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宪生轻轻笑着,“这也是,不过这是他们的工作,就象我,报道也是我的工作。”有一瞬间谌吉从他脸上读出几分严肃,接着,李宪生又用无赖的口气继续说,“我运气不错,得来全不费功夫。最近他准备接拍电影,现在大家对他的兴趣更大呢,你要不要先坐一下,我看看就回来。”
谌吉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着李宪生已经窜入人群中。他来不及想什么,也跟了上去。
谌吉在楼上转了一下,所有的包房都是开着的,门口隔几步大概都是站着几个服务员,有一个人礼貌地问他做什么,他只好回答,“想找洗手间。”
他在洗手间洗手,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犹豫的脸,是走回座位上等,还是留在这里观察什么,给鹰飞通个信,还是去拖走李宪生?
背后突然有人拖着他。
谌吉只紧张了一秒,马上感到了熟悉的味道,轻轻地放松下来,就势被对方用迅雷之速拖进狭小的洗手间的厕位里。门板内,对方的墨镜已经取下来。手板扶着那门,插上插销。再转眼黑漆漆的眼睛就看着自己。
“你和谁在一起,那么亲热?”
谌吉有一秒想哭,突然一把拥抱着对方,把头埋在对方的肩上闻着对方的身体的味道。他感到自己无比软弱,因为思念。
对方的手环住了自己,发出了一声叹息,说不出来是谁主动,谁先吻上了谁。不知道是自己的后背撞上了木板或者是交缠中谁的腿在挪动中撞到了马桶的“砰”的一声,才让谌吉的头脑猛然清醒,真的不太相信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推开鹰飞,两人对视着,沉默着,呼吸着,外面似乎不远的地方,有人走了进来,边上另一个厕位的门还听着咣啷的关上,还有流水的声音,似乎还有谁在洗手。
“他妈的,我们真疯。”他无声地用唇形告诉对方,脸上不禁带上笑容,因为感觉到对方的醋意,还有深深的希望被占有的感觉,不自觉地让他觉得骄傲和幸福。
鹰飞的眼睛里也带上了笑意,只是那笑意掩盖不了那炽热的情潮,“让我看看你。”他也无声地用唇形告诉对方,手伸了过去,扯开谌吉的衬衣,一只手压着谌吉,另一只手用力而又急切的将其衬衣从裤子里拽出来。谌吉有点担心纽扣儿会被硼掉,他的手自然地想回护自己。也许是因为是空间过于狭小,又或者谌吉本来也是欲拒还迎,鹰飞轻易地就制住了他。
衣服被撩开,鹰飞的视线落在谌吉因为长期的锻炼而结实的腹部,手指头好象有自己意识一样,在谌吉小巧的肚脐上轻轻滑过,沿着异样柔润和光滑皮肤,鹰飞的手摸索着到了谌吉在小麦色皮肤上挺立的乳头。猛然伏下身子咬了上去。
谌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异样的感觉,死死咬住嘴唇,才将那声呻吟咽了回去。嘴唇粗鲁地在他皮肤上烙印,唾津把皮肤濡湿。
鹰飞用力将谌吉压向墙面,两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鹰飞的眼直视着谌吉,眼神有些复杂。
“别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鹰飞缓下了头,在谌吉的耳朵前低声说。
谌吉的眼神明明暗暗的闪了一下,看着对方,细致地帮他把衣服扣好,还原。两人的情潮还没有退去。却又不得不努力控制。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肖鹰飞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另一个男子也走了出去,两人擦肩而过,象不认识。
这是某个星期三的下午,整个会场弄得都是大手笔,价值不菲的鸽子花开得灿烂,好象真的有和平鸽飞翔。
按道理,新闻发布会已经开始了,可是另一位主演,扮演新城真实的日本人远山彻却迟到了。
当他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眼看着他慢步走上主席台的时候,房间里弥漫着骚动。似乎不知名的角落里都在不断地在提到他要演的角色。肖鹰飞知道,这些人不一定是真有恶意,但是他们带着一切恶俗的好奇,来窥视他们。他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对方就是要和他演对手戏的人。
他的五官是亚洲人欣赏的那种男性的端正,显得斯文和正派,实在不知道会如何来演出戏中的狰狞。他走上台来,有翻译向他介绍肖鹰飞,他宁静地打量着自己,鞠躬致意,用不是很标准的汉语说了句“你好。”然后他便静静地坐着。
肖鹰飞看着那些记者陆续地坐回在位子上。大家先礼貌地询问了一下远山彻,可是由于翻译和沟通地太慢,大家慢慢失去了对日本人的兴趣,开始把矛头指向肖鹰飞。
“请问,你会不会考虑爱上眼前这个男人。”这样的话题与赤裸裸地询问性取向已经毫无分别了。
“爱情并不是象一粒种子丢进土地里就能发芽,更多的感情也许不是用爱情来简单形容。”肖鹰飞答得很正经。有时他的回答具体是什么并不重要,记者会更不知情理地追究。他看到翻译将自己的话说给那个日本人听了。
“那么也就是说你会对你的搭档产生感情是吗?”对方毫不嘴软的挑着他的用词。
“是的,有时候,需要假戏真做,我是一个新手,所以更需要投入感情来创造这个角色。”
仍然还是外交辞令。肖鹰飞回答的很轻松,打着擦边球。
“你所失演的角色里有被催残。你有没有可能担心投入感情后心理上产生问题。”
“会,我也会担心。但我仍然会尽职尽责演好这出戏。”
说到这里的时候,会议主持的人切断了他们的话头。“我们租用会场的时间已经到了。这次采访就到此结束。”
会场里响起一片嗡嗡的声音,表示着不满,不过肖鹰飞和其它与会者已经站了起来,表示他们将不会再接受问题。
这个时候,记者群里一个小姑娘冲了过来,穿着件黄色的T恤配着条牛仔裙,热烈地看着他,“你还认识我吗?”
肖鹰飞很吃惊,脱口而出,“是你?!”
“你还认识我。太好了,你好久都不去我们家玩了,我,我,我和我妈妈都很想你。”
肖鹰飞欲言又止,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身后的工作人员叫唤他催他。而其它娱乐八卦的记者则兴趣盎然地等着他们的谈话一样。
肖鹰飞准备走了,看着那殷切的人递上来的纸和笔,突然又有些不忍心,冲动地接了过来,飞快地签好。
“我可以不可以有空去片场看你?”小姑娘仍然在兴奋之中。
“当然。”肖鹰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客套还是希望,掏上了墨镜,冲动之下安抚地拍了拍谌祥的肩膀离开。
李宪生忍着一切的不耐,听着谌祥兴高采烈地炫耀着向肖鹰飞要来的签名。
谌祥反复提到的是肖鹰飞和谌吉是很好的朋友,只是有多年没有联系了。
“真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他还能认识我呢。那么短的时间里一下子把我认出来。”
李宪生啐了一口,“从小到大都是这般丑,也难怪别人认得出来。”
“他和我哥关系可好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就没联系了。”谌祥自顾自的感叹。和谌祥一样疑问的李宪生没有再说话了。
肖鹰飞是名人,谌吉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也不是没有理由,毕竟两人不在有交集了后,按照谌吉的性格来说也不是,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上次他们在吃饭的时候,他应该会和自己一样认出了肖鹰飞,却不说明。那是想保护肖鹰飞?他去跟踪了肖鹰飞,回来的时候,谌吉却连打听也没有向他打听。难道是一点也不关心?而肖鹰飞呢,他不了解,他们应该是习惯做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