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琳看著已升至空中的太阳,也差不多到该吃早饭的时间了。无奈,吃饭最大——逃跑的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可是,她是很想吃饭没错,但哪里才是吃饭的地方啊?望著迂回的走廊,看来得全靠她的直觉了!
正当秦宝琳郁闷的时候,一阵食物的香味拯救了她,刚刚的坏心情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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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药师娘和一对老夫妻正坐在桌前吃饭,见秦宝琳来了,就招手叫她也坐下来吃早饭。
“来来来,乖儿媳妇!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铺子里的掌柜——常爷,另一位是我们的厨娘——常大婶。”药师娘很好心情地介绍。
秦宝琳一见,原来是用三轮车载她到这里的老头,旁边笑眯眯的老太婆一定就是他老婆了。
“幸会。”她现在眼睛里已经全是饭菜了,哪还管得了他们。说完这两个字后,嘴里已全是食物。
见她一大早胃口就那么好,药师娘这才放下心来,看来她的头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哎哟!死老头,人家姑娘明明这么漂亮,你还敢讲不好看?”老太婆对秦宝琳的长相实在是喜欢极了,使劲推她老公。
常爷瞪了老婆一眼,双手对著秦宝琳比画起来。
原来他是个哑巴,怪不得那两个人口贩子交易时会听不到买家的声音。
常大婶充当老头的翻译,“他说你那天浑身脏脏的,没看出来你原来是位大美人!”
“还有,他没有选你,是人口贩子挑的,所以请你不要记恨、怪罪他。”常大婶翻译完还不忘补上自己的一句,“哎哟,老头子,人家姑娘她这么漂亮、善良,怎么会怪罪你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药师娘实在受不了老太婆嘀嘀咕咕的,终于问了个有意义的问题。
“对哦!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常大婶偏偏又插嘴。
秦宝琳拿起一个粽子,一边剥粽叶一边回答:“我的名字叫秦宝琳——秦始皇的秦,宝贝的宝,琳琅满目的琳。至于我的职业嘛……就是黑道上的这个!”说罢,她得意地竖起大拇指。
可惜在座的三个听众都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秦始皇、黑道的,大字不识一个的他们,生活在这个连电视机都没有的地方,怎么可能知道呢?
怎么,连黑道都没听说过吗?
秦宝琳乖乖咬了一口粽子,她还是别浪费卡路里去给他们解释,反正他们都听不懂。
“对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呢?”药师娘尴尬地转移话题,“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没有,没有!”秦宝琳好不容易咽下一口粽子,忙摆手。希望他现在不要来吃早饭,否则就糗大了。
药师娘放下筷子叹了一口气,“你昨天也看到了,他是一个白痴,神经不正常,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又偏偏长了一张女孩子般的脸,弄得到了二十三岁都讨不到媳妇!”
女、女孩子般的脸?
秦宝琳惊叹,原来审美也是有地区差异的,放到城市,这样的脸一定会有许多崇拜者的。而且听说男子的平均结婚年龄是二十七岁,他还早著呢!
药师娘继续哀叹,“我也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但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没有姑娘肯嫁他,我就只好出此下策了。所以……”
“嗯?”秦宝琳抬头,对上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你就嫁给光竹做媳妇吧!”药师娘说得格外轻松。
秦宝琳翻了个大白眼,对药师娘的话不为所动。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她大小姐向来都是命令别人的,从来不曾听从别人的命令,况且她刚刚在计画第二次逃跑的路线。
虽然他们不是一般的买家,但她也不是普通的“货”!这种程度的威逼利诱对她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药师娘笑道:“凭这个。”她指著自己的烟管。
看来,她老人家改行做诈骗师会比较好赚!
的确,使毒是药师娘的强项,而且她的毒对她秦宝琳也是起作用的,她对此还是要有所顾忌。看来,短期间她是逃不掉了。
秦宝琳想了想,“好吧,我留下来就是了。”不过她可没有答应嫁给她儿子喔!
在别人的地盘上撒野毕竟不是明智之举,等她能解药师娘所用的毒之后,看还有什么人能拦得住她。
再说那个阮光竹,其实也不足为惧,他如果真敢对她动手动脚,大不了就真的废了他呗!
“太好了!”药师娘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甚是高兴,“真不愧是我的乖儿媳妇!”
那两个老人也欢喜得直拍手。
药师娘更是夸张地开始琢磨她未来孙子的名字了。
吃完早饭,秦宝琳迅速离开被那三人弄得乱七八糟的客厅,由于无事可做,只好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闲逛。一个上午过去,她也把屋子里的格局弄得一清二楚。
一进入正门,是药师娘那二十平方大小的药铺,平常药师娘都是在此处为人看病抓药的。
穿过铺子之后的隔间,则为主屋的客厅,除了供奉著当地的神外,这里还兼做解决平常一日三餐的饭厅。
客厅过去分为东、西回廊,向东通往里卧室,向西则为药材库。
里卧室由前、后两幢竹屋组成,前面住的是常家夫妇,后面则是阮光竹的房间,也就是她这两天住的地方。至于药师娘的房间,则很奇怪地建在药材库的隔壁。
里卧室再向后,是平日洗澡用的水池,水池往后走出院子就是后山,日常所用的水,便是从山上引来的。
尽管努力不去想阮光竹的事情,但是当月亮升起后,仍旧不见他出房门,她就有些慌了。
他没事吧?是不是还在哭呢?那家伙好像很能哭的样子!
三餐好像都没有吃,背后的伤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没事再去用脏手摸它?
她偷偷溜到厨房,拿了几个粽子藏到衣袖里。
等走到房门口又后悔了,她在干什么啊?是不是没当过义工啊?为什么要给他带吃的?他吃了自己的豆腐活该被饿死!
心里虽是这么骂著,可是一想到他楚楚可怜的表情……唉!天知道她这种好心肠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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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琳悄悄打开阮光竹的房门,屋里漆黑一片,眼睛努力适应好黑暗后,她发现他坐在床角一动也不动。
“光竹——”她小声地叫他,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这才发现他睡著了。
她端详著他的睡脸,却发现他似乎刚刚睡著,而且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皱著,脸上全是泪痕。
这副表情让她不禁有些后悔,她真的做错了吗?他只是个白痴罢了,对她没有任何企图,他甚至还不知道她是他母亲买回来做老婆的,对于他的无心伤害,她又怎么能全部归罪于他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还是要和他相处下去的,自己虽然讨厌他们家的作法,但眼前这个家伙应该是无辜的。
不由自主地,手指点上他的眉心。他不适合皱眉,这个表情会让她的心也跟著揪紧。
感觉到有人在戳他的额头,阮光竹下意识地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