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迩卡哼了一声,“首先,骑士先生,我们两类职业的习惯有着很大的不同,我们的求知欲很旺盛,或者你可以斛释为好奇心,我们看到奇妙的物体总想知道它的构成、用处、原因,所以法师的手指,”他摊摊手,“总是很敏感。不像你们遇到不明物体最佳选择就是远远避开,希望世界上没有任何自己对付不了的东西存在。”
“听上去比送命好。”弗克尔斯哼了一声,法师和骑士的职业争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它像想把你五马分尸。”
“第二点,我并没有碰它们,只是有东西想让我死而已,树妖才会不顾规则的攻击我。对了,它们是想用我的身体做产房,没你说得那么粗暴,幼兽需要营养。”
“你的语气像导游一样轻松。”弗克尔斯说,为这怪异的生态打了个寒颤,“你说有人想要你死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的工作了,我的骑士。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费迩卡说,并没有准备进一步解释。
弗克尔斯觉得他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儿,他呆了一小会儿,“没错,”他喃喃地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以为是法术的副作用,难道……”他警惕地看着费迩卡,法师耸肩,“你大可不必如此自做多情,你肯定比我的龙更加厉害,所以我才找你而不是它。”
弗克尔斯闭上嘴巴,费迩卡继续观察着那只树妖,他并不准备让他知道太多的事,比如温塔不喜欢龙族,所以无法在它的领域记忆存在之类的。“它们生活在旱纪,雌雄同体,需要生物作为孵化巢……”他继续说,“这里的物种可真是有点混乱,那只巫妖是暗纪的。”他看了一眼漆黑树身上栖息的一只怪鸟——它浑身漆黑,有着人类的脸和鸟类的爪子,赤红的眼睛盯着他们。
“你最好小心点。”法师加了一句。
“你不是说树妖可以感应生命进而攻击吗?它怎么一点事也没有……”弗克尔斯说,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像个一无所知的孩子。
费迩卡耐着性子解答,“不,那是巫妖,一种怨灵,由负面情绪组成的一种妖物。你的生物课都在上什么?坐骑的驯养吗?”
“是亡国之妖?”弗克尔斯忽略他的嘲讽,“听说它们的叫声凄历至极,被声音笼罩的国度必然亡国。”
“也可以这么说,和雷北克虫差不多,国之将亡时的妖孽,”费迩卡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它们感应气场,如果一个国家尽是怨气,灭亡也是自然的事。”
“它们会攻击人吗?”弗克尔斯握紧剑,想起刚才法师的提醒,可是前面的人一派轻松的样子。
“它们攻击所有和它们同属性的邪恶存在,以壮大自己,所以你要小心些。”
“邪恶?你是说我吗?”弗克尔斯皱眉,“在这邪神的空间里,你倒成了正义?”
“不,只是太古时期的正邪不以黑白区分,而是以情绪。”费迩卡说,妖物诡异的赤色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这个方向,“你心中怨念太多,弗克尔斯,”他停了一下,“不过还好没多到被攻击的地步,大约是它觉得划不来。行了,弗克尔斯!”他厌烦地加了一句,“你最好让你的视线离我远一点,要是引来一群巫妖我可就和你分道扬镳了!你难道就不能不把自己搞得这么郁闷吗!”
他说完,不再理会他,曾经的迷惑已经过去,他不能让这个人拖住他前进的脚步。
弗克尔斯瞪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