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着眉,不发一语的回瞪着大猩猩。
「快点上车!」他焦躁的喊道。
唷,凶她!「我不要。」她对大猩猩吐了舌头,扭头就走。
忽地,甩门的声音响起,沙芙娜整个人立即腾空而起。可恶,大猩猩又挟持她了!
「瞿易修,你在做什么?」她真想一拳打昏这个男人。
「逮人,因为有个女人很不识相,请她上车她不要,非得要我使出这种手段请她上车。」开门、扔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瞿易修才坐上车,沙芙娜的手又抓着门把想要离开。
他不禁沉声警告,「妳如果敢给我下车,我就会再下去把妳拎上车。」
沙芙娜瞪着他。她知道他绝对会这么做,因为大猩猩不怕丢脸,可她怕呀!
「你到底想怎么样?」满心欢喜的来见他,竟然还对她皱眉,可是人家要走了却又追出来,还对她出言恐吓!行径恶劣的大猩猩!
瞿易修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离开拥挤的街头。这女人似乎在不高兴。
「为什么一个人跑来?」
什么口气啊?她也不高兴了,睥睨的扫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爱啊?要不是瞿妈妈让我送东西过来,我宁可在家睡觉。」
她有那么见不得人吗?还是说她出现会给他捣蛋惹麻烦?
「我妈?好端端的叫妳送什么东西?」语气隐藏着不悦。
「还不是怕你没东西吃,做了一堆点心叫我送来,还贴心得连你那些同事都照顾到,面子里子都替你做足了,就你不领情。」
「所以妳就提着一堆东西自己跑来?!」
「不然呢?笨蛋,难不成那些东西会自己走路?」不甘示弱的瞪他一眼。
「妈的!」他不悦的咒骂一句脏话,然后火速拨打电话劈头就嚷,「妈,妳干么叫芙娜一个人来工作室找我,还提了一堆食物?纽约那么大,万一那个笨蛋迷了路,我到哪里去找人?」
沙芙娜闻言很是不满,正想对瞿易修抗议,谁知他一掌伸来,硬是把她远远推离,存心不让她开口或者听到他老妈说的话。
瞿妈妈对着话筒惊慌失措,「她迷路了吗?天啊,那我是不是要去报警?糟了糟了,她已经出去很久了。」她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无奈的把自己的脑袋往方向盘撞去。「没有,她现在在我车上。」
瞿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兔崽子,老妈差点被你吓死,还以为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儿又不见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瞿易修背过身去,捂着话筒,十足威吓的警告他多事的老妈,「妈,妳如果不想要我孤家寡人,以后的事情妳别管,我自己搞定,OK?」
「好啦好啦,那么凶,谁叫你老是动作迟缓,我担心啊!」
「妈,妳别再插手了,这是我最后的警告。」说完,不给母亲任何反驳机会,便径自挂上电话。
「你这个野蛮的人,干么每次都这样跟你妈说话?」
「笨!妳真是笨!」俐落的大掌控制着方向盘,他不想回答沙芙娜的笨问题。
「你又说我笨,瞿易修,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就……」
「就怎样?杀了我吗?快来啊!」
他巴不得她杀了他,工作已经够让人烦躁了,偏偏老妈又来凑一脚,明知道她就住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客房,偏偏他们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更遑论是要吻她或者做一点……其他事情。
这趟美国行,他的如意算盘全被打乱了,真是扼腕!
他在焦虑个什么劲儿?「欸,你要去哪里?」他不是还要工作吗?
瞿易修趁着等红灯的空档瞟了沙芙娜一眼,且伸出手碰触她的脸庞,忽地露出一抹淘气的笑。「跷班,我们去苏活区玩。」
「去苏活区玩?」她被他的淘气笑容还有提议给震慑住了。
「笨,就是要去玩啦!」他拧着她的脸,深情款款的说:「下回不许一个人跑出来,我会担心的。」十分慎重的望着她,等待她的亲口允诺。
担心?大猩猩会担心她?暖洋洋的感觉顿时包围住沙芙娜,让她漾出一抹甜蜜的笑。
噢,天啊!她可不可以不要在他开车的时候,这样傻气的对着他笑?
燃着火苗的闪烁双眼饥渴的瞅着她,活像是十五月圆的狼眼,瞿易修紧急往路边停车,侧身捧住她的脸,无法自拔的吻上她。
可恶的女人,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唔,又来了,他又吻人了。怎么办?好像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他们应该要严禁接吻的,不然迟早会吻出乱子。
沙芙娜的心卜通卜通的跳。她好怕呀,怕再这么下去,埋藏心里多年的秘密就要被发现了,她要保护最亲近的人,绝对不可以让真相伤害她最爱的人。
唔,讨厌的大猩猩!不安的小手揪紧他的衣服,忘情的热切回应。
糟了,会上瘾的,这男人是鸦片!是罂粟花!她会上瘾的。
欸,大猩猩的手在做什么……
「我们不是要去苏活区吗?」她别过脸,轻喘着问。
「今天不去了,我们回家。」瞿易修声音低沉沙哑,透露出渴望。
第十章
哗啦哗啦的水声将沙芙娜从睡梦中唤醒,睁开惺忪睡眼,她缓缓的坐起身,滑落的丝被让所有回忆全都重新涌上。瞬间,紧张的慌乱宛若狂潮似的席卷而来。
昨天,他们……沙芙娜咬着唇,忐忑的在床上找寻着可能泄漏秘密的证据。
方要下床,浴室里的水声便停止了,半掩的门旋即被推开,她连忙缩回脚,把自己密实的裹在被窝里,只露出羞怯不安的脸庞。
毫不掩饰他的结实身材,瞿易修仅仅在腰际围着浴巾,头发上的水还恣意的淌着,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床上已然苏醒的女人,静静的瞅着她不放,彷佛想在那张美丽的容颜瞧出一些真相。
被这样注视着的感觉好怪,彷佛被人放到解剖台上一刀一刀的分割,沙芙娜压抑着想大叫的冲动,不禁屏息呼吸等待他的下一步。
终于,一步、一步……瞿易修缓缓的朝她走来,以从容的姿态接近昨晚两人共享亲密的床,他单腿盘曲的坐在床沿,不发一语的抚过那张素净的脸庞。
眼前美丽的女人成了他的女人,呵!满足爬上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弧。
「醒了?」
「嗯。」她低下头去,显得羞怯不已。
瞿易修一把搂过她,大掌搁在她赤裸的背脊上来回摩挲,似是在回味着她细致肌肤的美妙触感。
沙芙娜不发一语。原来跨越了界线的男女,想彼此坦然还得需要一点时间。
「为什么不说话?」他问。习惯了她的率直声音,此刻不禁纳闷起她的无言。
她摇摇头,显然还在适应陌生的新关系。
「昨晚……弄疼妳了吗?」
一张小脸陡然涨红,「唔,没……什么,应该是……」她频频退缩,话都说得语无伦次。
他一把扣住她的下颚,逼着她习惯面对他,害她一双慌乱的眼睛顿时不知道该躲去哪里。
「妳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什么?」
他眼神一瞇,「明知故问。」往她颈窝上惩罚的咬了一口。
「会疼!」她抗议的瞪他一眼。
「那妳就说吧,等妳说清楚,我自然会放过妳,不然我们就这样耗着。」
「你要我说什么?」她装傻。
「妳非要我挑明?」
「无话可说。」
「好,也对,或许我早该猜到了。」
「猜到什么?」
「妳说会是什么呢,我的玛莉亚?」瞿易修意有所指的喊着。
「你喊我啥?」沙芙娜的眸子一凛。
「玛莉亚,纯真可爱的玛莉亚。我说,一个二十八岁的女孩再怎么有能耐,好像也很难有个十五岁的女儿吧?」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