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可能要问警察比较清楚。」这是她听警察说的,详细状况她还真的不太清楚。「江先生,段小姐是你女朋友不是吗?怎么她昨天晚上受伤了,你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身为女人,老板娘替段晓恬说话。
江承狱脸色难看,他没空理会老板娘的疑问,大步走上前,向警察询问所有状况。
他带着警察上楼察看,在三楼楼梯口看见血迹,一股恶寒从脚底窜上脑门……他忍着惊恐的情绪,掏出四楼的钥匙开了门,让警察进入屋内,三个人一进屋子就看见被翻得凌乱不堪的客厅,而房间的景况更是可怕。
「段晓恬她人呢?现在在哪里?」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江承狱,在警察拍好照并采集许多可疑指纹准备离去之际,拦下一名警察询问。
「段小姐她早上被报案人,也就是她的大哥从医院接走,回基隆老家去了。」警察跟他透露讯息。
她受了伤,被家人接回老家去,这中间几个小时的时间却完全没试着跟他联系?
她是不想让他知道,还是根本没想到他?
江承狱的心在自责的同时,却也严重的受了伤。
送走了警察,他再回到楼上,当来到三楼楼梯口时,他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一小片血迹。
这是段晓恬被歹徒推下楼撞伤时所流下的血……
她的伤势严不严重?要不要紧?
这两天的气愤在瞬间消失不见,现在他担心的是她的伤势。
飞奔上楼回到住处,他打开电脑,找到段家的联络电话,拨了电话到基隆。
「喂,我是江承狱……对,我是房子的屋主。嗯,警察来过了,昨晚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事我会处理……」电话一接通,他心急如焚的想找段晓恬,但却被段父拦着问了一堆事。「伯父,我要找晓恬,请问她伤势要紧吗?」
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他赶紧转移话题,只想赶快知道段晓恬的状况。
『她昨天摔得可严重了!后脑勺撞伤流了血,手臂摔得脱臼,脚又扭伤……这个没良心的小偷,竟然把她推下楼,真是可恶啊~~』
江承狱越听心越发凉。
「她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不留在医院休养观察,还带她回家去?」抓着手机的大手微微发颤。
『是啊,她大哥也不同意她出院回家,都是她自己不知道在吵什么。昨天晚上清醒过来后,像个小孩子似的又哭又闹,说什么她不想待在医院,也不要回公寓去,一直吵着要回基隆来……她这孩子真任性起来,全家都拿她没办法。』段父的语气掩不住浓浓的忧心。
江承狱当然能理解她不愿回来公寓的理由──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另一方面更是为了不想面对他对她的冷淡。
「伯父,我待会儿就到基隆看看晓恬,不知道需不需要我带些什么过去?」既然她回避回来这里,那他只好主动过去找她。
『江先生要过来?不用这么麻烦吧!何况一趟路这么远……』没见过这么热心的屋主,段父有点不解。
「这一趟我一定要去,因为我除了要看看晓恬的伤势之外,我另外还有点事想跟段伯父谈。」江承狱打算正式跟段家公开他和段晓恬交往的事。
虽然他不知道段晓恬同不同意,但都到了这节骨眼,他非得这么做不可!
『如果是谈房租的事,江先生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了,实在不必大老远跑来──』段父搔着平头,当真不敢麻烦这个年轻的屋主。
「我开车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后会到。」江承狱不想再浪费时间多说什么,他现在急着要看看段晓恬的伤势。「伯父,待会儿见。」
挂上电话,他回房换了衣服后又匆匆出门。
一路上他飞车赶抵基隆,当他抵达段家的老房子时,只花了五十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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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家一家人的陪伴下,他踏进段晓恬那灯光晕暗的小房间。
他站在单人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人儿。
段晓恬头上缠着纱布,左手臂和右脚脚踝也都包扎着,脸色苍白的她双眸紧闭,浑然不觉他已经来到她的床边。
「请问……我可以跟晓恬独处吗?」他一双担忧的黑眸盯着昏睡的她,双手在腿侧握得死紧,脸部线条紧绷不已。
「啊?!」段父和段母都因为他所提出的请求而露出一脸惊诧。
不过段力麒可没那样惊讶,因为打从江承狱赶来基隆,一脸担忧的表明要看看段晓恬的伤势时,他就看出江承狱和自己妹妹间的关系绝对不只是房东跟房客那般简单。
「江先生,冒昧的请问一下,你和晓恬是正在交往吗?」段力麒观察着江承狱的表情。
「对,我们已经交往一段时间了。」江承狱想也没想的直接点头。「今天我过来这里,除了看看晓恬之外,也打算让伯父、伯母知道我和晓恬交往的事。」
他轻声说着话,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床上的段晓恬。
段父和段母听了,继续呈现惊愕状态,无法有任何反应。
段力麒失笑的看着父母,动手拉了拉他们。「爸、妈,我们出去吧,让江先生在这边陪晓恬就行了。」
「喔,好……」段家父母被儿子给拉了出去。
关上房门后,两人立刻紧张的追问儿子对江承狱的印象,就怕女儿和江承狱的交往会吃亏被骗。
段力麒安抚着老人家,要他们别太紧张,拉着他们到厨房去忙,因为照这态势看来,今晚江承狱可能会留在基隆留到很晚。
至于房间内的江承狱,则是神情凝重的在床畔坐了下来,结实的身材让老旧的木板床嘎嘎作响。
「哥……」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的段晓恬,眼皮虽然还紧闭着,但她似乎被扰醒了,虚弱的动了动干涩苍白的唇。
她没感觉到身边的人是他,这让江承狱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应声,只是伸出手轻抚着她冰凉的脸颊。
「哥……我想喝水……」段晓恬感受着那粗糙又温暖的触感,她觉得有些熟悉,可是依然没发觉江承狱的存在。
江承狱也没多说话,起身从旁边矮柜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温开水,将她抱坐了起来,慢慢的喂她喝水。
水滋润了她干渴的喉,让她舒服的叹息。
江承狱喂她喝了几口水后,再让她躺回床上。
段晓恬一直闭着眼,当她头又沾上了枕,很快又昏昏睡去。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身边一直都是江承狱在照顾她,直到晚上九点多,江承狱才起身告辞。
虽然他待到很晚才离开,可是隔天早上六点半,江承狱又从台北赶来基隆。
原本早起要出门运动的段力麒,在开门时就看见了江承狱以及他车上的行李袋,这次他好像有了住下来的准备。
「早啊。」跟江承狱打过招呼,段力麒穿着一身运动服要外出晨跑。「晓恬的情况跟昨天一样,睡睡醒醒的不太安稳,今天可能还得麻烦你照顾了。」
往屋内走的江承狱,停下脚步。「昨晚你有看着她?」
「嗯,她好像不太习惯我抱她,凌晨起床要上厕所时,竟然张开眼一脸困惑的看着我……」老哥的怀抱比不上情人的好啊,段力麒语带酸意。
「她发觉不一样了吗?」昨天她可是整天都闭着眼,压根儿没认出他来,一直当他是她大哥,真是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