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她了,这可是个最佳机会耶!
‘我才想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宗粲凡没好气地回道。‘你知道你刚才那个模样看起来有多像凶神恶煞吗?好像你要对他做什么似的。’
他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
‘你以为我能对他怎样吗?她不禁发噱,‘他是一个男人,长得比我壮得多,难道我会笨到动手打他吗?’
她本来是真的想要先痛扁他一顿;倘若不是他,心萍不会迷糊地替他生下孩子,提早升格当妈妈;倘若不是他,她不会因为看到心萍母子无依无靠,而把她们接来一同住,搞得自己心神不宁外加情绪低落,害得她到夜店寻欢,却被眼前这个混蛋男人给迷人,甚至落到为他交易生子的地步……
她的帐可以不提,毕竟事出在己,她不能把责任都推给别人,但是心萍母子毕竟吃了那么多苦,那个当爹的人总该要出面稍微说明一下吧?
现在是讲求法治的社会,她自然不会笨到动手打人之后,再让自己被送去吃牢饭,但是她要求个明白,想知道他当初突然离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这一点都不为过吧?
‘看起来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倘若不是大厅里半点东西都没有,他还真怕她会随手搬张椅子动手打人哩,他又不是没让她给打得措手不及过!‘季馨,我和旭延太熟了,我很清楚你不可能会认识旭延的,你能告诉我,你找他到底要做什么吗?你和他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的仇恨吧?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却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她不说吗?直到现在还不说?
事情真的是很不对劲。和心萍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加上季馨不自然的表现,还有展旭延欲言又止的举动,在在都显示着她们和他之间潜藏着微妙的关系。
季馨侧眼睨着他,突地又想到一件事。‘你说你跟他很熟,那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曾经失踪过?大约是在八、九年前?失踪了将近半年!’她扳着手指数了数,时间应该是差不多。
‘八、九年前?失踪半年?’宗粲凡微蹙起眉。
前一阵子,他的好友戴绪允也碰上了一桩极为不可思议的事,说是自个儿救了失忆的女孩,而后恢复记忆之后她便离开,这一阵子又碰上了……难不成在八年前失踪的展旭延也是因为失忆?
但是展旭延失踪后出现,他并没有谈及什么失忆不失忆的,只是说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从没说他少了什么记忆……
‘你既然说跟他很熟,那你应该知道他的事吧?’季馨不禁又追问着。
她也真是笨,居然忘了直接找他求证……八成是被和心萍传染的,要不然依她的聪明才智,怎会到现在才想到可以这么做?
‘我不知道。’宗粲凡闷声道。
他根本不想知道那些事情,他只想要挽回她的心,其他的事情皆不在他的考量里头。
‘喂,你到底跟他熟不熟啊?’季馨火大地吼着。‘如果熟的话,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有没有失踪过?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耍我?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拿那个男人当钓饵钓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你该不会还希望我会回头吧?你不会笨到以尢我还会和你重修旧好吧?’
她的眸子像是喷火一般,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坐在身旁的宗粲凡,然而却不见他有任何的辩解。
‘算了,我不管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反正我要先去找他把事情说清楚。’
然而季馨的手才摸上车门,便觉得身子被往下压,连带地自个儿的椅子也在刹那间被摊平。
她怒眼瞪向他,却发觉他的唇吻了上来。
说是缠绵倒也不像,说是惩罚还比较贴切……他的舌头沿着她的齿列舔过,继而挑诱着她灵活的舌,犹如以往一般,强迫着她随他一起落进原始的感官里……
‘你这个混蛋……’季馨呻吟着。
他以为她是谁?她不是他的什么人,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硬是要冠上一点关系系的话,那么只能算是‘利益结合体’而已,就如以往一般。
‘我不让你去找他。’他低嘎的回着,咬着她的唇舌。
‘你凭什么?’她瞪大眼以巩固几欲溃散的意志力他的手不安分地从她的腿爬上了她的腰。‘你住手!’
‘季馨,我要你……’
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语,轻咬着她粉嫩的耳垂,吹以挑诱的热气,大手更是放肆地撩起她的上衣,堂而皇之地轻触着她如以往般细嫩滑腻的肌肤。
‘你住手!’她死命地挣扎着,然而非但挣不开他,甚至还让彼此更加纠缠。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跟你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挑诱她吗?他以为她会连一丁点的自制力都没有吗?
‘谁说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蓦然停住所有动作,‘我们之间有个女儿,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感情,谁能够说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你要把念馨的存在给抹杀掉吗?’
‘你!’她紧咬住牙,‘不要拿她来威胁我。当初生她是因为我要钱,我拿了钱,自然要把孩子生给你;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半点的纠葛了,请你认清楚这一点,如果不是为了钱,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可能生下孩子,你别以为拿她就能够要我就范!’
当初她早就说过了,不是吗?
是他自个儿说绝对不要有婚姻关系存在的,如今居然拿孩子企图勾起她的罪恶感,这算什么?
‘你不要她,又为什么硬要生下她?’他就是气她这一点!
‘是你说了要答应我任何要求的,是你硬要我生下她的,我很早就说过了,我不要她,我以前不要,现在一样不要!’她倔强地抬起脸怒瞅着他。‘宗粲凡,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告诉你,就算你要告诉念馨我是她亲生母亲的事也无所谓,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但是她会很可怜,因为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是她的母亲!’
当初决定告诉他怀孕的事,她只是想要他分享她的喜悦;她还以为两个人有可能因为这个羁绊而走进婚姻里,可谁知道呢?世事皆不如人意,她除了自立自强又能如何?
一个单亲妈妈要扶养一个小孩有多辛苦,她光看心萍就知道了,她才不要再步她的后尘,毕竟她不会像心萍一样这么幸运,遇到她这种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季馨,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叹了一口气,宗粲凡疲乏得连一点兴味都没有了。
‘在我看来,残忍的人是你。’可不是吗?‘你明知道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你为什么还执意要她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你想玩,但又想要保住一条生命,又想要替自己延续香火,又想要逃避婚姻生活,自以为自己可以非常圆满地掌握住自己的人生,却没想到自己的恣意妄为会糟蹋了别人的人生!宗粲凡,你的计画好奢侈,你知道吗?’
他什么都想要,以为自己真的什么都能得到,以为世事真会如他预料般地进行,却从来没有考虑到其他人的想法,说穿了,他不过是个幼稚、愚蠢又自以为是的笨蛋罢了。
‘你一定要这么说我吗?’他微恼地睇着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