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进去吧!”齐昊钧十分礼貌地引领她走入餐厅。
乐玢玢跟在齐昊钧身后,缓缓走进这间装潢华美的法式高级餐馆,说真的,这一次相亲,给她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糟。
他长得真好看!乐玢玢在心里评了一个超高分数,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特别被他深邃有神的双眼、性感无比的唇形深深诱惑。
乐玢玢不断暗暗打量他身上手工剪裁精细的订作西装,不愧是身高一米八的美男子,衣服穿在他身上,不但挺拔俊俏,更有一种慑人的气势,连背影都让人看了着迷……
她不禁感叹:天哪!我们的社会到底生了什么病?怎么连条件这样优秀的男人都要出来相亲?
乐玢玢心中感触良多,一时间产生许多怀疑与不确定——
他,真是来相亲的吗?不是婚友社派出来“做口碑”的枪手吧?
齐昊钧与乐玢玢在侍者的带领下,在视野极佳的靠窗雅座坐下。点完餐后,两人随即陷入了一阵沉默,乐玢玢试图打破这令人手足无措的尴尬气氛。
“抱歉,刚才我迟到了。没办法,我是出了名的不会认路,是个大路痴,在附近绕了快二十分钟才找到。”
乐玢玢别扭地吐吐舌,对自己的忘性显得无可奈何。她不但每到一个新地方就会迷路一次,甚至连熟悉的路线也常常走错,这也是自己一直不去考汽车驾照的原因,她可不想变成台北市的公害。
“没关系,女人大脑天生少一块,缺乏方向感很自然,这点我能理解。”齐昊钧优雅地笑着说道。
果然,这女人也是只长脸蛋不长脑袋的生物之一,坦白说,她的外表很对他的味,不过为了搞砸相亲,他也只好对她“不客气”起来。
“你……”乐玢玢瞠大水眸瞪着他。
什么嘛!这男人讲话竟然这么白目?亏她刚刚还因为他完美的身材与面孔,一度陷入了目眩神迷。枉费他长得这么好看,说话却这么没品。什么叫“女人大脑天生少一块”?这根本是污辱女人的言辞!
短短一两句对话,就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齐昊钧若无其事地喝着他的餐前酒,乐玢玢则面无表情地吃起开胃菜,这场约会就在完全没有互动的情况下进行。
乐玢玢皱眉,不说话觉得气氛诡异肃杀到了极点,要开口又感到愤怒——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是不想来赴宴的样子,她感觉出他像是为了应付什么,只想赶快敷衍了事……
拜托,她也不是自愿的好吗?要不是顾及好友情谊,她哪需要来相亲?
乐玢玢愈想愈生气,他的出言不逊及自以为了不起的德行,让他在她心底良好的第一印象全部打折。
在此同时,齐昊钧也边用餐边注意乐玢玢的表情,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下又气愤难平,像她这种完全不会掩饰自己想法与情绪的人,说好听一点是率真,说白一点就是脑袋简单,简称为“笨”。
齐昊钧不禁摇头,这样的女人根本是男人眼中的肥羊,一定只有被骗的分,难怪她会来相亲。不过,看她一脸好欺负的模样,齐昊钧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想捉弄她、惹她生气的念头。
“乐小姐……”齐昊钧终于打破了沉默。
“啊?”乐玢玢猛地回过神。“怎么了?”
“呃……也没什么,我是想请问——你怎么会来相亲呢?你算是条件很不错的女人。”
“这……”乐玢玢握着刀叉的手顿了一下,突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你不方便说吗?”齐昊钧兴味盎然地瞅着她瞧。
“其实,不瞒你说,我之所以会来相亲,是因为朋友们起哄送我生日礼物,她们想帮我找个好男人,所以就合力凑钱协助我入会。”乐玢玢诚实地回答。
“喔,原来如此。”齐昊钧了悟地点点头。“你应该有交过男友吧?”
“有啊!”乐玢玢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继续吃她的法国大餐。
“恕我冒昧,请问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呢?”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乐玢玢陡然沉下脸,别开目光,不想多说什么。
“是不愉快的事吗?呵呵,每个人都有过去,你应该学着想开一点。”齐昊钧白目地追着这问题打转。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劳你费心。”乐玢玢语气极冷,她很不喜欢透露她个人的私事。
齐昊钧原本只是想捉弄她一下,但看她不悦地垮下脸,竟让他对她的事情好奇起来。“生气了?没这么严重吧,天底下哪个谈过恋爱的人不曾经历分手?这又不是什么破坏名声的事。”
“齐昊钧先生,难道你就没有不想回答,或不想被提起的事情吗?”乐玢玢狠狠地瞪他一眼,没好气地答道。
这个无礼的男人,现在不只分数被扣光,还变成负分了。
乐玢玢开始祈祷菜能上得快一点,她恨不得快点吃完、早早闪人,回去报告众姊妹她遇到了一个无敌烂人。
长得帅又怎样?外表英俊、心地歹恶的人只会更令人不屑。难怪有位知名女作家说过——在现代社会遇到坏男人,就好比在台北开车遇到红绿灯一样容易。
今晚的相亲只证明一件事:可恶至极的男人无所不在,就连口碑良好的婚友社里也比比皆是,所以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大声昭告诸位亲朋好友,请大家不要再逼她来相亲了。
“知道吗?你脸上写了四个字。”齐昊钧轻扬性感的唇角,坏坏地浅笑。
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非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什么字?”乐玢玢抬眼,一脸疑惑。
“就是……我、被、甩、了。”他带着嘲弄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乐玢玢更是脸色惨白,气得说不出话来,更可恼的是不争气的泪竟在眼眶里打转……
“你、你太过分了……”
“我有说错吗?”他不在意她眼眶打转的晶莹泪光,继续他的揶揄嘲讽。“明明你的脸上就是写着这四个字啊,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对!本姑娘就是被甩、被劈腿、被骗了,所以才沦落到相亲的下场,这样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乐玢玢愤怒地起身,拿起包包转身就走出餐厅。
看着她如此气愤,像着火般冲出餐厅,齐昊钧怔怔地低喃自语。“很好,相亲果然破局了。”
然而,他却没有一丝胜利的感觉,也搞不清楚自己从哪来的心思,就是想故意惹她生气。
回想以前,他搞砸相亲用的可都是“优雅”的手段,从未像这次这般无礼,他的心里竟有一种愧疚感……
天!这是什么情形?他又在想什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押来相亲,该有愧疚感的人,应该是家里那两个跋扈不讲道理的女人吧!
这下总算把她气跑了,照理说他该开个香槟庆祝一下才对,没事愧疚个什么劲儿?
齐昊钧在心中不断咒骂自己。对!一定是那女人惹的祸,动不动就使出泪眼攻势,他最讨厌看到女人掉眼泪了。
总之,绝不能因为女人掉眼泪而心软。齐昊钧长长地吐了口气,开始对自己的心喊话——
想想老爸和老哥,就是因为他们搞不懂眼泪是女人的武器,才会变成现在那副唯老婆是从的德行,这么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他绝不能重蹈覆辙。
可是,他把乐玢玢气成这样,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