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七年前背负著经济重担的她,他倒还不难理解,但如今的她只剩孤家寡人一个人,何以还需要工作得那么辛苦?
这些年来,他虽然痛恨她的背叛,却始终认为那笔钱能让她的日子过得好些,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手抚著她的掌心,他拧著眉问:「有了那笔钱你根本不用这么辛苦工作。」
感觉到他的拇指在手心里磨蹭,再听到他说的话,她突然明白他抓住她手不放的理由,心下一阵自惭形秽就想缩回手,却依然没有办法如愿。
无奈之余,她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见她不作声,项纪雍又催促道:「说话!那笔钱呢?」
无法告知他儿子的存在,她实在是有口难言。
可看在他眼里不禁感到恼怒,因为她现在依然执意不肯吐实,一如当年她没有留下任何的只宇片语便绝然离去。
一股被屏除在心门之外的愤怒染上他的心头,只见他倏地甩开她的手,「总之工作的事不用再说!」
颜家乐还来不及为了被甩开而感到受伤,听到他的拒绝随即便想再开口求他。
他却不由分说的表示,「你生活上的所有花费我会负责。」本以为这样她便没有理由再坚持出去工作。
她虽然诧异项纪雍对她的大方,却无法接受这样的方式。
尽管他同意负责她所有的开铺,但她无法对他开口要求儿子的医药费,毕竟儿子的存在仍是个秘密,尤其她也不能冒这个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去赚钱。」
颜家乐的回答无疑否定了项纪雍的心意,尤其她提到赚钱一事更像是在提醒他,当年她就是因为偷了那笔钱才离开的。
在瞧见她跟病童温柔通电话的神情时,亏他还一度以为她真的变了,如今看来她要的依然是钱。
心头一阵恼起,他悍然拒绝道:「我已经说过了!工作的事不要再提了。」
可她却有著非说不可的理由,「可是我只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
赚钱两个字一出,简直将他痛恶她的情绪激发到最高点,
「那就用你自己来赚!」他说著突然抓起颜家乐的手将她拖向床上。
她一时错愕没能立即反应过来,人已被一把拽向床。
跌到床上的她一惊,才刚回过神来便听到项纪雍道:「既然你这么爱钱,就用你自己的身体来赚。」
她霎时脸色丕变,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时,他已压上了她。
「不要!」
她本能的就想反抗,却被他一把抓住,旋即便低头强吻她。
挣扎中,她听到项纪雍无情的提醒,「别忘了是谁坚持要自己赚钱的。」
宛如一道洪钟,他的话硬生生敲进了她的心坎里。
如果说他坚持不肯同意她出去工作,那么单靠她手边剩余的钱要想支付儿子的医药费根本就支撑不了多少时候。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眼下她唯一能够赚钱的机会……确实是容不得她选择了。
下一秒,她停止了挣扎。
意识到身下的人儿下再反抗,他抬眼一看,竟见到她一脸逆来顺受的模样。
当下,他心头一阵火起,「你就真这么下贱,为了钱宁可出卖自己?」
她的脸色倏地一阵刷白,却无法开口为自己辩驳。
但看在他眼里:心中的怒火烧得更炽,决心要狠狠惩罚她,於是一把扯下她的底裤,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一举贯进她。
果然,因为没有任何的前戏,加上七年来不曾再有过任何的经验,在被他一举贯穿的瞬间,颜家乐的眼泪当场给逼了出来。
项纪雍虽然在气头上,仍是清楚的意识到她的紧窒,心下因而掠过一抹满足,因为她依然是他-个人的。
这个认知让他下意识的慢下动作,为的是让身下的人儿能够适应他的存在。
许久,当一切终於回归到平静後,他的怒气并未随之平息,想到她为了钱宁可作践自己:心下便压抑不住想羞辱她的冲动。
明知道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可能让她不舒服,他却根本不愿看她一眼便迳自下床,此举让颜家乐觉得自己仿佛真成了妓女,心下正要感到难堪,却哪里料到令她更难堪的事情发生了。
折回头来的项纪雍手里拿著皮夹,取出一叠千元大钞往她身旁一丢,跟著冷酷的补上一句,「如果还不够,下回再一并给。」
一瞬间,她的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但在最後一刻还是强咬下唇忍住心中的羞辱与难过。
原本以为以她过去的个性肯定会悍然拒绝这笔钱,并且深觉受辱的破口大骂,没想到就在他见她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以为她就要冲口反击时,却见到她默默的坐起身,强忍著泪水收下那笔钱。
顿时,他仿佛被人甩了记巴掌似的变了脸色。
当夜,两人虽然仍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却未如以往般自身後环抱住她,反而背过身去刻意忽略她。
一想到她对自己的作践,项纪雍伯自己会冲动的想掐死她。
因为根本下屑看她,因此他并不知道,同样背对著他的颜家乐几乎是默默垂泪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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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过後,项纪雍每晚总会要她,虽然他告诉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要惩罚她、羞辱她,内心深处却无法否认自己其实是渴望她的。
尽管她并下是出於相同的渴望才给他,而是为了钱。
尤其在那之後,颜家乐确实如他所想的绝口不再提起工作的事,让他因而更加深信她要的就只是钱而不是什么工作。
所以他虽然得到了她,事後脸色却往往难看不已。
但他并未将心中的愤怒宣泄在她身上,哪怕他曾威胁过要让她付出代价。
除了在第一晚进入她时过於蛮横外,在那之後他其实不曾真正伤害过她,至少在身体上没有。
可是颜家乐的身体虽然没有受伤:心里的创痛却是日益加剧。
每每含泪收下他所给的钱,就像是在提醒她,她是个为了钱而出卖自己身体的妓女。
因为如此,她表面上虽然逆来顺受:心中的自卑却是越来越深,在项纪雍面前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她的转变项纪雍也察觉到了。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存心恼他才故作沉默,但渐渐的,他也发现事情并非如同他所想。
看著她终日不发一语,他就算不停的告诉自己那是她应得的惩罚,心里却无法对此感到无动於衷。
心疼跟不舍的情绪在他心头翻腾,搞到後来做错事的人明明是她,结果内疚自责的人却是自己。
今早在见到颜家乐醒来後又开始安静地打理起自己,准备同他-块出门上班时,他终於无法忍受了。
就在她带上房门那一刻,听到正在客厅里等待的项纪雍冒出一句话,「今天不去事务所了。」
她愣了愣,不明白他话中的含意。
反正不管去哪里,她都只能待在他身边,所以是不是去事务所对她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不过他既然开了口,她仍是和顺的做出回应,「好。」
没有一丝疑惑,也没有半句追问,只是平静的接受,就是因为这样的态度才令他感到懊恼却又拿她没辙。
像是要看她如何继续保持无动於衷下去,他蓄意说出今天的去处,「去医院。」
果然,颜家乐的反应为之一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