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动手,哪有动脚?」于睿不理会她的警告,料想她不会对他生气,便玩得更加起劲。「不过,你要我动脚也行……」
语毕,于睿开始移动修长的双腿,刻意将她夹在双腿之间,举动暧昧至极,宽阔的胸就要压向她……
「于睿!」车予洁眼睛瞠得更大,小手顺势抵上他胸口,原意是为了阻止他靠近,却在不能反抗得太过「用力」的情形下,像是温柔的抚摸他胸膛。
「喂!你别愈玩愈过火喔,告诉你,我可不奉陪……」她抬头瞪他正想警告几句,却不意发现两人靠得好近,她等於偎在他的怀里,只要他低头,就能轻易的吻住她……
心跳突地失了谱,他的贴近还是能轻易影响她。
「好香,你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于睿凑得更近,灼热气息喷著她的颈项,细闻著她身上的味道。
她全身的热度飙高,于睿呼出的气息让她慌乱,亲昵的耳语明知是假,却还是被他挑动了心。
「你演上瘾啦?」车予洁兀自镇定,假装自己无动於衷,鼻端萦著他充满男人味的气息,她忍不住多吸几口,深藏在记忆里。
对於她的平静表现,于睿显得很不满意,他对她老没半点影响力,这严重地挫折了他的自信心。
他挺直的鼻尖轻轻地磨蹭她细致的颈部肌肤,洒下更加炙热的种子,这亲昵的动作,让车予洁不自觉嘤咛一声……
几不可闻的细微声音,让男人高大的身子紧绷起来,他竟然因为这小小的接触而有了生理的反应引
「喂!你真的玩上瘾啦!」车予洁羞红的脸蛋再也遮掩不住,方才的那声嘤咛已让她羞得想挖个洞跳进去,只能以怒气转移焦点。
两人维持著尴尬的亲密动作,他的俊脸靠在她的颈项,闻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脑里想的是鼻尖细滑的肤触,耳边回荡的则是她低柔的女音……
他该死的觉得自己被挑逗了,偏偏这一连串的生理反应,还是他自己带头玩出火来的。
更糟的是,他看著她小巧的红唇,竟无法压抑的幻想著她的美妙滋味。
「糟了……」于睿低哑地开口,嗓音带著压抑。
「嗯?」她没有开口,只轻哼了一声。
「你每天都打扮得这麽有女人味,我开始有些性别错乱,快把你当女人了。」没想到,他竟然对「哥儿们」有感觉,真是……太诡异了。
「我本来就是女人:」她气得几乎忘了要演戏,重重的赏他一拳。
于睿问哼一声。「谋杀亲夫啊你?」他握住她的手,那触感细细柔柔的,令他的心神又是一荡。
真是奇怪,他对她的感觉愈来愈复杂,就连喊她老婆都愈喊愈习惯。
一句玩笑话就让车予洁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她丧气的垂下肩来。
「我们真的要结婚吗?」车予洁扬起眼,认真地看著他。
虽然表面上两人亲爱甜蜜,她却一点踏实感也没有,一开始被赶鸭子上架,现在风头过了,婚真的还要结吗?
于睿看著她,他也难得正经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
事实上,事件已经慢慢落幕,结不结婚已经不重要,只要能拖得过去,不结也没关系,但是……
「当然要结,一定要结。」他的声音温柔却有著不容拒绝的肯定。「如果没结婚,记者会像现在一样紧追不舍,你总不希望变成这样吧?」
车予洁紧咬著唇,垂下眼来,认真地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充满公式化的语气,带过两人之间可能的浓情蜜意,这番正经到近乎无情的陈述,衬托出荒谬到无可复加的结婚进行曲……这就是两人结婚的真相。
对他的情意说不出口,车予洁只好将它往心里藏。这一段插曲,难保不是上天看她暗恋得可怜而给予的另一个机会。
或许,这一段婚姻可以弄假成真,她的爱情也能修成正果。是他求的婚、是他起的头,她愿意捉住机会,往这疯狂刺激的漩涡里跳,就算输了,她还是她,没有损失的,是吧?
因为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她看到的总是他的身影,然後,他会慢慢的接近,扯扯她的头发、拉拉她的衣服……
他总是欺负她。
是的,他的确一直都这麽做。
但不可讳言的,那些过往的痕迹,是她在夜深人静时无法对自己说谎的记忆。
她却没种地被他的柔情收买,只可怜自己著了情魔,相思成狂,甘愿留在他的身边,看著他身旁的人儿来来去去。
她恋著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从不曾真正的放弃,只是不断的往心里藏。
如果事情真要这样演下去,那她就照作吧!
「你应该陪我去试婚纱,然後选定一个日期,让我们光明正大的结婚吧!」车予洁感到心冰冰凉凉的,她的笑容却分外肯定。
让我们结婚吧!
这句话,闪进于睿的耳朵、打入他的心底,他猛地一怔。
她的一双灵气大眼突然闪现耀眼的光采,望著他的神情,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是那样专注有神,教他几乎无法迎视……
「予洁……」一句话在他的舌尖滚呀滚,但还是被他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他心里隐约有预感,这答案铁定会改变两人相处的现状……
他第一次被自己的预感吓坏,也是第一次不敢跟她回嘴,只在她面前装傻,当做没看出她眼中莫名所以的情绪。
他有些害怕这个改变,会让两人从此变成陌生人。
他没有察觉的是,她比他想像中还要更了解他。他眸中闪过的情绪没有逃过她的眼,车予洁灿亮的眸顿时变得有些黯淡。
她以麻木来忍受、心中闪过的痛楚,嘴角牵过一抹晦涩的笑容。
「你真可恶!求婚的人是你耶,瞧你的表情,像是我说了什麽可怕的话。」真正的心情总是到了喉头就说不出口,车予洁轻描淡写地带过她受伤的情绪。
「你不想娶我也可以,反正我又不是找不到人可以嫁。」她推开他,脸上几乎泄漏在乎的痕迹,她心慌的想逃出去。
闪过了他,车予洁只想静静的离去,他却从身後拉住她,阻止了她的动作。
「别走……」于睿霎时感到心急,不知道她为什麽突然要离开,他很自然地想到唯一留下她的藉口。
「记者还在拍。」
车予洁移动的身躯蓦然僵住,她在原地无奈地闭紧双眸。
被他握住手腕的那一刻,车予洁的心酸整个涌到了喉头。他并没有使上太多的力气,只是轻轻地握住她,怎麽她觉得好痛?
半晌之後她才察觉,痛的不是手,是心。
这真是最难解释的情绪,车予洁唇边漾著苦涩的笑。
陷入痛苦却不能哭泣,幸福满溢眼前,她却无福消受……
终於,她带著笑慢慢回头,笑容格外灿烂,应允的话特别大声,像是故意要让人听见一样。
「好,我答应你,我们下个礼拜就结婚。」
语毕,她像是倍受感动地扑进于睿怀里,紧紧的将他拥住,泪水满溢。
记者更是冲了出来,对著相拥的两人按下快门,嘴里喋喋不休地追问道:「于睿已经向你求婚了吗?婚期订在什麽时候?」记者的双眼闪著亮光,似乎已能猜到当今天晚报刊出于睿的独家头条时,他所能领到的高额奖金。
车予洁一再点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泪水不住地流下。
她能想像今晚的头条,她的泪水会被写成激切的感动,但只有自己知道,那是她心痛的泪水,是她只能往心里灌溉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