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琦!”车子伶低呼。
“做人本来就要及时行乐,谁知道自己下一分钟是不是还在人世。”她歪理特多,“我强调我把‘大部分’的钱拿去还卡债,只用了‘一小部分’去买我超超喜欢的东西!”
“佳琦,你不该欺负龙智生。”车子伶不禁叹息,把那袋钱收了起来。
“我哪有!朋友之间本来就有通财之义。”她倒是理直气壮。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借?”
“我知道你没有嘛!”
“那……”车子伶不相信自己说不过她,“那你为什么不去跟雷钧泽借呢?你不是去找他了?”
“但我是去呛声,不是去借钱。”
“佳琦,万一龙智生哪天需要钱……”她就是觉得好友的行为不妥。
“我拿过他的银行存折去影印封面的帐号,当然我也偷偷看了一下他的存款数目……”皮佳琦神秘兮兮的说:“子伶,他的户头有不少钱。”
“那是他的。”
“我的意思是说他不缺钱。”
“皮佳琦,你是无赖啊?!龙智生又不欠你!”车子伶正色道。
被自己的好友叫无赖,总是不舒服,皮佳琦不再嘻皮笑脸,她的脸有点臭臭的。“子伶,你这么认真干么?我又没有要赖帐。”
“但你的态度不对。”她依旧训道。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债务关系,我又不会把你扯进来,也不会叫你替我还,倒是你……”皮佳琦仗义执言,“你才不要欺负龙智生,你是真的想和他交往吗?”
“我没有要真的和他交往。”她立刻表明。
“那你是在耍他?!”
“我和他一开始就讲清楚了。”她生怕被误会,“我只是请他帮忙。”
“帮忙?!那你干脆就打蛇随棍上,和他来真的好了。”
“佳琦,我对他没有感觉。”她坦白说出。
“那就不要招惹他!”
“你现在是怎样?”车子伶发现自己此刻完全无法和皮佳琦沟通,曾经她们心灵相通,像是一对双胞胎,只要对方一个眼神或是说话起个头,另一个就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会儿……她们像是执政党与反对党般的意见不一。
“如果你真的对龙智生没有意思,就不要利用他。”皮佳琦不客气的说。
“佳琦,我没利用他,向他借了钜款的人是你。”她反驳道。
“你不要一直提到那笔钱好不好?”皮佳琦有些恼羞成怒了,“很烦耶!”
“我不和你说了。”车子伶决定先退出炮声隆隆的战场,“你自己看著办吧!”
“该自己看著办的人是你!”
“皮佳琦,我不想和你吵架。”
“谁想吵架?自己错了还不认错,龙智生那么好你还不知道要及时把握,哪天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你可不要躲在被窝里哭!”皮佳琦口不择言。
“哪天等你还不出钱时,你才会躲在被窝里哭。”她也不甘示弱的道。
“你……”皮佳琦真的生气了,“可恶!”
“你才可恶!”车子伶也回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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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皮佳琦的口角让她情绪低落,但是车子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失眠,原来她是那么重视、在乎皮佳琦这个好朋友,没有她,自己不可能从失婚的伤痛熬过来。她是不是对皮佳琦太苛、太凶了些?
不停的叹息、不停的逼自己睡,但是周公不来就是不来。
深夜里,当她家的门铃响起时,以为是皮佳琦来了,心里想著一见到她,她一定要向她说句对不起。于是没有多想便打开大门,这一开,她非常后海,只见三个大帅哥站在她面前。
“已经很晚了……”她冷冷的说。
“子伶,钧泽有点醉了——”麦杰豪才刚开口,她就抢著说——
“这里不是收容所!”
“我等一下和一个女士还有约。”麦杰豪坦白的说,“老爸得了肺癌,我得赶快找个女人生小孩。”
“霆风,你呢?”车子伶转头看另一个男人。
“我要回公司加班,所有的一级主管都在等我回去开会。”敖霆风苦笑,他也分身乏术啊。
“还有老爸。”她又说。
“你要我们吵醒他?!”麦杰豪不可思议的问。
“杰豪,我看雷钧泽没有那么醉。”车子伶看著她的前夫,虽然被两个弟弟搀扶著,可是他的双眼炯炯有神,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我没叫他们送我来这里。”雷钧泽说话了,“我真的没有醉,还可以再喝。”
“钧泽,你路都走下稳了。”麦杰豪说,
“送我回我自己的家。”
“没人可以照顾你。”
“那把我丢到公司,我明天一早醒来正好可以上班。”雷钧泽咧嘴一笑。
“不行!”敖霆风坚决反对,下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根本没有人知道。”
“霆风,你以为我会突然中风,还是摔上—跤活活跌死?”他自嘲道。
“都有可能。”回答的人是麦杰豪。
“我不会这么倒楣。”
“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麦杰豪、敖霆风,你们这两个人是瞎子还是智障?人家不欢迎我、不想鸟我,你们在这讨骂、惹人嫌做什么?”雷钧泽不禁有点生气了,“不然随便找家饭店让我住一晚,叫他们每小时派个人来看我是不是还在呼吸好了。”
“你想这样?”麦杰豪确认的问。
“这样很好。”
“钧泽,如果你向子伶开个口……”敖霆风温和的建议,“我想她会让你在她的沙发上待个一夜。”
“我没说好。”车子伶硬声道。
“你听到了!”雷钧泽无所谓的笑笑。“我想快点躺下来,我很不舒服了。”
“子伶。”麦杰豪看著她,“你们好歹夫妻一场嘛!”
“带他去别的女人那里,一定有很多女人愿意‘要’他。”她酸溜溜的回应。
“你现在讲这个做什么?”
“我头很痛!”雷钧泽眉头皱了起来,“谁有头痛药吗?”
“谁叫你喝那么多?”敖霆风责备道,忽然严肃的盯著车子伶,“子伶,到底怎样?”
“我……”她顾左右而言他,“谁叫你们俩和他暍那么多酒?”
“是他找我们暍的。”麦杰豪澄清道。
“你不会拒绝啊?”
“他心情不好,我们当然要陪他喝啊!”敖霆风无奈的笑,“好像是某个人已经有了新男友,而且那个家伙还颇称头的,让钧泽备感威胁,所以才会喝多了点。”
“敖霆风,你是在扯我后腿吗?”雷钧泽怒斥。
“没人扯你后腿,只是我和霆风都不想背黑锅,我宁可抱著美女上床,也不想和你苦酒满杯的拚命往肚里灌。”麦杰豪连忙划清界线。
“子伶,到底行不行?”敖霆风又问。
在这种情况下,车子伶只好打开了门,但是她把话讲在前面。
“麦杰豪、敖霆风,我只出借我的长沙发,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谢谢上帝!”麦杰豪一脸夸张的表情。
“可是你们要先自己搞定他,我不帮他脱鞋、脱袜,也不会给他白开水或头痛药。”
“子伶,这会不会有点无情?”敖霆风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他想上厕所,最好在你们俩都还在时去上,因为半夜如果他摔倒在我家浴室里,我可是不会去扶他的。”车子伶又再度声明。
“子伶,这很不人道,万一——”
“麦杰豪,我说到做到。”
“如果我想吐呢?”雷钧泽为自己问了问题,心里嘀咕著,这女人真是比后母还要可怕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