正在研究谌吉的眼睫毛。他的眼睫毛颜色真淡,也不浓密,不这样面对面的,真的很难发现其实他的眼睫毛还蛮长的。
“不会,我只会把他想象成一个雕塑。”肖鹰飞的对答如流。“吻一个雕塑很容易。”
“会把他想象成女人吗?或者你会不会担心你被想成女人呀?”也许是肖鹰飞的态度一直都很友善,谌祥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
边上的谌吉突然站起来,脚步有些漂浮。
“你怎么了。”李宪生关心地站起来,多少有些后悔,也许是真的触动这个人的伤心往事,自己好象真的有些无聊,是在胡乱猜测什么呀。
“去洗手间。”谌吉闷闷地答了一句。
“我扶你去。”
肖鹰飞的眉头不自觉地拧起来,“我好象也喝多了,我和他一起去吧。”
说着已经抢在他们之前,走了过去扯起谌吉。
谌吉想甩开他,但是他本来酒量就不深,此时喝得有些晕。也不好在大家面前拉拉扯扯,一肚子气跟着肖鹰飞去了。
“你干吗不高兴?”肖鹰飞看着四下无人,压着嗓子没好气的问。
“嗯,我在想你把我当女人,当雕塑。我不象你脸皮厚,说起这些无动于衷。”
“妈的,你和我计较这个做什么,你和别的男人上厕所,就准备当着他的面脱裤子给他看。妈的,你守不住了吧?”
他话音才落,谌吉一拳他的脸上打过去。
肖鹰飞的动作也很快,闪了过去,用身子就把谌吉抵在墙上。
两个人死死地互相盯着对方,谌吉先服输的闭上眼睛。然后暴雨一样的吻落在唇上。
就在两人因为这一接触而目炫神秘的一瞬间,闪光灯一闪。两人同时回头,闪光灯又一闪,照进了两张惊惶失措的脸。
谌吉猛然推开肖鹰飞,向着在洗手间门口举着相机的李宪生冲过去。
李宪生的反应也很快,回过头就跑。
李宪生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跟上去,也说不出来自己听到那几句谈话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是在他们接吻的时候直觉地拍了下来,就象是篮球运动员在篮下跳了成万上千次,就是为了在接到篮球的那一瞬间投篮。
这是他做为一个记者的本能一样。
而谌吉向自己冲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自己要做什么,他能选择地还是回头就跑。
两个人在走廊里奔跑,还好真的没有什么人。
谌吉是当过运动员的,手脚也快,不一会就追上了李宪生。
“把胶卷给我。”
李宪生没有说话,他只是茫然的,震惊地看着对方。还有一些责怪和恼怒。
见他的眼神里没有鄙视,谌吉安捺下了脾气,放软了说话的语气。
“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谌吉的眼神到了今天李宪生才看出来,因为那种怨气,就带上了几分诱惑人的媚。李宪生看着他,谌吉从来都没有放低了姿态,却是第一次。而这一次,是为了刚才吻他的那个男人。
莫名的他堵了口气,“哼”了一声,就是不开口。
“你不是说过,吃了饭,封了口,那看到的就全当没看到了吗?所以,今天 我请你吃餐饭吧。”谌吉说的好似很轻描淡写。
“我不吃!”李宪生几乎是从座位上跳得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和自己的感觉是什么。他觉得震惊,但是也不是完全震惊,似乎从谌祥和他说肖鹰飞和谌吉是认识的时候起,他好象就有这样的预感。可是真的放到自己眼前,他会觉得他根本无法认同,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他根本不愿意想象他爱着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谌吉的目光变得凶起来,有种玩命地狠劲,相机被他死命地拽了过来。
“哥,你们在干什么?”
走廊那头,是听到了声响跑出来张望的谌祥,再看走廊这头,是追过来的肖鹰飞
“啪“地一声他打开了后盖,把那卷胶卷把那卷胶卷死命地扯出来。
李宪生冷冷地说,“你堵得了今天的口,就怕你堵不住明天的口,你们俩的关系,就怕是瞒得了一时,也瞒不过一世。”
他说完了这话,走廊那边的谌祥无比害怕地喊了一声,“哥。”
谌吉回过头再望一眼站在那边的肖鹰飞,那个人复杂地看着自己,却没有说话。没有信心,没有将来,什么也没有。
突然间他拨开了李宪生,从谌祥边上擦了过去。
谌吉有些害怕肖鹰飞会在此时追上来,他很害怕肖鹰飞在人前表达自己的好,可是又很盼望对方能够在人前对自己好,是那样想享受被爱的虚荣,可是又害怕自己的爱会让别人有机会伤害对方。
有时真的想自己能够是驼鸟才好,埋起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才好。
肖鹰飞没有叫住他,谌祥从走廊对面的眼光阻止了他。
谌祥也许已经猜到了什么,那双眼睛里自然流露出来的不是刚才那种好奇和开心,而是全然的拒绝。现在的他不是带着光环的高高在上的什么明星,而是有可能破坏这个家庭诱惑他哥哥,给她的家庭造成不幸的男人。
抿紧了唇,他也转过身,心里突然有股恨意,只怕再多呆一下,就狠不得把那个记者打倒在地,就是这个男人,给自己这个时候填上了耻辱,把血淋淋一样的事实残酷地摆在眼前,他无法保护他,他无法关怀他,无法在人前给他想要的一切。
穿过了大厅,他的眼睛在艳阳下是见不得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墨镜就跟随着自己。自己所向往的众人的目光,只是在他包装了带好面具才能出展给大家,而自己的本来面目,好象总是要躲着,藏着。
他坐进了车里,车门关上,他坐在没有摄像头对着的车内,空间很小,但也许很安全。
他拿起手机,“小吉!”
“我们分手吧!”话语有些冰冷,但车里没有开空调。
“胡说什么,你晚上过来好不好,我们好久没好好谈了,我明天出发,去准备演唱会。你来好不好?”
“你不怕吗?”
“怕什么?”
手机里再没有应答了,接着是一片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