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讨厌有人觊觎他的东西,只是……樊以蓁算是他的吗?
她的答案铁定是否定的。
该死!他讨厌知道这倡答案。
「待会儿一起吃饭。」他直接倾身,将手表放到她的面前。「都十二点多了,你还在上班?」
樊以蓁无奈的耸耸肩,还不是长舌男不想挂电话,她也没办法。
「你最近没接到新案子吗?怎么这么闲?」樊以蓁收拾着桌上的物品,一边好奇的问道。
这两个礼拜来,他几乎每天中午都会出现在办公室里,找她一起吃饭,接她一起下班,要不是他拿来的五万元还收在抽屉里,她一定又会被他的行径迷惑。
是的,她收下了那五万元,只是为了提醒自己,她不该心有妄想。
瞿亚任清了清喉咙,脸上闪过可疑的诡红。
「是啊,这阵子比较闲。」他随便点了头交代。
天知道,他这几天忙到头昏脑胀,把公事带回家,工作到三更半夜,就因为他想见她—中午见她,晚上见她,就连吃完了晚饭,都还舍不得回家。
他猜想,他只是觉得她的态度不够认真,所以才会积极出现,想让她更投入一点。
「我今天下去吃饭,我买了饭团,下午有几个货柜要出,很多事还没忙完,还要打一堆出货单。」樊以蓁拿出另一叠资料平摆在桌上,几句话交代完她的职务,低着头不再看他。
瞿亚任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他可是专程开车,准备接她去吃饭,她竟然为了几张破纸不理他?
呃?他方才已不自觉的承认,他其实是「专程」来接她的。
一张脸拉不下来,瞿亚任转身就离开,而看着他离去,樊以蓁才卸下全身紧绷的神经,这种提防的精神压力,她怎么也挥不去。
她能怎么办?她什么也不能做啊,只能等待这件事自动结束。
樊以蓁无奈的翻开资料,面对电脑打下一张张出货单,几分钟之後,她却又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
她转过身去,瞿亚任正大步朝她走来,手中的物品往她桌上一放。
「饭团给我吃,你把牛奶暍掉,袋子里还有三明治、便当,随便找一样你喜欢的。」他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拿走她的午餐,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冷冰冰的饭团。
她中午竟然想吃这个就打发掉?难怪全身长不了几两肉。
樊以蓁怔住,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替她买午餐?
虽然他什么话也没说,但她知道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就算是演戏,他也演得太认真了。
她真的很感动!
瞿亚任被她盯得不自在,正想要开口骂人,却见她朝自己扑来,一把抱住他。
高大伟岸的身子僵了僵,但他的脸庞随即露出笑容。
真没想到几个食物就能有这样的效果,那他以后会常常买午餐过来。
他喜欢她在怀里的感觉,小小暖暖的,还抱他抱得那么紧。
他自问,他会喜欢这样的感觉多久?
或许,是—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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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樊以蓁很紧张,因为今天要陪瞿亚任回家。
晚餐饭桌上,樊以蓁不敢迎视瞿家两老的眼睛,她心里很慌。
瞿亚任看出她的异样,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下意识的挣脱。
他有些恼怒,是因为她不入戏,还是因为她不停闪躲他的眼神,反正他就是搞不清楚。
瞿家两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起身,准备将空间让给两位年轻人。
「那你们聊,我们——」瞿母难得收起好客之心,因为她也察觉气氛不对。
「不用了,我带以蓁到房里坐一下。」瞿亚任不等樊以蓁反应,拉住她的手,直接就住房里去。
老人家们看著两人离去的背影,默默地对视一眼。
「真的?还是假的?」瞿父先开口,问句来得没头没尾,却又心知肚明。
「假的。」瞿母铁口直断的回答,却又不是那么笃定。 「不过……也很像是真的。」
「喔?」瞿父倒想听听老婆大人的分析。
「两人互动怪怪的,不像是正常情侣,伹又很像是为情所困。」瞿母明智的脸上,难得出现困扰的表情。
「那就对了。」瞿父直接下结论。 「那就是玩真的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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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之后,瞿亚任马上翻脸。
「这算什么?」他真的受够了,打从那次争执之后,她的表现在在让他生气,先是要求钱,这就算了,她至少也该表现出合作的样子,但结果却不是。
她的手,表面是让他牵著,但总是冷冰冰的;她的眼睛是看著他,却空空洞洞的,奸像什么都装不满。
她明明就在他身边,却让他觉得距离好远,这让他很气,却找不出原因。
她总是配合著他的举动,举手投足都像是最温驯的情人,但那又怎么样?
他仍旧觉得不好受。
他是从何时起变得这么矛盾,这么难取悦?
先前看在她还算配合的分上,於是他的怒气没有吐出口,只能不停的吞回肚子里,直到今晚,所有愤怒累积超过合理的范围,终於爆发了。
「你是存心让戏演不下去吗?」一整个晚上,他的眼睛离不开她,她没吃几口饭,笑容很勉强,脸上的表情像是受虐小媳妇……这样的她,怎么能让父母相信两人正在谈恋爱呢?
他气她的不入戏,更气她总是让他担心。
「对不起……」樊以蓁呐呐地接受他的怒气,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很差,但是在瞿家两老的研究眸光下,她就是没办法表现自然。
尤其当她想到,这只是一场戏时,她就挣脱了他的手。
瞿亚任气愤地在房里来回走著,心里也讶异,老妈竟然没拦下两人问个清楚,这么轻松就放过他们?
「你真的很不入戏。」其实在怒气之外,他还觉得丧气。
她不喜欢他,连牵个手都不肯,这无关入不入戏,他纯粹觉得很沮丧。
看瞿亚任泄气地在床边坐下,樊以蓁猜想大概是跟自己的表现有关,她觉得很对不起他。
「他们没说什么,应该没看出破绽。」樊以蓁试图安慰他,但这说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瞿亚任抬起头,见她正紧咬红唇,一脸自责的模样。
他终於想起这段日子里,她唯一让他觉得满意的,就是在抱她入怀的时候,她会回拥著他,像是很贪恋他怀中的温暖,一点也不想离开他。
只有在那个时候,他的心情才会觉得愉快,也只有那时候,他的心里才会有涨满幸福的充实感受。
粉唇被她咬得透红。
瞿亚任凝视著她,突然想起那天的吻,他其实不太记得那是什么感觉,因为当时两人吵得正凶,但那激情与狂野的悸动,是他从没感受过的。
当两人拥吻的时候,他根本不想停下来,像是真的恋上她一样,就不知如果今天再吻她,会不会有相同的感觉?
他伸手将她拉至床边坐下,樊以蓁没有太大的异议,毕竟两人曾多次并肩坐在床上。
「别咬,都红了。」在她怔愕的目光下,瞿亚任的长指抚过她的唇,哑声开口说道。
指上的温度渗进她的唇,樊以蓁的呼吸有瞬间僵楞,这陌生的亲昵让她顿时忘了该如何反应,上一次的记忆蓦地窜入脑海里,心漏跳了几下。
樊以蓁退开,他心一紧,猛地将佳人抱入怀中。
他的怀抱好温暖,让她好留恋。樊以蓁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