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非常开怀的大声笑了起来。
沙芙娜俏颜一凝,「你笑什么?」人一张狂,连笑容也显得嚣张。
瞿易修双手一摊,「乐意之至。」咧开嘴,他低头往她额上吻了一记,旋身继续走着。
惊讶的抚着被他亲吻的额头,她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嘴里不断咕哝着,「臭猩猩,又偷袭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饶过你。」
「沙芙娜,妳动作快一点好不好?」下一秒,瞿易修回过头,摆出严峻的模样命令她跟上。
「翻脸跟翻书一样,臭猩猩。」她踩着步伐追上前去,冷不防还赏他一记拳头以示抗议。
在她沙芙娜女王面前不乖乖臣服,还敢如此嚣张的,就非这只大猩猩莫属。
望着爬不尽的山路,走不完的僻壤小径,沙芙娜已热得满脸通红。
可恶!明明森林外头是康庄大道,偏偏这只大猩猩就非得挑这种山野崎岖小路来走,怎么?他是当作返乡之旅啊?可她是人类,娇滴滴的人类,这条漫漫长路简直就要终结了她的小命。
大颗小颗的汗珠流了她满脸,她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城市娇娇女,差点就要昏厥在这荒郊野外。
「大猩猩,现在几点了?我们走多远了,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接下来我们还要走多久才会到达?有没有地方可以休息睡觉?不会还要走回停车的地方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往前看不到目的地,往后车子也已经不在视线范围里,双腿发软的沙芙娜苦哈哈的问。
「快到了。」瞿易修冷冷的说。
「鬼啦,当我三岁小孩呀,你早八百年前就跟我说快到了,可是到现在我什么东西也没瞧见,你骗人!骗人!」她严厉指控。
「是快到了啊!因为妳每问我一次,就代表我们距离目的地更近了不是吗?况且妳这种问法,就像个傻子在问飞机会不会降落、地球是圆的还是方的诸如此类的蠢问题。」
他说她问的是蠢问题?
「臭猩猩,你说什么?」拽着他的手,她不服气的说:「我当然知道飞机一定会降落,看你是要三个轮子,还是没有轮子降落都行!」蓦然又自行搭腔,「呸呸呸,我干么跟你这大猩猩吵架就诅咒那些无辜的旅客。」
只见他轻松的弹了一下手指,「那就对了,妳一直问我们会不会到达目的地做什么呢?我们当然会抵达,只是要看是一天还是两天抵达,或者是,三天。」
「三天?」沙芙娜惊愕万分,「你说,我们得困在这里三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妳再这么继续拖延速度,我想三天应该跑不掉吧!」
她倒抽一口凉气,「啊!我不要,我才不要!你马上送我回台北,听到没有?马上!」
只见瞿易修扬手一挥,「唷荷,来一匹马喔,赶快把这吵闹的女人载回台北去吧!」噙着嘲讽笑容的嘴角。她实在是叫人好气又好笑!
「你、你……」他根本是存心笑话她的。
「啥,气啥?」
沙芙娜使出全身的力气凝聚在她的脚上,狠狠的朝那可恶的男人踹去。
喔哦,不幸又被接杀了!
「这只脚好像永远都学不会安分!」他打量着手中的纤细足踝。
「放开!快放开我的脚!」
握着纤细的脚踝,他从容惬意的摇摇头,「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这是自我防卫,如果我放开了,谁知道妳不会二度攻击我?」
「你抓着我的脚,这样我怎么走路?难不成真要在这里窝三天?」想到她就头皮发麻,她是标准的都市人,受不了这种没有通讯、没有喧闹的日子,这种静谧的世界偶尔拿来度假沉淀心灵就好,她还是喜欢繁华啊!
「很好啊,人总要学会沉淀,这样方能成长。」他死都不放。
颠跳了一两回,沙芙娜忍不住大吼,「瞿易修,快放开我的脚啦!」金鸡独立很累。
她整张脸都垮下来了,委屈得就要落下泪来,那婆娑的水眸眨巴眨巴的瞅着他,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半晌,浓密的双眉打了个大死结。
「妈的!」瞿易修突然爆出一句粗话,放下沙芙娜老是过度放肆的脚,跨步上前扣住她的下颚,凝声命令,「以后不许妳拿对付那些男人的小把戏来对付我!」
说完,低下头便霸道的吻住眼前叫人又气又好笑的女人。
「唔……」大猩猩又吻人了,他难道不知道,每次她都得花好久好久的时间,才能够从他的亲吻震撼中平复过来吗?
枝极上的小鸟啁啾的叫着,清风拂面,沙芙娜感觉自己彷佛踩在漂浮的云端,直到瞿易修高大的身子退开,她还傻愣愣的回不了神。
她在发啥神经?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沙芙娜的威名真的会在江湖上消失殆尽,不妙啊!
那双灵透的眼睛此刻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该把焦距定在哪里,被狠狠吻过的唇闪着亮粉的湿润色泽,她的脸颊烧烫的浮着一抹躁红,微?的檀口还有些喘息。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拇指,以指腹来回抚着她的唇,竟然许久无法从这样的美丽情景中抽身。
在他眼里,沙芙娜这女人可爱的地方不在于她的美貌,而是她生命里与生俱来的任性和韧性,褪去这美丽的躯体,他敢说,骨子里的沙芙娜定会叫人更加难忘,
尽管……有时候她真的很吵!
而他竟然想要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永远藏起来,美丽他一个人独尝,霸道他一个人来享,脆弱他一个人抚慰,勇敢他一个人欣赏,怒火他一个人来挑……所有的一切就只要他一个人就好。
盯着她飘忽的水眸,他又缓缓低下头,在须臾的距离下停住,深深的嗅闻着她的气息,只见她紧张得一度屏住呼吸,慌乱得连气息都不稳,以为他又要亲吻她,以为他又要……
她的眸子慌乱得像指针,左右飞快的摆动着,却不知该在何处停留。
这看似世故的外衣下,她也不过是个生涩的小丫头,只为了在这血莽丛林的世界存活,而逼得自己学会世故聪颖,她啊,其实还生涩呢!
瞿易修蓦地化开一抹无声的笑,松开了对她的箝制,转身得意的走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要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情,连他自己也没个准啊!
有些事情可以要求进度,有些事不行,他想依着自己的速度掌控这一场邂逅的意外。
「呀……」望着他的背影,沙芙娜波动的心使她发出一记轻呼。
她快晕了,到底怎么了?她以为他又要吻她,然后她就忐忑的不知所措,甚至是……期待,然而这次他却没有,只是瞰着她的睑半晌,打乱她所有呼吸后,就这么收手离开。
本能的抚上自己的脸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不禁感到疑惑。
「还愣著作啥?快跟上来。」瞿易修已经把方才插曲的心情收拾妥当,振步朝前方走去,一闪而过的情节彷佛不曾发生。
沙芙娜不懂,嘟着困惑的嘴,缓慢的追上他的步伐。
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尤以瞿易修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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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沙芙娜愕然大叫,「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次!」她恰北北的瞪着瞿易修。
「妳没听错,我们要在这边搭机。」
「为什么?我不是跟你说,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台北吗?我要躺在自己的床上,我要回家!」她双眼喷火有着难掩的激动。
瞥来一眼从容的目光,他双手一摆。「请便。」
「臭猩猩!你这只天杀的臭猩猩!」理智已经溃堤,失控的沙芙娜耐性尽失的在他面前狂吼着。
该死的男人,明知道她一个人根本走不出这荒郊野岭,更何况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任她有三头六臂,只怕也回不了台北,睡不到她的温暖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