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就是不喜欢我和其他姊妹老担心东,又担心西的,所以等她有能力购屋时就将房子买得远远的,索性住到山脚下去了。」
寇长命在一个叫「绿天下」的别墅区买了块土地,然后请一个建筑师朋友画设计图,把工作室和住宅合而为一,由于别墅区叫「绿天下」,每户房子取名都要有一个绿字,她懒得动脑,索性取名「绿轩」。
「看来她的坏脾气和我那位朋友有得拚。」
「那个……该不会就是把我大姊弄晕的那位?」
「咳!就是他。」
寇玫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闷闷一笑,「那位太少爷啊!咳咳!叫他不要再出现在绿轩了。」秋阳是公众人物,而且她的花艺公司也接过他们阳旭的工作。
他一怔,「不会吧!人都被他吓晕了,他还去惹妳大姊?」
「不是,他是去道歉!」
「道歉?我有没有听错?」在那位大少爷的字典里应该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他不会是怕寇长命死不全,想再去多气她几回吧?
「他是去道歉的,不但去,还每天去,第一天拿了一篮水果,结果大姊把水果篮拆了,把各武水果当武器,他当目标攻击。」一想到秋阳一面躲得狼狈,只差没抱头鼠窜,偶尔还要伸手接住几颗朝着他飞过来的「攻击物」,一面还要把来意解释清楚的模样,她就想笑。不但如此,他们的火爆对话也令人绝倒。
「喂!妳……妳这人怎么这样!我是来道歉的!」秋阳身子一闪,躲过一颗苹果的偷袭。
寇长命牙一咬,拿起大香瓜用力一掷,「你给我滚!」她气喘吁吁的。「少在那里猫哭耗子!」
「既然是死耗子就该有死耗子的样子,妳不要让人想哭都哭不出来。」身子一侧,又躲过了那颗被砸到就算没有脑震荡也会丧失记忆的网状大香瓜,可接不来的玫瑰桃就很不客气的正中他胸口了。
「你……你这只穿着猫皮的狐狸。」顺手一颗苹果又扔了出去。
他躲在门后,伸手一捞正好接个正着。 「总之妳好好养病,我会再来!」
叶逢春像是听到什么神迹一样,「秋阳的脾气没爆?」
「没。第二天他还是照样报到,这一回他送了一束花,那束花的下场也不太好。」她还记得大姊扯花泄恨时,秋阳目瞪口呆的模样!
她发誓!她真的是用力的咬住下唇,才能防止笑声不小心泄出。
大姊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温和,可就是有人能把她深埋的真性子给刨出来,之前她也曾听闻过秋阳的坏脾气,可和大姊相较,他算是只温驯的小羊了。「后来他还请了一个有看护背景的欧巴桑去照顾她。」
「不会吧?」和秋阳几乎是打小认识的,叶逢春还不知道他这么有耐性!
接着寇玫瑰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把欧巴桑请走了,总之,她就是不接受秋先生任何形式的道歉就是了。」
「然后呢?」
「不知道。昨天欧巴桑走后一直到今天我出门前,都没再看到秋先生,他大概耐心用罄了吧?」像他那种世家弟子、大企业的未来接班人,不都是用金钱打发人的?他这样硬着头皮去面对她家脾气超坏的大姊,说真的,她有点小小的感动!
「不过,妳家大姊真是让我看到神迹。」
寇玫瑰当然知道他是指寇长命能挖出秋阳绝无仅有的耐心一事。她失笑,却又感到苦恼。
「接不来我才真的需要神迹。晚一点我要飞到日本,去参加明天一早的一个花艺交流会,可大姊昨天有些感冒,尽管已经强迫带她去看医生了,可今早我出门前她还有一点发烧,让我很担心!」她的交流会要持续三天吶!她再快也只能搭第四天一早的飞机回来。
「妳其他姊妹呢?」
「在国外的在国外、出国的出国、在外县市的在外县市,住得最近的双胞胎妹妹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大学毕业考。」
「我原本可以去探望她,可我下午也有事要南下一趟。」
「那也没办法。」其实大姊这么大的人应该会照顾自己了,也许是她自己一直放不不吧!她一直停留在大姊很脆弱的时刻,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消失不见!
这样的过度保护其实令大姊很捉狂!也怪不得大姊有时很受不了她。
可今年不同!因为今年大姊二十八岁了,这是家人都替她担心的一年。
叶逢春见她担心得蹙紧了秀眉,他想让她舒解一不情绪,因此打趣的说:「不过……再看看吧!也许『神迹』会再次降临!」
他的话令她笑了,可他们俩都知道,这真的是「神迹」!因为秋阳不可能再去碰一鼻子灰的!更何况要他去照顾人?
一个从小被服侍得服眼帖帖,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大少爷会照顾人?别犯傻了!如果会,那就真的是神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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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真的发生了!
今天早上秋阳接到在秋家服务多年的张婶电话,说昨天晚上她就被寇长命「请」出绿轩。并传达她的话,表示惹恼她的是秋阳,他没事干啥找来「老人家」替他还债!
张婶怕惹得她情绪不稳定,只得先行离开。
张婶还说,她昨天感冒了,她妹妹硬是把她押上车去看医生。
这女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都已经不舒服了,多一个有看护底子的人在身边照顾不也挺好的吗?什么叫「惹恼她的是秋阳,他没事干啥找来『老人家』替他还债」!
她到底要怎样?!
是!把她弄晕了是他不对,他也表现了歉意,她有必要这样得理不饶人吗?
他气呼呼的,还带了些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情绪,开了四十几分钟的车子来到绿轩要找寇长命好好谈谈。
站在石阶上按了好久的电铃却没人回应,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楼的客厅隐约有看到一盏小灯还亮着。
不在家吗?他正打算转身离去时,却听到屋里的电话响起,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低低的声音含糊的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很快的就挂了电话。
声音虽低,可他认出是那只「刺猬」的声音,即使她的鼻音还真不是普通的重!
人既然在家,他又尝试的按了电铃。
好一会之后,里头还是无人回应。
他又尝试了几次,依旧没得到该有的回应,他忍不住担心屋内那女人不会又怎么了吧?越想越不放心,犹豫了一下,他决定进屋去看看!
他眼尖的注意到一楼侧边的窗于是推开的,只有纱窗是关着,现在只能赌纱窗没上锁,如果没上锁,那个地方还算容易攀爬!
即使他不是宵小,但他仍不放心的环视了四周的环境,这才爬着栏杆进入,然后试着推了推纱窗。
「太好了,没上锁!」奇怪!这种话应该是小偷会说的才是。
于是他由纱窗爬了进去,一楼客厅静悄悄的,她应该是在二楼,才这么想,他的脚步已朝着二楼走去,才一会儿他的眼睛就已适应了屋内的漆黑,其实今晚的月亮还算明亮,屋内的一切都看得还算清楚!
上了二楼向左转,往她的卧室方向走,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缓缓的将门推开。
藉由她房间只拉上一半帘布的落地窗,满室的月光下,他可以很轻易的看清楚房内的一切。
由大床上被褥凌乱的样子看来,她方才应该是躺在这里才是,可现在,大床上空荡荡的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