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郎邢煜看看表,将病历放回,快速地起身往外走去,突然又折回来。
「不过妳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店吗?」
孙玉琳心一喜,想不到今天这位炙手可热的大医生居然会回应她的邀请,还真应验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
「有家小炒还不错,分量都一点点而已,所以可以叫很多样来品尝。」
「在哪里?」郎邢煜眼神一亮,忆起昨晚那顿没吃完的晚餐。
「我们一起走,我带你去。」孙玉琳乐得心花怒放。
「不用了,我现在没空,妳告诉我地点在哪里就好。」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啊。」她完全配合。
「现在不适合,可人还在禁食,要等恢复饮食后,我们才会去吃,妳还是告诉我地址吧。」
「……」孙玉琳面容换上阴沈,脸色一阵青白。
「来,画一下地图。」郎邢煜热心地取出纸笔,完全没发现她的异状。
孙玉琳恶狠狠地写下店名及画上地图。「郎医师,你说的可人,是昨天住院的那位小姐吗?」
「嗯,她胆结石发炎。」郎邢煜脸露心疼。
「她是你的?」孙玉琳开始探听八卦。
「女朋友。」
「……」孙玉琳震惊得愣在当场。
「谢谢。」郎邢煜将纸对折后,放入口袋里,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下午交班的护理员钱珊玲走进87诊疗室,发现孙玉琳不善的神色,探问:「怎么啦?又碰上机车病患了?」
「没有。」孙玉琳隐藏恶意的眼神。「妳知道我们的心上人有女朋友了吗?」
「真的?妳怎么知道?」
「她昨天住进我们医院。」
「就是那位叶小姐吗?」
「她姓叶吗?我不知道。不过郎医师对她很好很好。」
「是喔?」
「对啊,真不甘心。」孙玉琳说完,见钱珊玲没回话,阴沈一笑。「好了,我走了。」
钱珊玲见孙玉琳走后上立刻拿起话筒,拨至病房护理站。
「子玲,是我,妳知道妳最崇拜的郎医师,他有女朋友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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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可人站在八楼的窗台边,头上的纱布很夸张地裹成一大圈。
她低望窗外的庭园,那里有位脚上裹着石膏的小男孩,坐在轮椅上,虽由母亲推着,但仍双手张开,调皮地触摸着沿途经过的花草。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圈住她。
「在想什么?」郎邢煜亲亲她。
她轻笑,指指下头的中庭。「你看,那小男孩真调皮。」
他又亲亲她,低笑。「以后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地教育他。」
叶可人颊上浮现红晕。「你怎么教育他?」
「从小就要教他有自主性,不可以缠着妈妈。」
「为什么?」她有些讶异。
「因为妳是我的,他不可以跟我抢。」
她噗哧一笑。「怎么会有你这种老爸?」
「当然会有。」他答得笃定,着迷地瞧着她的笑靥。
她一定不知道她已深植他心,昨天当他发现她昏迷地倒在盥洗室时,他心中所受的惊吓,到现在只要一想起那画面,他胸口仍会止不住地颤抖……
「不跟你扯这个。」她离开他的怀抱。「你说我胆结石发炎才会绞痛,现在我打了抗生素,止痛药也吃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可人……」郎邢煜眼神一闪,一脸为难。
叶可人盯着他一副想跟她商量恳求的表情。「你老实说,脑袋里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怎么会?妳不要多心。」他别脚地解释道:「是这样子的,抗生素和止痛药只能暂时舒缓胆结石发炎的症状,有可能下次的疼痛会更严重,而且一次比一次更难控制。」
「所以呢?」她知道他的想法,但一想到要支出一笔对她而言不算少的医药费,还有工作也会受影响,心里就抗拒。
「所以我会很担心。」郎邢煜抓起她的手贴向他的胸口。「妳摸摸看,从昨天发现妳昏迷后到现在,我的心还怦怦乱跳。」
「你会不会是心律不整?」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郎邢煜谴责的望着她,直到她心虚地避开他的逼视。
「可人,手术把胆囊切除,好不好?」
「……」
「别让我担心嘛。」他伸手触碰她的下颚,让她面向他。
她瞪他。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用担心受怕又含情脉脉到不衍的深情来逼迫她?
「好啦,好啦,割就割啦。」她无可奈何,心想算了,反正钱花了再赚,工作没了再找就是了。
「太好了!」郎邢煜松口气,忘情地抱紧她。「我马上安排……」
咚、咚!
敲门声让叶可人赶紧挣脱郎邢煜的怀抱,两人同时回头。
当值的护士张子玲开门,板着一张脸进来,半个钟头前,她刚收到一个坏消息,郎医师居然有女朋友了,就是这位病患叶可人。
「量体温、血压。」她语气冷淡,突然发现郎邢煜在场,脸色立即变焕成白衣天使善良的模样。
「郎医师,你今天不是有门诊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
郎邢煜一脸状况外的模样。「因为可人在这里啊。」
只见张子玲一听完这话,不高兴地收回笑脸。「叶小姐,请躺回病床,要帮妳量体温跟血压了。」
叶可人瞧这景况,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希望不要因为郎邢煜,让她成了医院里的头号公敌。
「以后可人要麻烦妳多费心了!呃……」郎邢煜看看对方的名牌。「张小姐。」
张子玲的脸更臭了!她早探听过郎医师的门诊作息,每次总会利用他进门诊前的这段时间,假装跟他不期而遇,乘机跟他打招呼,虽说他不曾回应,但至少他对她也应该有印象吧。
今天是郎医师第一次主动开口跟她说话,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并没有。因为她暗恋他已久,没想到他看她的神情,居然像是初见面一样,而且还是为了向她请托照顾另一名女子。
「怎么会麻烦到我们呢?有郎医师高明的医术就够了。」她语气酸溜溜的。
郎邢煜一怔,不明白这敌意是为何而来?想再问清楚,叶可人软嫩嫩的手突然伸过来握住他,微微使力暗示。
他低首瞧她,见她轻摇了下头,于是不再多语。
「血压正常,体温也正常。」张子玲冷淡地说明。
「谢谢。」叶可人友善地报以微笑。
郎邢煜等张子玲离开后才开口。「她怎么了?为什么讲出一些莫名其妙,让人听不懂的话?」
叶可人不在意地笑笑,起身从冰箱里取出水梨。
「可人,妳知道对不对?」他腻坐到她床边,看她削水果。
「我怎么知道?」她唇角含笑地否认。他只在乎她,把其他女子全当成隐形人,教她怎么说?
「那妳刚刚为什么不让我问?」
「哪有这回事?」她轻笑出声。
见她甜美的笑脸,郎邢煜哪忍受得住?他箝制住她的双手,不让水果刀伤到两人的压向她。「妳说不说?」
叶可人惊呼,水梨滑落到床上,她笑声连连地说:「那是要削给你吃的水果,弄脏了啦!」
「妳不说我就要亲妳了哦。」他威胁。
「就是女人间的小心眼嘛,有什么好讲的。」她娇嗔道。
郎邢煜不懂什么是女人间的小心眼,但别的女人的心态,他根本没有想了解的兴趣。
「还是要罚妳。」他乘机亲吻她,稍微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直到两人昏头转向后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