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允许,绝不允许!有宿命论的人是吟萱,不是她!她绝不认命!"若熏,放开她吧,她累了,要休息了。"肆长聿一直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她们最后的诀别。
"不!"栾若熏丝毫不在乎身上粘腻的血迹,只是使劲地抱夸沉吟萱。"你看,吟萱的眼没有合上,她还活着。为什幺救护车还没到,吟萱快撑不下去了,为什幺车子还没到!"
☆ ☆ ☆
偌大的栾宅里,好不容易三个姐妹聚在--堂,只可惜并没有预期中的欢笑和喜悦。
"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栾若良一接到栾若心打的紧急电话,便急急忙忙从花都赶回来。
才刚踏进门,没有听到栾若熏一贯的挖苦话语,让栾若良不安了起来。
坐在大厅内的栾若心看见总算回来的大姐,轻叹口气。"我是因为若熏一个礼拜都没有去上班,公司的经理打电话通知我,我才和扬天一道过来看看,谁知若熏像疯了一样,直喊着要扬天帮她报仇,说什幺要一个男人血债血还,我还搞不清楚状况呢。"
"若熏?她不可能做这种事啊!这是怎幺一回事?"栾若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古脑地坐在沙发上。
"大概是因为她的好朋友死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栾若良到现在才发现大厅里多了-个人。
"你是……"栾若良礼貌性地问他。
"你好,我是肆方集团总裁--肆长聿,是若熏的男朋友。"他谦恭有礼地说道。
在客厅里的人莫不被他爆炸性的发言吓了一跳。看他衣衫凌乱,下巴还有一堆新生的胡髭,栾若良相信他确实很担心若熏。
肆长聿长话短说地将一个星期前所发生的惨案一五一十说出来,希望她们能够给若熏一点帮助。
为了沉吟萱的死,若熏已经将他视为无物,对他视而不见,一个星期下来,他被她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
肆长聿的话一说完,栾若良呆呆地沉默半晌,因为只有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上去看看她吧。"尾随在一旁的覃诺情轻抚着栾若良的肩,安慰着她。
栾若良一想,立即站起身走向二楼若熏的房间。
"若熏,我是大姐。"栾若良敲了半天的门,见若熏没有开门的迹象,遂自动开门走进去。"我进来了哦。"
房内一点灯光都没有,甚至连窗帘都拉上了,整个房间里透不进一丝光线。栾若良轻柔地打开灯,看见散落一地的照片和斜躺在一旁的若熏。
"若熏?"栾若良赶紧拍拍她的脸。
"大姐?"栾若熏缓缓地睁开眼睛,栾若良的身影立即映入她眼中。"你回来了?"
"若熏,大姐回来看你呀,你怎幺了?"栾若良这才松一口气,坐在若熏的身旁随手拿起一张散落的照片。"这不是你和吟萱去国外各地游玩的照片吗?"
"是啊。"栾若熏幽幽地说。
"怎幺会这样散成一地呢?"栾若良一张一张将照片整理好,心却像散落的照片般碎了一地。
沉吟萱是若熏自高中以来最好的朋友,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道,她也很为若熏开心,但现在发生这种事情,若熏撑得下去吗?
若熏将心中的所有秘密都告诉沉吟萱,沉吟萱对若熏而言,仿若是母亲一般,她只相信她、只接受她,而她现在不在了,若熏该怎幺办?
"大姐,我要请长假,我要和吟萱出国再去玩一趟。"栾若熏像往常般挨在她背后,笑嘻嘻地撒娇着。
栾若良一听,反身抓住栾若熏,两眼炯亮有神地看着她。"吟萱已经死了,你醒醒吧!"
与其让她再这样下去,还不如让她立即清醒。再痛、再残忍,她也要让若熏振作起来。
栾若熏如遭青天霹雳,呆愣了两秒,才哀恸地道出:"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可是我脑中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她没死,她还好好的活着,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可是……我搞不清楚到底哪一边才是真实,哪一边才是梦?"栾若熏咬牙切齿地问她:"大姐,你告诉我真相。"
"她死了,吟萱已经死了,你要面对现实!"栾若良清澈的眼中流出串串泪珠,心痛得不能自己。
"哈……哈……"栾若熏不停地狂笑,直到笑岔了气,她的笑声才渐渐停歇下来。"我要这种能力作啥?我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救不了,我还要这种能力干什幺!自责和甩不掉的内疚狠狠地啃蚀着栾若熏脆弱的心灵,倏地她眼前一黑,又昏厥过去了。
第九章
若熏,如果你真的很难过就哭吧。你要记得,哭泣不代表懦弱,只要是人都会有这种情绪的。记得这是和吟萱初相识不久,吟萱刘她说过最贴心的话。
"可是吟萱从来不曾在我面前哭过。"呆坐在客厅里的栾若熏自言自语着。
栾若良无奈地摇摇头。
几天下来,栾若熏的情绪总算是比较平抚,但她仍然每天骚扰辛扬天,要他找出罗世宗。
只有她最清楚自己的个性,她一定要拿罗世宗的血和肉来祭吟萱。吟萱死前的不甘,她要罗世宗拿命来抵偿!否则有一大她会被沉重的自责和仇恨给淹没。
"若熏,你看,你企划的广告播出来了。"在厨房忙了老半天,栾若良拿出一盘水果出来,正巧看见电视上正止播放肆长聿那支广告。
"若熏。这支广告真不错,把肆长聿的优点全展露出来。"栾若良旁敲侧击地探问她。
没办法,肆长聿不知道已经连续吃了几次若熏的闭门羹,再这样下去,她怕这幺好的男人会跑了。
栾若熏面无表情地关掉电视。"这个企划是吟萱做的。"
"哦。"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只是想帮肆长聿的忙罢了。
"大姐,我和肆长聿的事我自会斟酌,你别替我担心。"栾若熏正眼瞧着大姐。她怎会不知道大姐在打什幺主意呢?
"可是我觉得这样对肆先生很不公平。"虽然她不懂若熏为什幺要这样对待肆长聿,但她确实看到他对若熏的真心。
"我没有生他的气。"栾若熏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很气我自己,为什幺吟萱有危险时我是和这个人在一起?我常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再快个一分钟,不,三十秒就够了,或许我就可以救到吟萱,而不是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那不是你的错,没有人可以知道结果会如何。"她知道若熏很自责,但她毕竟下是神哪!"我知道,早在事情发生的三十分钟前我就预知到了。"如果那个时候肆长聿不要吻她,她或许就可以化解这次的劫难。
她知道吟萱已经死了,再说什幺都是屁话,也不能换回活生生的吟萱,但她还是忍不住责怪自己。
"若熏……"栾若良还想说些什幺,却传来阵阵门铃声,只见若熏已自动地往门口走去。"若熏,你给我坐下,如果是肆先生来了,我要你和他好好谈一谈。"
栾若良坚定的语气容不得她有任何的辩驳,她只好乖乖地坐回原位。
可是去开门回来的栾若良,带进来的客人不是肆长聿,而是他的继母--佟曼奴。
看她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栾若熏只是冷冷地睇她一眼,随即又不屑的将视线调开。
"若熏,她说是你的朋友。"栾若良表面上大方地款待佟曼奴坐下,心中却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