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永遗忘不了他瘦削却宽阔的肩膀,他的体温彷佛还留在她的肌肤上,还有他倔强到令人心疼的眼神……
「如果我还能再遇见他,那该有多好?」她喃喃自语,眸光不禁温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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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ROSE饭店的顶级套房里,若隽坐在沙发上握著一杯马丁尼,审阅著文件的时候,不自觉又低低笑了起来。
想起日间那支小爆竹变化多端的神情,他忍不住就想捧腹。
没见过像她这麽不修边幅却又好笑的女人,但是她身上某种生气勃勃的气质又让人难以漠视她。
他以前曾有过的女伴若非艳冠群芳,就是温柔动人,身高若没有一百七十以上,和他站起来像是一对璧人的,根本就不会考虑……
咦,怎麽了?难道他在考虑将甘昭绒纳入自己的女伴名单吗?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若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眼间浮起一丝愠怒,「搞什麽?这怎麽可能?」
撇开她根本不是他要的那一型不说,他的终极、也是唯一目标就是找到朱德玉,娶她为妻,接下老爷子大片江山的掌舵权。
现在他另外两个好兄弟——也是最强的敌人——正在外头积极找寻朱德玉的下落,他却在这儿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牵动心绪?
若隽揉了揉居心,冷静了下来。
抑住蠢蠢欲动的心,压下任何一丝与情感有关的冲动,多年来的磨难与训练教会了他,感觉与感情是多馀的,浪费时间的东西。
要成功,不是要去看你想要得到什麽,而是你该得到什麽。
甘昭绒绝对不在他该得到的物件清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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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昭绒专心在家里绘著夏屋的蓝图,因为多了夏屋,所以除了蓝图的修改外,还有很多得向市政府重新做更改与申请的,并请专人来二次会勘,她还要再次送件……天哪!她会很忙。
不过她喜欢忙的感觉,还有挑战性。
她咬著原子笔,纵然笔杆已经被咬得斑驳,但是她仍旧难以改掉这个多年的习惯。
她只有紧张或忙的时候就会咬原子笔,真不知道哪天会失手吞下肚去。
「要有夏天的感觉,玻璃采光,要明亮,阳光又不能直射……」她喃喃说出他的要求,绞尽脑汁在草图上画下概念。
夏屋吗?一个属於自己的,筑梦与喘息的空间。
她的眼神变得柔和,想像著假若这是自己要住的夏屋,那麽她要让窗户开在哪儿?留个天窗,让屋顶斜下来,可以在屋檐挂一个碧绿色的风钤……融合中式和英式的味道,在落地窗外种上一排蔷薇。
她没有忘记,他喜欢玫瑰和蔷薇……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呀,他这麽恶劣又臭屁的男人,怎麽会这麽感性呢?
「搞不好是拿来骗女孩子的……」她自言自语。「玫瑰花是用来收买女人最好的东西,他肯定是这样想的。」
不是钱,就是用玫瑰,可恶的男人,没半点真心。
「话说回来,那又关我什麽事?」她深吸了一口气,愤然道。
莫名烦躁起来,她索性放下笔,起身推开阁楼的木质窗户。
咦,什麽时候飘起雨来了?她竟然没有发现。
「妈他们应该暂时停工了,下雨没办法做工程……」她迟疑了一下,有点放不下心。「还是去看看吧。」
她很快地奔下楼梯,未束的长发在肩後飞扬,她抓过一把粉白色小黄点的雨伞撑开,便冲进绵绵雨丝中。
夏天的午后急雨,在阳光交错著厚厚云朵中淅沥沥地落下,溅起了一地水花。
昭绒撑著伞,下了公车!走向工地。
在四周高耸的大楼之间,这片地就像都市中的绿洲,尽管六栋小别墅雏形逐渐出现,但是这里仍留著十几年前碧绿如茵的地形。
她心中涨满了骄傲与感动,望著这曾经在她生命中发生过最难以磨灭记忆的地方。
十几年前的平房老屋已经搬迁的搬迁,拆除的拆除,草地和菜园逐渐消失,没有消失的是她记忆里的那一个午后。
那一个男孩,紧紧环抱住她,保护著不让如雨落下的拳头波及她……
昭绒怔怔地伫立在原地,心底荡起一阵酸酸甜甜的滋味。
就在此时,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形撑著一柄靛青色大伞,缓缓自雨幕中出现。
她蓦地睁大了双眼,心下一紧。
若隽独自撑著伞,若有所思地走过来,他没有察觉她的存在,深邃的眸光直直注视著小别墅区……不,他的眸光彷佛穿透了钢筋水泥、穿越了时光与空间,落在遥远的某一端。
她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他迷离怀念的眼神,俊美的脸庞奇异地撩起了她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似曾相识的感觉又重新席卷而来。
她屏住呼吸,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好想哭。胸口紧缩著,塞满了暖暖热热的一团物事,他的轮廓和神情与她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
「这是不可能的,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麽?」她低声喃语,硬生生将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推出脑外。「不会的,也不可能是。」
但是为什麽他会出现在这里?眼神那麽温暖又悲伤?
「我一定是弄错了。」她试图说服自己,却没发现自己大声的喊出来了。
她的声音惊动了若隽,他惊异地望向她的方向,随即一震。
「甘小姐。」他眼底闪过一抹仓皇,但立刻镇定地微微一笑,「下雨天你还在这儿监工吗?」
「我只是……来看看。」她脸一红,急忙解释。「对了,不是我们『甘家工程』故意怠工,是下雨天,所以没办法继续做,水泥会湿掉的,还有……」
「我没有指责你们怠工的意思。」他缓缓走近她,宽阔的肩膀看起来是那麽有男人味、有安全感!又熟悉。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双颊滚烫起来,脉搏失序地突突狂跳,想要说些场面话,却连正常思考的能力都不见了。
她的脑筋一片空白,只有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剧烈敲击著耳膜。
「你的舌头被猫叼走了吗?」他有些好笑,低头温柔的看著她,「这不像我认识的你,我好不习惯。」
「你……你根本不够认识我。」她勉强退後一步,自他性感的魅力气息笼罩中挣脱。
「没错。」他深深地凝视著她,英俊脸庞掠过一抹困扰,「可是为什麽我总觉得……我在很久以前曾经见过你?」
「你……」也这样觉得?她几乎骇然低呼出声。
「但是不可能,我们以前不可能见过。」他仔细端详她的小脸,眸光专注的梭巡著她的五官,「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昭绒被他的眸光催眠,著迷地仰望著他,傻傻地低语。
究竟发生什麽事了?在他们之间,彷佛有某种奇异的电流正在凝聚成一张柔软绵密的网,将他们俩的距离越拉越近……
她近到可以听见他胸膛低沉有力的心跳,他则近到能够嗅闻到她发端的幽香——
他不由自主低下头,柔软冰凉的唇瓣覆上了她小小的樱唇。
她登时僵住静止不动,像突然被猎人逮住的小鹿般,可是他威力惊人的性感火焰在唇瓣柔和挑开她嘴唇的那一刹那,如电流触动窜流过她的身体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