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里时间妈妈应该在洗米,准备着今天的晚餐吧?
家里还没出事前,每当打工回家,等着自己的是红烧狮子头、排骨、清蒸鳕鱼等,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
鼻头忍不住酸了起来,可是不能让谷俊察觉到,他只好将脸别向窗外,不让对方察觉异状。
这就是他不喜欢和谷俊有床上运动以外独处的原因。
近日来,只要思绪清晰的和这男人独处,他就会不知所措,那种感觉并非害怕、除了欺骗对方的心虚之外,似乎还有什么诡异的情绪在他的心脏敲着小鼓。
“如何?听我的话不会吃亏吧?”在看到对方失神的表情后,谷俊咧嘴一笑。
不理会谷俊,陈瑞喃喃着说:“靠近你这种人,本身就是吃了大亏!”
看着对方耳根惯性会出现的红润,谷俊唇边的笑容更加扩张。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让陈瑞开心,他就会跟着高兴起来。
如果没有错的话,这种感觉恐怕就是自己这段日子不断思考的答案吧!
然而,一想到那答案的背后和未来有多么沉重,谷俊总会想否认。
爱、专情、永恒,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非他不可”的对象突然离开,天人永隔或者变心了,一想到要承受那种离别和失去的痛苦,谷俊就无法让自己专一。
也许……花心只是个借口,他只是不敢一心一意。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样的场景就像一个月前的那场车祸,沉静的夜路,强风和奔驰的隆隆引擎声混杂在一起,只不过如今自己却坐在这辆怪兽上。
陈瑞感觉头昏沉了起来,的确如谷俊所说的,跑山路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谷俊的技术很好,不管是每一次几乎要亲吻山壁的危险拐弯,还是危险的蛇行,他这个乘客都没有一点晕车的感觉,简直跟他的做爱技术一般熟练。
陈瑞忍不住的对着空气苦笑了起来。
然而……内心的某处和额头上的疤痕正在呐喊着,好象在提醒自己那段痛苦的回忆。
陈瑞正失神着,谷俊在一旁开口。
“我说瑞瑞甜心,你还是不肯跟我说你额头上的那个疤痕怎么来的吗?”
陈瑞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拆线一个月后的伤口,在深夜中微弱的月光下看起来更加明显,竖在陈瑞光滑精致的宽广额头上,相当刺眼。
他摇了摇头,却无法克制心虚时咬嘴唇的习惯。
“怎么?这条烂疤让你这么宝贝?是以前的情人留下来的?”一手转动着方向盘,谷俊一手落到那被风吹的冰冷额头,拇指带着侵占意味的在那道疤痕上不断摩擦。
陈瑞摇了摇头,继续咬着嘴唇。
看着始终不肯吐实的小家伙,谷俊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个多月来,他不但没有摸清楚陈瑞的个性,反而因为过度接触而让他更加捉摸不定对方的一切。
明明谷家的能力可以将任何一个平凡的市民调查得一清二楚,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他想要自己去掌握这个神秘的青年。
直觉告诉他,那道疤痕背负着陈瑞一切的秘密,而这秘密也包括他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
单纯的寻新鲜找床伴,还是哪次无意间目睹了他谷俊少爷的风采,所以一见钟情?
不管是哪一个,谷俊都很感兴趣。
这样一只充满戒心的小动物,会爱上怎么样的男人?
山路已经兜过两圈了,眼看陈瑞因为自己再次打破沉默而变得更加沉默,谷俊决定来点不一样的。
谷俊猛然踩了煞车,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后,这辆昂贵的名车就扫到一旁的山道。
紧接而来的,是熟练的将身边的副驾驶座椅放倒。
待陈瑞从这意外的发展回神后,人已经被压在下面了。
“禽兽。”趁着谷俊的唇瓣距离自己不到一公分,他不满的轻喃。
将这句怒斥视为一种恭维,谷俊甘之如饴的微笑着接受,双手却没有闲着,来到了绑紧的安全带,一手则有些猴急的隔着裤裆开始摩擦对方还没有苏醒的欲望。
“唔……”沉喘了一声,陈瑞扭起了腰。
谷俊戏谑的嗓音随即传出。
“这么热情?”
“各取所需罢了。”拧了拧眉头,陈瑞吐出白色的热气。
但是他很快的想到冬天在户外裸着身体,似乎不是很愉快的事情,尤其这男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可能只有不到十个小时会穿著裤子,要是现在擦枪走火,铁定会闹到凌晨。一想到要用在车上激烈做爱后的疲惫身体来迎接第二天的早晨,陈瑞马上从对方急切的挑逗中清醒过来。
他忍不住挣扎了起来,“你、你就不能等到回家吗?”
谷俊动作顿了下,随即邪恶的笑了起来。
“谁的家?你家?我家?”
陈瑞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
这是个机会,也许他可以在谷俊的房子里,找到一些自己寻找许久的东西。
沉默的对峙浪费了几秒钟的时间,心情微微动摇了一下,陈瑞克制着脸部的表情沉息了几秒,最后发出有点鼻音的答案。
“去你家。”
很快就下了不算高的山,只要一想到能够和这个总是处处给自己意外的小家伙缠绵一整晚,谷俊就特别起劲,只差没在寂静的夜晚发出亢奋的狼嚎。
相较起来,陈瑞的表情除了硬撑出来的漠然之外,还压抑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包含着心虚和微微的紧张。
他从没去过谷俊的家!
那是一间光是客厅就超过三十坪的豪华公寓,然而还没来得及细看,陈瑞已经被对方压在门板上展开一记深入的舌吻。
他忍不住挣扎着:“唔……等……”
真猴急!这男人上辈子铁定是牛郎转世,这辈子才会这般饥渴。
“还等什么?”已经忍了许久的谷俊,粗哑着嗓音道。
“你爸妈……”陈瑞红着脸颊,勉强自己摆出算是羞涩的表情,却在垂下的视线后,乘隙观察谷俊的脸色。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害怕被人看见,主要是想试探一下这个看起来一个人住显然相当浪费奢侈的公寓。
难得终于有机会接触谷俊的家,他当然要好好的打听一下,也许会有可利用的资料也不一定。
“我早就和我家老头和老妈分开住了。”不以为然的锁着浓眉,谷俊满脑子只想着单薄的衬衫下那具让自己抓狂的美好身体。“反正住在那个家他们也没在管我,一个整天沉溺牌桌、一个每天管他那些动刀动枪的大事业,我住在家跟没住在家对他们一点差别都没有,那我何不干脆买下一栋自己看得顺眼的房子呢?”一边说着,谷俊已经脱下了对方的裤子。
两条和女人截然不同、有如画笔勾勒出般的线条流利而充满劲道的长腿瞬间展露,让谷俊像野生动物般的犀利眸子,闪烁起惊叹的光芒。
简直百看不厌!
闻言,陈瑞伪装的冷静面具出现了一道难堪裂痕。
他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
任由对方脱掉自己的衣服,陈瑞此时不解自己胸口为何会有一丝闷痛感,只因为谷俊的那席话。
注重家庭的他,无法想象自己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然而,看见陈瑞眼底闪过的不忍,谷俊只是不驯的扯唇露出狂野的微笑。
手上所接触的是如同珍珠和象牙的综合体,陈瑞的体温总是那般的温暖,比任何温吞软玉还要有治疗的效果。
被太阳宠爱得有点黝黑的肌肤,上面那些因打球难免擦撞出的小瘀痕和伤痕七横八竖,却掩盖不了这副身躯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