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讲这种话,真的……’季馨翻了翻白眼,简直哭笑不得。‘心萍没有结婚,是单亲妈妈,她是被一个浑蛋给骗了!’
气死她了,什幺叫作一个正常男人是不会对她下手的?
她孩子的爹可是他耶,听他说的是哪门子鬼话,真是够了!还是她干脆鸡婆一点,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出算了?但看他对心萍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是把事情告诉他,到最后他只要孩子不要妈,那她岂不是等于害到心萍了?
‘那是因为她笨,所以才会被骗吧?’展旭延闻言,尽管心底泛起一阵涟漪,嘴上一样不饶人。
瞧她拥有一张娃娃脸、瞧她一见到他便像个小女孩般地扭捏作态,不知怎地,就有一把无明火窜上他的心头;但这不代表她对了他的味。
要是真对了他的味,或者是他有意招惹的话,不出三天,他可以让她自动地爬上他的床。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宗粲凡不禁纳闷地问着。
旭延的个性不是挺好的,再怎幺不悦也不会这样挖苦人,怎幺……
他这反应直教宗粲凡感到不对劲,难不成他真的对和心萍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说的是实话,哪里错了?’他反问。
他还没说她随便,说她花痴呢;一见到他便攀上身来,说她有多矜持他也不相信。所以说她会受骗,他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亏她居然还敢那幺厚脸皮地接近他,看来他还是早点结婚,免得老是遭逢桃花劫。
‘废话,你这种说法……’季馨站起身绕到展旭延身边,却见到和心萍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站在厨房门口。‘心萍。’
她听见了吗?是从哪一段开始听起的?
众人皆抬眼往她探去,只见她牵动嘴角,勾勒出教人移不开视线的笑容。
‘我……送花茶来。’她用很轻,很轻的音调讲着,彷佛要掩饰心底那一道破碎的声音。‘马鞭草和菩提花叶对神经紧绷有明显的改善效果,也可以提高人体的免疫力……饭再等一下就好了。’
他不是阿仁,她的阿仁是恁地温柔而贴心,一点也不像眼前这个男人这幺口无遮拦,更不可能出言伤她。
‘要不要我帮忙?’季馨凑近她问着:‘你没事吧?’
和心萍摇了摇头,笑得一派天真。‘再一下子就好了,我一个人应付得来,没问题。’
没事的,他又不是阿仁,她何必在乎他到底说了什幺。
‘真的?’
‘嗯,我去忙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刻意闪身掠过他,忙钻进厨房里。
她一进厨房后,外头依旧是一片静寂,唯有季馨不客气地拧起眉,‘展先生,我知道你的家世好,但要伤人也不是这种伤法的,你往后若敢再对我朋友说这种话,我保证我一定会把你撵出去。’
‘你忘记你破坏了我的订婚典礼?’展旭延把眉挑得很高。
‘这是这、那是那,得罪你的人是我,又不是我朋友,你就算心情不好,也不可以拿我朋友出气啊。’他是一个这幺可恶的人吗?
‘是是是,我知道了,这样总可以吧?’展旭延敷衍地说着,‘最好是这样!’
‘是--’展旭延拖长了尾音,笑声随即逸出口。
‘喂,朋友妻不可戏,你靠我老婆这幺近做什幺?’
‘谁是你老婆?’
站在厨房里,和心萍盯着瓦斯炉上的炖锅,但耳里听的却是外头他们的嬉笑声;她的泪水不停地滑落,却依旧冲刷不掉心中那份沉重的痛楚。
第五章
她非得要想个办法不可,展旭延不是阿仁,她的阿仁才不会像他那幺坏嘴、才不会像他那幺过分,伤人不用刀,光是靠那一张嘴就可以吐出利剑,然后将她伤得不成人形。
‘心萍,水滚了。’
怎幺会有人像他这幺坏,一点也不在意他人是不是会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而弄得遍体鳞伤。
‘心萍,不是应该要加花茶了吗?’
坏人,他是个超级大坏蛋,无情透了,可恶极了!‘心萍,花茶……’
到底是谁老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什幺东西……’和心萍的怒吼本要脱口而出,然一瞧见眼前的男人时,她不禁噤声了。
‘季军?’他怎幺会在这里?
‘心萍,水滚了,你不是要放花茶吗?’季军指着她眼前的炉子。
她敛下眼,看着早已经滚开的水,然后拿起量杯盛装花朵,在仔细秤量过后再赶紧倒进滚烫的水中。
‘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和心萍满怀歉意地干笑着。
对了,是她自己要教季军煮花茶的,怎幺会把这件事给忘了?
都怪那个男人,只因为他有一张酷似阿仁的脸,就搞得她心神不宁,害得她把心思全都放在他身上,直想着要证明他不是阿仁,奸让自己别老是一见到他,便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阿仁。
但是,他一脸的嫌恶让她欲进不前。
这一阵子,不知道是冲着季馨或者是宗粲凡,他老是跑到这里来用餐。
虽然他对她的料理没有恶评,但他若不是一脸厌恶状,便是当作她不存在。
她不认为自己得罪过他;倘若真要说让他觉得厌恶的原因,那幺或许是因为她在初见面时,错把他当成阿仁,情难自禁地飞扑到他身上。
可是真正吃亏的人是她耶,他干嘛这样对待她?
倘若是阿仁,他才舍不得这样对她;阿仁温柔体贴、善良又窝心,跟展旭延截然不同。
哼,总经理又怎幺样?他再了不起,还不是一样要吃饭-
和心萍敛下长睫,不自觉地又陷入自我的思绪里,并暗骂着展旭延不可一世又自命非凡的傲态。
‘心萍?’
‘嗯?’她不甚在意地随口回着。
‘从水滚加入花朵开始计算,要等多久才算煮好?’季军见她恍惚得严重,忍不住提醒她一下。
‘嗄?’和心萍迷糊地抬眼睐着他。
‘花茶,还要放着它继续滚吗?’季军不由得急了。
‘啊?’她先是一愣,随即回神连忙关上瓦斯,再打开盖子;睇着颜色深沉的茶水,她不禁轻叹了一声:‘哎呀,滚过头了。’
她这一阵子是怎幺搞的,怎幺会一再地砸自个儿的招牌?
她唯一的拿手绝活就是煮花茶了,但近来却三番两次地搞砸;若再这样下去,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心萍,你到底怎幺了?’季军不禁也叹了一口气。
真的不是他的错觉,她最近实在迷糊得可怕、迷糊得教人匪夷所思;这症状本来就挺严重,但现在更迷糊到无可药救的地步了。
‘没事啊,我只是在想事情。’她笑得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季军,看来我得准备重煮一壶,因为这一壶已经煮过头了;正常大概只要五分钟就可以,但我看这颜色应该已经煮得超过时间,这样的花茶是没办法贩卖的。’
从那一天起到现在为止,她到底煮坏了几壶茶啊?
她根本就不是很在意他,但不知道为什幺自己会一直想着他?
一定是因为那张脸的关系,只要她想出办法确认他不是阿仁,她就不会再这般失常了。
‘心萍!’
一听见耳边突然传来季军拔尖的吼叫声,她连忙抬眼采去。见他直指着她不禁疑惑地自我审视:她怎幺了吗?
‘你的手啊!’他赶紧抓起她按在壶盖上却不觉得烫的手,然后将其摆置在水龙头下冲着水。‘你怎幺会把手给按在壶盖上头,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