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芮琳在心里大叫:喂喂喂!这位公主殿下,纳罗分明是我救的好不好?你只是在沙滩上拾起一条项链罢了!後背留下道长疤的人可是我耶!
纳罗呢?他不会也相信你的鬼话吧?
「是我主动提出要嫁给他的,佩芮琳,请你不要怪他,你要怪就怪我吧!我知道你喜欢伽卡布,但是我真的没办法爱上他。」不知为什么,赛蒂雅虽然眼泪像珍珠一样流著,佩芮琳却想起一种生物——鳄鱼。
听赛蒂雅这么说,纳罗脸色一沉。
「我知道爱一个人就会想方设法让对方幸福,但是伽卡布的幸福不是我。佩芮琳,你爱他,就用你的努力让他忘了我,让你自己成为他的幸福吧!」
佩芮琳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抓起纳罗的手。
「赛蒂雅公主,借你未婚夫用一下,一会儿归还!」
她带著纳罗跑进内殿的书房,这里他带她来过,他领著她看过这里面的书,教她念书识字。
佩芮琳把门关上,气势汹汹地说:「你这个色狼到底给赛蒂雅公主下了什么咒,让她这么迷恋你?」
纳罗冷冷一笑,「我对她下咒?值得吗?」
他忽然上前一步,佩芮琳向後一退,腿一软,坐在书房的椅子里。
「你觉得我像是用咒术迷惑女性的人吗?从小到大,只有女人主动绕在我身边,从来没有我主动去要的。」只有你除外。
「沙绘琴也是?」佩芮琳冷眼瞪著他,「因为你受欢迎,所以你可以一边和沙绘琴来往,一边调戏我,还一边抢自己弟弟的未婚妻?」
纳罗愣了一下,「我知道沙绘琴喜欢我,但是我什么时候和她来往过?」
「自己做的事还不承认,怎么?怕赛蒂雅公主知道吃醋?」佩芮琳哼著,「你明明一直和沙绘琴约会……」
「我?这是她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猜的?」纳罗扬起眉。
「她……」佩芮琳想说「她告诉我的」,可在记忆里一搜索,沙绘琴却没说过这句话,「我自己猜的。」
「你啊,就是喜欢自己胡乱猜测。」纳罗俯下头,唇贴近她脸颊。
「喂喂喂!你现在都有未婚妻了,还对我动手动脚?」佩芮琳推开他。谁乱猜了?这男人,说他是色狼一点部没有错!
自从上次他把她推下水池又救她上来之後就躲著她,现在见了面她正要对他生气,他却又对她嘻皮笑脸的。
死纳罗!
「不许再靠近我了,喂!你这只色狼给我滚开!」他的眼神变得好深,佩芮琳心慌意乱,往後退陷进椅子里。「你干嘛啦?不理我就是好久不见,一见我就这样,你这只大色狼!」
「小……」纳罗几乎要叫她「小鱼」了,却又住口,「真是有精神的你啊,这么久不见,想我吗?」
「不过才二十二天,有什么了不起的?」
佩芮琳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断舌头,她干嘛把日期算得这么清楚!
纳罗笑了,「很好。」他凑近她,「我也很想你……」
他的脸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佩芮琳有点发傻,然後想起赛蒂雅还在门外,他们是在人家未婚妻眼前跑到这里来「偷情」。
「救命啊!色狼!变态!」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有大喊大叫。
纳罗见她这样子,玩心忽起,双手成爪伸向她。
「嘿嘿,这里没有别人,你就从了吧!」
「王兄,佩芮琳在吗?」门外忽然传来敲打的声音,然後书房的门被撞开。
纳罗一怔,缓缓站起身,然後慢慢回头。「伽卡布,这扇门你来修。」
第七章
佩芮琳日记——
谁能告诉我,是不是恨意、嫉妒、痛苦……其实也属於爱情?
小黑说,灵魂其实并不美丽。
那么,爱情呢?
谁来告诉我,爱情美丽吗?
佩芮琳跟著伽卡布走了。
纳罗坐在佩芮琳刚刚坐过的椅子里,片刻之前她还在这里,瞪著一双亮晶晶的眼,小嘴鼓鼓地对著他,让他忍不住想逗她。
二十二天不见她所累积出来的平静,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被打破。明明知道她不是自己等待的人,明明知道她心中的人是自己的弟弟,却在见到她的时候,把所有理智抛却。
她是他的小鱼——不,她不是小鱼,尽管她们有一样的笑容、一样的眼神、一样的飞扬跋扈,她仍然不是她。她怕水,而小鱼不可能怕水。小鱼是海里的精灵,有绝美的歌喉和无与伦比的泳技。
佩芮琳,她有小鱼的神情和有小鱼的活泼,可她不是小鱼。
可小鱼哪里去了?回来之後,在他伤尚未痊愈之前,他就每天站在宫殿台阶上看著大海,等她出现。可她从不曾露过面,直到他在通缉令上看到那双熟悉的眼。
可她不是!她说,小鱼是他想像出来的。他不信,他倒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小鱼,於是他贴出告示寻找那条项链,那是他送给她的定情物。
当赛蒂雅拿著项链出现时,他呆了。他想,或许那个晚上月光下的美人鱼真的是一场虽然美丽却不真实的梦。
他知道赛蒂雅不单纯,他也顺著她来。反正,他找不到他的小鱼了,而那个像小鱼的女孩讨厌他。
她讨厌他,所以他离她远远的。她每次接近他,他就想伸出手抱她,看著她变化多端却始终如阳光般耀眼的表情。
是了,阳光。在观景台上,她看日出,他看她。她和小鱼一样,即使在月光下也绽放著灿烂的光芒。
不要带走我的阳光……
纳罗微微笑了,赛蒂雅说爱他,所以她离开伽卡布来到他身边。而佩芮琳,她不爱他,所以她跟著伽卡布走开。
不管她是不是小鱼,如果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愿意用一百个赛蒂雅去换。
可她……
纳罗双眼微眯,浓眉皱起,手中的笔喀嚓一声断了。
她喜欢伽卡布,甚至不顾自己地希望他幸福。
他可以和他弟弟抢女人,可那个女人曾被他推下水池,还在他逼近她的时候瞪著一双惊恐的眼,用比珍珠还透明的眼泪让他认输。
可恶的女人,她不就是像那条小鱼吗?除此之外,她哪里好?
她是没有哪里好,除了天真单纯以外,没有半点胜过赛蒂雅。
可他可以轻易放开赛蒂雅,却一见到她就乱了手脚。
这个该死的会施咒的女孩啊,竟然还敢说他对别的女人下咒!
他看著书房里一排排的书,想起她在这里穿梭兼埋怨的情景。
纳罗笑著叹了口气,怎么办?他对小鱼承诺,却应在赛蒂雅身上,而真正令他心动的女孩,是佩芮琳。
而且现在这种局势,百台国的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他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该怎么去要?
他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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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舞纱,云步烟行:美丽的舞者穿著丝绸围著细纱,戴著耀目的珠宝首饰,唱着,舞著。
佩芮琳看著专心指导舞者、忙前忙後的沙绘琴,觉得她好可怜。喜欢的人要订婚了,她还要为他们的订婚仪式忙来忙去。可这也没办法,谁教她是祈福殿的主管呢?一切祈福的仪式都要由她负责。
像她多好,完全不用管这种讨厌的事情,只要专心等著伽卡布忙完公事,她便去缠著他玩——据说是为了抚慰伽卡布受伤的心灵,天知道一个只会拉著人家玩游戏的人怎么抚慰别人的心灵。
呃……说只会游戏好像有点过分,至少她很努力地到处搜集笑话讲给伽卡布听,虽然伽卡布似乎不是很欣赏她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