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月握紧拳头,有种被甩了一巴掌的感觉。但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她何必心痛呢?
“我请医生来看一下你的病情。”夏欣月低声说道。
“不用了,叫邹明璃过来吧。反正,她于公于私都会是我的好伙伴,不是吗?”雷战讥讽地说道。
她想逃,就让她逃吧。反正,他现在也需要时间好好布署一番。免得她又像昨晚一样,偷溜个无影无踪。
“去叫邹明璃啊,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他说。
夏欣月转身逃出了房间,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一样。
雷战站到窗边,看着她雪白的身影跑出了屋宅。
她跑得那么急,急得他皱起了眉,急得他差点没注意到她在流泪。
要不是因为李子宁突然出现在小径上,拥着她的肩,并温柔的为她拭泪的话!
雷战听见心里那座火山爆发的声音——
李子宁就是她要的男人吗?
雷战半隐身在窗帘边,瞪着他们两人相倚相偎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去你的!老子偏不信什么日久生情那一套!看不看对眼,就只是一瞬间的事。她真正在意的人是我!”
雷战咒骂出声,在屋里重重地踱起步来。
“你有病喔,干么自言自语?”迳自推门而入的邹明璃,扮了个鬼脸说道。“听说你找我啊?有何贵事?”
“她哭了吗?”他猛地回身问道。
“我不知道,是李子宁叫我来的。”邹明璃咧嘴一笑,忍不住逗着脸色黧黑的雷战。“哟,百年难得一见,你不是连和女人说话都嫌烦吗?怎么现在一看到夏欣月,就一副想粘着人家生生世世的橡皮糖摸样呢?”
“你老爸告诉过你,我结婚又离婚的事情吧。”
“他当然说过了,而且还警告我,没事别乱抓伤口。”邹明璃的眼睛突然睁得奇大无比,她兴奋得抓住他的手臂。“你的前妻该不会就是夏欣月吧!”
“对。”
“天啊、地啊,这是什么情形啊!”邹明璃乐得团团转,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打电话通知小陈过来,说我要给他独家。”小陈是他的好朋友兼记者,这种好消息自然肥水不落外人囚。
“喂,你要公布诽闻前,至少得先和我商量一下吧。”嘿嘿,看来老大要使出撒手锏了。
“我知道,我待会儿会和你沙盘推演,能演多久就演多久。”雷战拿起夏欣月方才送来的薰衣草水,整壶一饮而尽。
“咦,难得你这么配合炒新闻喔。”
“阵仗大,她就只能选择躲到我身边,因为只有我有能力帮她遮风蔽雨。”
“上帝保佑她喔。”老大看来爱火熊熊唷,不过那位冰肌玉肤的欣月小姐,看起来似乎很怕热唷。
“我半小时后会出去把MV拍完,然后直接离开这里,我要回家打拳击!”雷战交代道。
“你生病还要打拳击,找死啊?”
“难不成你要我接下来揍扁导演,还是李子宁?”雷战没好气地咆哮完,板着脸走进浴室里。
他对欣月还有感情,他相信她也是的。
大家,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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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雷战像一阵风似地扫过“新月农场”之后,他又闪电般地离开了。
夏欣月开始慢慢地收拾凌乱的心情,尽可能地想让一切恢复平静。
她命令自己不准想他,也照样种她的菜,养她的花,照样在除草翻土前,叫土里的小虫快点搬家,免得伤及无辜。
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偶尔的失神。
明明就是还在乎他,干么还要嘴硬地拚命将他往别人身边送?
她就不能自私地利用他们之间的吸引力,硬是将他留在身边吗?她与他,仍然想要彼此啊!
他……真的就这样不联络了吗?
早晨八点,夏欣月站在一排别人送来“就医”的兰花前发着呆。
有几株兰花太潮湿了,根都快窒息了。有几盆种得太深了,幼芽都腐烂了。那她接下来该做什么处理?
夏欣月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
“欣月!”李子宁急促地走到她身边。
夏欣月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你上报了!”李子宁把报纸塞到她手里。
“我上报了?”她低头一望,报纸上雷战狂野的眼神正直盯着她。
“有记者找到雷战在拉斯维加斯结婚、在日本离婚的纪录。报导里还提到你们因为在‘新月农场’拍摄MV而重逢,旧情复燃。”
夏欣月怔怔看着报纸,完全没法子思考。报纸里头还登了一张MV女主角的照片,说是女主角长得与她有五分神似。
“记者会找来新月农场,对不对?”她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她的手臂不自觉地颤抖着——天啊,她爸爸不会也看到了那则报导吧?!
“以雷战的名气,记者怎么可能不找来啊。况且,雷战对女人的不假辞色早就不是新闻了,大家现在都等着要看他的真命天女。”李子宁哇哇大叫。
“我必须离开。”她马上往木屋走。
“对,得快点在记者、媒体找上门前,到南投我爸那去住个几天。那里山路陡,没人带路走不到。”
叮当、叮当!门铃响起。
“请问夏欣月小姐在家吗?”一个字正腔圆的女声问道。
“惨,八成是记者。”
铃钤铃……
“我去把电话线拔掉。”夏欣月小跑步地往前走,脸色相当苍白。
“惨了,你这下可能逃不掉了。我看,你先待在这,哪也别去了。把窗帘什么都拉上,我会负责把门户全都锁好,也会努力把记者们打发走的。”
“嗯。”夏欣月躲进了木屋里。
李子宁叹了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打算到门口去赶人。
“夏欣月,你爸爸在外头等你。”门外的记者群中有人高分贝地说道。
欣月的爸爸?李子宁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身高将近一百八十公分,身材瘦高却稍显憔悴的男人。
“你是欣月的爸爸?”李子宁惊讶地问道,因为他从没听欣月提过她爸爸。
“对,这是我的身分证,你可以拿去问欣月。”夏志辉说着。李子宁接过,仔细看了一眼,但还没来得及查证,已经有记者开始发问了——
“夏先生,你知道你女儿和雷战的婚事吗?”相机的喀嚓声,频频响起。
“先进来再说。”李子宁开了门,很快地拉了夏志辉进来。
“欣月呢?”夏志辉把发抖的手放进口袋里,眼里闪过一阵得意。
“在屋子里。”
“麻烦你带我去找她,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欣月这时候确实很需要家人的陪伴。”李子宁笑着说道,领着夏志辉,走进木屋里。
“欣月。”李子宁唤道。
“什么事?”夏欣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血液却在瞬间逆流到脚底。她后退了一步,水眸因为受到过多惊吓而没法子闭上,惨白的双唇颤抖地吐出——
“爸!”
“你离家快十年,想听到你这一声‘爸’,还真是得来不易啊。”夏志辉脸上的笑意尽敛,眼神狠冷地瞪着夏欣月。
李子宁眉头一皱,马上感觉到情况不对劲。“欣月,要不要我带他出去?”李子宁挡在夏志辉前头。
“外头有那么多记者,你们就不怕我出去乱放话。”夏志辉冷笑道。
“子宁,麻烦你让我们单独相处,我们有事要解决。别担心,我一下子就出去了。”家丑毕竟不可外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