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丽手里还拿著枕头,看到来人是虚弱的斐林林,神情很快的由惊慌失措转为阴狠毒辣,语气也出奇的冷静。“斐林林,你不是应该在房里好好养伤吗?大半夜的,跑来这儿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斐林林稍加思索,立刻了解了全部的事情。她指著吕丽道:“原来伤害郡王的是你,是你把郡王推下秋千的,是不是?”
“你给我住口!斐林林,事情会弄成这样,一切都是你害的!”
事到如今,吕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咬牙恨声道:“哼,要不是半路杀出你这个程咬金,我也不至于失宠!为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是你逼得我不得不采取手段!”
“你疯了吗?冤有头,债有主,大人之间的恩怨关小孩子什么事?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下这么重的毒手?现在甚至还想杀人灭口!”
“废话,如今下是她死就是我亡!”吕丽脸部抽搐,“要知道,虽然现在大伙都认为你就是凶手,但是,万一郡主真的醒来,她很有可能指证我,到时候我还有命活吗?我不能冒险,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地位,没有人可以夺走这一切!”
“你太可怕了!吕丽,为了一己之私,你居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我不可能让你这么做的!”
“你想怎样?阻止我?”吕丽奸险的呵呵笑出声。
扭曲著脸,她丢下枕头,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阴恻恻的走向斐林林。
“听说你的手臂废了,连拿碗饭的力气都没有,瞧你现在连说话都如此吃力,想来应该不假,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残废的女人如何阻止我。”
斐林林紧握著受伤的右手臂,知道情势对自己不和,抿著唇退后一步道:“吕丽,你今天就算杀了我和郡主,也不可能永远逍遥法外,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劝你最好放下屠刀,立刻向王爷承认一切,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你住口!”吕丽圆瞪著眼,“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就先杀了你,再闷死郡主,到时候众人一定会以为你是畏罪自杀,呵,如此一来,我就成了王爷身旁唯一的女人,谁能取代我的地位?”
当吕丽一脸阴狠的正准备冲上前,这时,房门匆地砰的一声让人强行踢开,门板顿时碎裂一地。
站在门口,朱少寒的俊脸森冷而严厉。他的身后则是数名侍卫。
吕丽猛然转过头,一见到神情阴鸶的朱少寒,吓得脸都白了。“王……王爷!你怎么……”
她心慌的丢掉小刀,惊悸的双眼闪烁了好一会儿,突然唇一瘪,指著斐林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爷!快点,快把她捉住,这个上匪头子居然想杀郡主!”
吕丽演技逼真,颤抖著直冲到朱少寒身前,指著斐林林编谎。
“王爷,刚才妾睡不著觉,所以下床走走,没想到看到这女人偷偷摸摸的往这儿来。妾知道她一定心怀不轨,所以跟上去,没想到……真的让妾当场捉到她正意图对郡主不利!”
吕丽说得一脸委屈,直拭著泪。
“王爷,这女人心肠狠毒,下只要杀郡主,在妾夺下她的刀后,还想杀了妾灭口!幸而王爷及时赶到,否则郡主和妾真要命丧于此了!”
“吕丽,你根本是睁眼说瞎话!”斐林林握著右臂,喘息著怒道:“明明是你想杀人灭口,如今人赃俱获,你反而诬陷我?你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我为什么要杀郡主?我有什么理由伤害郡主?你倒是说呀!”吕丽有些畏怯的看了朱少寒一眼,随即努力驳斥斐林林的指控。
“你刚才明明已经亲口承认罪行,现在又怎么能够颠倒是非?”斐林林真觉得吕丽没救了。
“颠倒是非的是你才对!你这个女土匪,杀一个人对你来说根本是家常便饭!现在,你因为怕郡主醒来后指控你,所以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让郡主永远开不了口,我说得没错吧?”
“吕丽,你别太过分了!”
斐林林看著不发一语的朱少寒,背脊不禁窜过一阵凉意。
为什么他不肯说句话?难道他真的相信吕丽这番鬼话,也不肯相信眼见的事实?
她在他的心目中,真的一点分量也没有?
这时,吕丽以为自己占上风,便可怜兮兮的偎在朱少寒身边,含泪指著斐林林道:“王爷,过分的是这个女人,明明是她将郡主推入池塘的,现在居然反过来栽赃到妾身上,王爷,你要替妾做主……”
话还没说完,朱少寒冰冷的声音就从吕丽头顶上响起,“你如何得知我女儿是让人推入池塘,不是从秋千上掉下去的?”
闻言,吕丽浑身一阵发麻。
她陡地瞪大了眼倒退数步,奸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王爷……妾、妾……”
“在这之前,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我女儿是从秋千上掉下去的,你如何独排众议,指称我女儿是让人推入池塘里?”朱少寒的声音寒冷得像冰,“除非,你就在现场,或者,你就是那个行凶的人?”
吕丽深抽口气,浑身发抖,不断摇头,“不!王爷,妾没有推郡主,妾不是凶手……凶手是斐林林才对!”她呼吸不稳,慌乱地道:“王爷,她是个土匪头子,原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留在王爷身边伺候,她才有充分的理由伤害郡主!妾深受王爷恩宠,感激王爷都来不及!不是妾做的,不是!”
她的辩解让朱少寒脸色更加铁青。
他紧眯著眼,缓缓抿起唇道:“你不用再说谎了,事实上,你们刚才的对话,我一字不漏的全都听进了耳里,你还下认罪?”
朱少寒话才说完,吕丽就一阵腿软,整个人瘫在地上。
她脸上毫无血色,颤抖著道:“王……王爷,妾、妾……妾不是故意的,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什么?”
“王爷!”吕丽突然疯了似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妾当时只想制造一点小事故,好让王爷怪罪斐林林,并疏远她,妾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妾也很后悔呀!”
“住口!”朱少寒俊脸阴惊,紧握著拳头道:“你要是真的有心忏侮,就该立刻向我坦承罪行,而你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嫁祸他人,意图杀人灭口!你的行径乖张,简直丧心病狂,罪无可赦!”
“王爷饶命呀!妾真的不是故意的!看在妾尽心服侍王爷一年多的份上,求王爷饶了妾一命吧!”吕丽哭得呼天抢地。
“我要是饶了你,谁来还我公道?谁来还我一个健康的女儿?”朱少寒眼中闪著锋冷的光芒,“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押下去,乱杖打死!”
“王爷,不要啊!王爷饶命呀——”
在侍卫的拖行下,吕丽哭号不断的声音终于远离了绣楼。
站在一旁,斐林林虽然觉得吕丽是咎由自取,但是眼见她落得如此下场,心里也不好过。
房里的气氛沉滞了一会儿,朱少寒才缓步走上前,垂下眼看著她的右手臂,“你怎么样了?”
“没事。幸好王爷你来得快,我和郡主都没事。”斐林林回过神来,低声回道。
“真的没事?”朱少寒紧盯著她下放,“为了谨慎起见,明天一早我会教大夫来看看。”
“我真的没事,不用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