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英格丽从不怨天尤人,乐观积极的个性让她在疗养中心受到大家的欢迎,她还会以身作则的去鼓励其他深受疾病所苦的病患,带给大家勇气与信心。
尚痊愈后在返回非洲服务之前曾经来探望过她,他对英格丽说:「妳是行走在人间的天使,不管妳身在何方,都能为世间受苦的人们点燃希望的火炬。」尚的这番话鼓舞了她,也为她的信念带来更坚定的力量。
结束医院的例行检查之后,英格丽决定先绕到伦敦的红十字会英国分部探望老朋友,而且她下午已经跟出版商约好一起喝下午茶,并讨论她即将出版的新书。
英格丽在看护的陪同下,神情愉悦的准备离开医院大厅,忽然有个女人大声唤住了她,英格丽以为遇到了熟人,疑惑的回头查看,却发现喊她的人竟是两年多不见的艾莉西亚。
她惊讶地看着艾莉西亚满面微笑的朝她走来,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不等对方走近,英格丽先主动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了,艾莉西亚,妳看起来容光焕发,真高兴遇见妳。」
艾莉西亚回以灿烂的笑容,「妳看起来气色也好多了,听苏利文博士说妳双手已经恢复功能了,而且妳写的那些书我都有看喔,内容好感人……」
英格丽不好意思的露出一丝浅笑,谦虚的回应,「我的文笔不是很好,只是把一些发生过的事情诚实的报告给大众而已……」
艾莉西亚本还想多聊,可是她看了一下手表,着急的主动结束话题。
「不好意思,原本还有好多话想跟妳聊,可是我跟医师约好了做产检,快要迟到了,我必须赶快上去才行。这次我到伦敦来出差两个礼拜,频频的舟车劳顿害我有轻微出血的现象,我先生担心我小产,非要我来做检查不可,所以下回等时间充裕一点再找妳出来喝茶聊天,到时候妳一定要来喔!」
英格丽微笑的点头,表示到时候一定会出席,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连忙开口叫住艾莉西亚离去的身影,「艾莉西亚,恭喜妳怀孕了,祝妳永远幸福快乐。」
艾莉西亚转过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举起的手停了两秒之后,摆了摆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点个头又转身走进电梯里去了。
看到艾莉西亚现在过得这么幸福,英格丽忽然感到一阵轻松,也许季隽言早已忘了她,至少三个人里面有两个人是幸福的,也不枉费她当初坚持退出了。
她伸手紧紧握住悬挂在胸口的玉佩,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季隽言时,他亲手交还给她的母亲的遗物。她真的很替季隽言和艾莉西亚感到高兴,并在心底悄悄的反复告诉自己,只要他能过得好,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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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卫生组织位于日内瓦的总部正在举行例行性的会议,这次主持会议的是刚欢度五十岁生日的苏利文博士。
他把近期在非洲出现疫情的病毒性出血热做了详尽的报告,还有各种疫苗实验与使用的情况做了分析,其中当然也包括用英格丽的血液所研发的新疫苗,这个部分是两年前加入他单位的詹姆斯博士带领小组研究成功的。
而且他还针对使用后的副作用做了许多的研究,让新疫苗的副作用大幅降低,只是还没找出能对抗已产生麻痹而失去功能的器官恢复的方法,好让英格丽重新站起来,他甚至运用各种治疗麻痹症的药物作测试,但仍达不到他期待的效果。
艾莉西亚结束伦敦的两周行程,直接搭机到日内瓦总部参与另外一个会议,她约季隽言到日内瓦市区里一间有名的餐厅一起享用晚餐。
瑞士的夏天即便到了晚上七点,天空仍然明亮如白昼,艾莉西亚一身淡红色的套装,原本卷曲的长发也剪成了俐落有型的短发,坐在景观最好的位置等待着季隽言前来赴约。
当季隽言出现在餐厅门口时,她高举右手挥舞,笑容满面的呼唤着他;季隽言也回以同样开心的笑容,走到她面前坐下,热络的谈天。
一位有着浅褐色头发、棕色眼珠的英挺男士从餐厅外面走进来,捧着一束鲜花,无视季隽言的存在直接走向艾莉西亚,在她脸颊印下深情一吻。
艾莉西亚惊喜的收下花束,并拉着那男士的手亲热的向季隽言介绍道:「这是我先生,来自芬兰赫尔辛基的雷.基墨.科伊维斯托。」
季隽言立刻站起身来跟对方握手并致歉,「抱歉,去年底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去参加婚礼,因为我刚好又被派去非洲出差,不好意思。」
雷爽朗的笑着,表示不介意。「我们有收到你送的新婚礼物,非常棒的一台DV摄影机。我们蜜月旅行的时候用它拍了好多影片,艾莉西亚后来有转寄我们婚礼和蜜月的剪辑片段给你看吗?」
「有,我看了,很棒的婚礼,那地方真是奇妙,美得不可思议……」季隽言光回想到影片中那个用冰雕成的旅馆和教堂就觉得神奇不已。
艾莉西亚兴奋的叙述着他们带着双方亲友到瑞典的拉普蓝省尤卡斯亚维镇上著名的冰旅馆,在同样用冰雕成的小教堂举行婚礼,并度过美妙又难忘的蜜月。
当初主动和季隽言分手的艾莉西亚,一个人利用年假到北欧去旅行,在返回美国的前一晚弄丢了皮包和护照,她气急败坏的跑到美国大使馆去申请重办护照时还大发脾气。
她想到自己因为失恋而躲到北欧来度假疗伤,却在返国的前一天倒楣的丢了护照,愈想愈难过还在等候室里沮丧地哭了起来。
当时同样在等候室里申办入境美国商务签证的男人递给她一条手帕,她忽然觉得好笑,这年头竟然还有这么高大帅气的成年男子会随身带着手帕,于是她破涕为笑。
那男人被她又哭又笑的情绪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傻在当场,没想到后来两人竟然又碰巧搭上同一班飞往美国纽约的飞机,甚至还同样搭乘商务舱,且客满的商务舱里两人的位子竟然被画在隔壁,连续的巧合于是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
在她答应对方求婚之后,她曾写电子邮件给季隽言自嘲道:「我在世界最热的地方失去了爱情,没想到却在世界最冷的地方得到一生的幸福。」
当艾莉西亚亲口向季隽言证实自己已怀孕三个多月了,她和雷在纽约郊区的新家正在装潢育婴室,他简直比听到自己要当父亲还开心,兴奋得连声道着恭喜。
「对了,我两个礼拜前在伦敦的医院见到英格丽了。」艾莉西亚过得非常幸福,早已可以坦然的讲英格丽的名字而不再叫她「那个女人」。
季隽言手中的刀叉突然停了下来,他默默看着眼前的牛排没有接话。
艾莉西亚不以为意的继续说:「我去做产检遇到她,她看起来气色好很多,不过我发现她的手仍会无意识的轻微抖动,这不是好现象。」
艾莉西亚以她医师的专业判断,英格丽控制手部的自律神经功能依然没有恢复。
知道老公不介意,艾莉西亚故意半开玩笑的说:「她还以为我们已经结婚,要生第一个孩子了呢!不过出于女人记恨的小心眼,我没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