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飞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尤其是卫芳羽,她的假好友、真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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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奥兰多之后,卫芳羽随即投入工作之中,忙碌的生活已过了两、三周。
她住在一间薪水负担得起的小公寓,从事翻译与教学的工作。
身为卫家人,她原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财富,凯到出国当留学生。
但因为家族恩怨,两位兄长……卫展翼与卫征海,坚持在复仇之前,必须将她送到美国,以避开战端。毕竟卫家的敌人太卑鄙又太下流,为了根绝卫家,他们会不择手段,以达目的。
而正值豆蔻年华的她,成了卫家的弱点,最可能被敌人下手的对象。
因此,她十五岁就被送到美国,在崔家寄居。
崔家与卫家是一表三千里的远亲。她不知道从不求人的兄长,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说服崔家,将她秘密接到美国,并让她住下来,接受保护。
崔琳是崔家最受宠的么女,只比她大一些些。她多多少少知道,自己的到来终结了崔琳独宠的地位。崔家人疼她,凡是崔琳拥有的东西,她都有一份。
因此,崔琳刚开始很恼她,事实上,到后来,她们的友情也没多增长。
上高中时,她隐敛光芒,让崔琳大出风头,她在一旁扮傻书呆;上大学,她刻意选读遥远的校区,搬进学生宿舍;毕业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在外租屋。
不是她忘恩负义,这么做,对大家都好,尤其是崔琳。
崔家是华裔富豪,刘子飞所属的刘家亦是,两家人十分交好。
崔琳和刘子飞是青梅竹马,订婚、结婚都是预科中之事。也许她设防太多,但她可不希望崔琳误以为,她在觊觎她的男朋友。崔琳的心胸算不上宽大!
况且,最重要的……她想家!她好想好想回家!
她无法融入美国的生活,只能假装自己也是其中一分子。然,骨子里对故乡、对家人的刻苦思念,让她眼中的美国月亮一点都圆不起来。
因此她不在这里置产,也不在这里发展。虽然学历足以争取到一流好工作,但她就是不要。她只做兼职工作,她算钟点费教授中文,外接翻译工作。
她也不要羁绊人的爱情……尽管对她示好过的男生不计其数,但她仍兴趣缺缺。
沃夫是唯一达阵的人,而且恐怕是今生中,以最快速度达阵成功的男人。
“沃夫……”她放下笔,面前两份中、英稿件,忽然失去她的关注。
她想念沃夫。
好奇怪,怎会想他呢?
事实上,他们只有一夜火辣,说过的话没几句吧?
但,他就像是对她下了蛊,她会思念他。不,该说是思念纠缠著她,那双灼灼目光无时无刻不在脑中追踪她,她还会回想起他的指滑过肌肤的感觉,他难以自制的揉捏,还有那狂猛的憧击。
真难想像,已是几周前的事,每次回想却犹如昨夜般清晰。她总要努力按捺,才不会太常想起他;总要费更多心神,投入工作,才不会觉得时间走得好慢。
沃夫他……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要变花痴了。”她拍拍自己的双颊,连忙站起身,勾起马克杯去倒水喝。
水?水!
你比水更解渴!
一句话冷不防跳进她心里,她站在桌边,愣了一下。
那是她说过的话吗?在药力发作的时候,对他说的话?
天哪,他听了作何感想?怪不得他那么“卖力”,原来都是她的暗示惹的祸!
以一个乏软无力的女人来说,当晚的记忆清晰得不可思议,她几乎是用整副身躯在记录他的一切。原始狂野的节奏不只令她啜泣哭喊,也令他抵著她的额头,汗水交融,宛如野兽般怒喘低咆。
他全面失控的模样让她心跳失速,原来让一个男人自制粉碎,是如此的有成就感。
慢著……老天,当晚他没有作任何防护措施。
而她也没有。她从来都不需要……直到那一夜。
“等我一秒钟。”他起身,从床头柜拿下一个铝箔包。“你需要保护。”
“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个?”她抱著他的腰撒娇,一分一秒都不让他离开。“我想要拥有完整的‘第一次’,你不能让我拥有‘全部的你’吗?”
他迟疑了下,像在思索。
“真的不行吗?”她咬著他的裸胸,眨著眼儿,好无辜地问。“‘毫无隔阂’、‘照单全收’是我对‘第一次’的期待,你真的不能让我如愿吗?”
在她的恳求下,铝箔包被丢回床头柜。
结果,不只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他都毫不保留地给她了。
卫芳羽手中的马克杯掉在地上,破片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该不会怀孕了吧?
她疯狂回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吃喝了什么。药物?当然没有!酒精饮料?没有!抽烟?她不是瘾君子。二手烟?偶尔。咖啡?
该死,一向喝惯淡绿茶的她,前几天精神不济,喝了杯义式咖啡,超浓缩。
这该不会对可能会有的小生命有什么危害吧?
她伸手轻探小腹,忧心忡忡,继续回想还有没有做过什么可怕的事。
她咬著唇,皱眉寻思,抬起头,书架上的相框进入眼帘,像甩了她一巴掌。
泛黄照片里是多年前拍的全家福,提醒她,她一直都在等待一通电话。
只要这通电话一来,她就能在最短时间内,打包行囊,回到台湾的家人身边,而这也是她最最渴望的讯息,但现在却──
她终于骇然想起,她本末倒置了!
她不该先关心一夜欢情的“纪念品”,才想起多年来企盼的一切。
“不,我不能怀孕!”芳羽颤巍巍低语。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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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到诊所,做了彻底的生理检查,确认验孕棒上的两条杠杠反应属实之后,还没脱离惶惑,那通期待已久的电话就响起了。
“芳羽,我是二哥!”卫征海二话不说,切入重点。“下周是爸爸的忌日,我们会在那一天,让王金强他们再无翻身余地。”
她惊呼一声。“你是说……”
“我们会让害死爸爸的凶手就逮。”也就是说,多年的目标终于达成了。
“这……这太好了!”她心口怦怦跳,激动出声。
但随即地,沃夫那张充满个性的脸庞突然浮现在脑海中,勾起浓浓的失落感。
她用力甩头,墨发像飞瀑一样,把沃夫的影像扫开,却扫不开她的生命已经与他的有所连结的事实。
“我可以打包回台湾了吗?”她问。
她从没想过,这个盘旋已久的问题,真到问出口,心情竟然迟疑又不舍。
她知道家人会毫无芥蒂地接纳她,即便她带著「纪念品”回去,但她还是想过好多次……去找沃夫商量。
她把Qaf的电话号码背得滚瓜烂熟,几度拨号,还没接通,又迅速断线。
她拿什么立场去找他商量?
后果是她自己造成。他本想用防护措施,杜绝一切状祝,是她自己不要的……
“再缓一缓,先别急著回来。”卫征海在电话彼端说著。
她竟奇异地感到放松。怪了,她不是一直很想回到家人身边吗?为什么又打起别的主意,暗自窃喜还有机会,琢磨著跟沃夫联系的可能?
卫征海续道:“整个事件会在下周浮出台面,估计到时候,新闻会喧闹一阵子,你现在赶回来,只会处在风暴中心。等事情都稳定了,再回来当小小姐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