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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问除了脑袋能转之外,还有没有哪里能动吗?没有。」她还是瘫得像烂泥。

  花迎春心里的失望全写在脸上,「妳写回来的纸笺全是报平安的,结果呢?一回来却搞成这副模样……妳根本就是在逞强骗我的吗?」

  「我之前的日子的确还不赖。」至少看起来像是她在欺负李祥凤,他还真忍让她。「报平安的家书不是在逞强骗妳,只是后来有些事没料到,出了点意外才弄成这样。」

  「不知道还得喝多久的药妳才能痊愈……抱妳回来的那个男人也没多说,请来的大夫也不敢随意开方子,我好担心……」只能完全按着那男人交代的药单去抓药。幸好盼春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至少没去掉小命。



  「抱我回来的那家伙真的只出现过那一次,就没再来了吗?」

  「是呀。来的时候脸又冷硬得像死光祖宗八代,我和戏春也没胆追着他问太多。」害她差点吓得动了胎气,吓坏腹里的心肝宝贝。

  「那每天晚上把我全身上下都按透透的人是谁呀?!」

  「咦?每天晚上有人按妳全身?!」花迎春很吃惊。

  「对!从每一根手指脚趾按到手臂大腿,连腰臀耳朵都没放过!」

  「盼春,妳确定妳那时神智清醒吗?」说不定是在发梦……



  「不确定。」就是不确定,现在才会这么心浮气躁。

  「妳可能是病胡涂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是哦,全都梦到李祥凤?梦见他每晚坐在床边动手动脚?

  「盼春,大姊一直很想问……妳和抱妳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呃——妳不说也可以啦,大姊只是很好奇……」长姊如母,见到如同女儿的妹妹和野男人在一块就紧张个半死,偏偏那个野男人的长相又不是和善到可以揪住他的衣领逼问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宝贝妹妹做出什么不合情理法的坏事,顺便逼问他从事士农工商哪一项?每月收入多少?娶过妻没?不会连小孩都有了等等哇啦哇啦的问题——

  「他姓李名祥凤,目测最老不超过三十五岁,就是派人捉我回去问罪的七王爷。」至于最近篡位为帝的事,容她保留,因为大姊看起来已经不能承受更多的刺激。

  「七……王爷?!就是他?!」

  「七王爷,就是他。」

  「难、难道是他逼妳喝下毒药,将妳害成这样?!」她听亲亲夫君说过,七王爷行事狠毒残忍无情,只要惹上他,谁都不可能会有好下场。盼春就是因为写了一本《缚绑王爷》激怒了七王爷,才会被人押走,他怎会轻饶盼春?一定是这样没错!他想杀了盼春——

  「不是不是。」哪来的贫瘠想象力呀。「他没有妳想得坏。虽然也不能说他是好人,他做事只顾结果不顾手段过程,甚至有些想法完全扭曲,不过对我……他真的够好了。我想他这辈子大概也没想到他会对待一个女人这般的纵容吧。」几乎可以算是委曲求全了。

  想到他蛮横要她留下来,她不被他说服时,他眼里全是挫败与失望,因为害怕失去她,他拥抱她时总是更激烈,仿佛捍卫玩具的孩子,握在掌心里,舍不得放开。

  想到他到天牢来接她,她反倒是冷静的那方,好似被关着等待救援的人是他,憔悴的人是他、焦虑的人是他,心神不安的人是他,饱尝害怕的,也是他。

  想到他蹩脚的甜言蜜语,那种一听就知道从来没对任何女人练习过的劣质情话,却被她记下,牢牢的、深深的,一闭上眼,就会想到。

  「妳喜欢他?」这是花迎春听完后的结论。

  「没错,我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爱他。他是个让人不得不爱的人,见到他,我就有股冲动想要抱抱他,又好想疼惜他……妳一定无法想象,一个比我更坚强更高壮更有权势更有力量的男人,竟然会让我如此想保护他。」在亲姊面前,她完全坦白。

  花迎春有些惊讶,因为盼春有时连对待家人都稍嫌疏远淡漠,戏春更曾向她埋怨这个二姊的性子真冷——并不是指个性上的冷淡,而是表现于外的冷然。她总是带着聪慧的眼神笑觑别人的愚昧,偶尔还会落井下石飘来几句嘲笑,这样的她,竟然会有想要保护的人?

  「他也喜欢妳吗?」那张冷脸,实在让人看不出来他对盼春的心意。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呢?」又不是自找苦吃。况且她是个自私的人,她一定要先感受到对方的情意,才可能会逐步放对手走近她,否则,她架起的围篱,比天还高。

  「但是他没有再来过了。」如果真心喜爱盼春,怎会在盼春伤得这么重时,不闻不问,不再关心?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花盼春瞇起美眸,学着李祥凤最爱做出的表情——冷笑。

  有胆夜夜闯她香闺为她按搓失去知觉的身躯,却没胆露面?

  不会正巧是她现在心里猜测的那个「原因」吧?

  哼哼,李祥凤,你等着现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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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手指被按压的第一下,她便痛醒过来,但是她不动声色地假寐。

  按完拇指按食指,按完食指按中指,五根指头都按完就换右手,手掌按完换手腕,手腕按完换手肘,一路将纤臂按透透……

  她慢慢睁开眼,今天特意在房里留了盏小烛,所以她能清楚看见李祥凤,他专注压按她每一寸的肌肤,不放过任何一处,温热的手掌衬着她身躯的冰冷,他脸上自始至终都维持着淡淡蹙眉的紧绷,认真得并没有发觉她正看着他。他小心翼翼且如临大敌,比周旋于敌人间的尔虞我诈还要煞费精神。

  「你不会是害怕得不敢见我吧?」虽不想打断他,但她看见他的神情,再也不忍任他深深陷于沉默,他看起来正如她所说的……害怕。

  李祥凤闻言才将视线攻、她的芙颜上,没说话,反倒探来长指,轻轻抚摸她的脸庞。

  「先帮我一个忙,替我将两条手臂挂在你的脖子上。」

  她的要求很诡异,他挑动了眉峰,但她很坚持地回视他,他便动手做了,轻执起仍然虚软得无法使力的手臂,搁在他肩颈。她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坐直身躯,他只能倾弯着长躯,这个举动,让两人完全贴近。

  她满意一笑,但不能摸摸他的头好遗憾。

  「别怕啦,我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闻言,李祥凤浑身一僵,手掌不自觉揪皱了覆盖在她身上的那条丝被。

  他竟然又是如此轻易地被她看穿!

  没有人看出他在害怕。韶光没有,小彩没有,所有的人都没有。他们只认为他在愤怒,愤怒着花盼春被下毒;愤怒着韶光没尽到保护她的责任;愤怒着文贵妃的该死——他当然愤怒,她差点在他面前死去,像他的娘亲一样!

  若不是他曾经经历过失去亲人的剧痛,他不会对那种毒产生探究的欲望,让他从十三岁开始聘遍名医——这毒对他并不陌生。他虽然不懂医术,却独独学了解此毒的方法,才能在她最危急之际,抢回她的性命。

  但她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病人,直到此时此刻,他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救活她,即使她仍在呼吸、仍能说话、仍笑着回视他,他心头的恐惧依然高高悬挂着,无法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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