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没有任何抗拒,任由他抱着,这样大胆超乎伦常的逾矩动作,让他心里有种莫名奇妙的窃喜。
“为什么突然送琴给我?”紧贴着身后温暖厚实的胸膛,萧璃语音放柔。
“想听你弹琴。”李希琉仍抱着他,不安分的双唇张口轻轻在他颈间啄了下。
温热的唇瓣贴上肌肤刹那让萧璃全身上下窜过一丝敏感的微颤, “我的左手早废了,弹不出什么好曲子。”
李希琉笑了下,似乎早料到他的答案, “我可以帮你。”
“什么?”
握住他柔软无力的左手掌心,李希琉认真道: “以后,这双手是你的了,左手也好、右手也行,总之,你弹不出来的声音,我帮你。”
萧璃愣愣看着他,眸中透着惊疑,他这是做什么?真喜欢他还是同情他?
转过脸,甩开手上的温暖,淡淡应了句, “你并不欠我。”
“我不欠你,可你欠我!”狂霸的口吻似乎有些不满。
“我欠你什么了?”萧璃也火了,他不记得自己曾经亏欠过他。
“你欠我可多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李希琉扳过他的脸,单手掐住他的下颚,
“我供你吃、供你穿,让你住皇宫、睡暖床,享尽一切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可你非但不感恩图报,还一个劲儿猛勾引我,让我被你迷的神魂颠倒、日夜难寝,早上朝议的时候想着你、下午批奏章的时候想着你,连晚上进了后宫躺在女人床上的时候都忘不了你!……你说,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是不是真的该死!”
你!……,萧璃瞠大一双眼,对他一古脑儿冠在自己头上的莫虚有控诉无言以对。
“没话说了吧!”李希琉犀利的目光紧紧锁住他。
“你……”呵呵,萧璃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的,哪有人这样求爱的!
“总算会笑了……”一见他的笑靥,李希琉的表情顿时软了下来。
“你这人真不讲理。”萧璃边笑边骂。
“我不讲理?”李希琉又挑起眉,不服气道: “你不也一样,脾气硬、个性差,说话还常挟枪带棍、喜欢明褒暗贬拐着弯骂人?”
什么啊!
萧璃冷睨着他, “听你这么说,好象我很坏心似的?”
“没错,坏!坏透了……”食指轻划过细白腮颊,抬起令他心迷意乱的脸,低沉沙哑的嗓音、浓厚煽情的男性气息轻轻吐在萧璃细长的眼睫上。
萧璃闭上眼,微动的胸口轻喘了下, “既然这样,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没办法,着了你的迷、上了你的道儿,脱不了身。”轻轻地,李希琉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感觉到怀中身子瑟缩了下, “怕吗?”他柔声问。
萧璃凝眸微张,触到李希琉身上认真坚毅的锋芒时,摇了摇头。不怕,这世上只有这个男人是他不需要感到害怕的。
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李希琉捧起怀中人儿的脸,一双热唇毫不犹疑印上。
四唇相贴刹那,热情如火的焰苗迅速点燃两人心中纠葛已久的相思情愫。
“唔……”李希琉粗鲁翘开萧璃的唇瓣,饥饿如豺狼般横夺口中的甜浆蜜液。
滑嫩的舌尖温柔舔过口中每一吋香甜,丝丝缕缕,一点一滴都不放过。
霸道狂野的激情如星火燎原一举引燃青枫阁中萧瑟深秋的微凉。
眷恋、缠绵,彷佛很自然、又像盼了很久似的,两人丝毫不为彼此大胆激情的肢体接触感到难为情。
好半晌,李希琉终于从柔嫩不舍的唇上退开。
“你不后悔?”偎在强壮的男体中,萧璃喘着气,低声问。
“后悔就不会来了!”李希琉抱着他,觉得他多此一问。
萧璃将脸庞深深埋入他怀中,这该不是梦吧?
这男人、这个高高在上的龙腾皇帝竟真的愿意接纳他了。
*****
大清早,五更不到,丞相府的大门被人敲得响亮,大总管秦世宗带着两个奴才气急败坏、走投无路寻上门。
正打理好衣冠、准备乘轿进宫上朝的夜紫瞳诧异问着来人, “怎么?皇上出了什么事?”
“这……敢问相爷,昨儿晚上,万岁爷可有过府一叙。”
“没,皇上没来,怎么,主子跟丢了吗?”夜紫瞳似乎并不心急,以前李希琉在南方时也偶尔会有外宿习性,男人嘛,免不了总喜欢留连花丛中。
“萍妃那儿呢?问过了没?”她是李希琉最得宠的妃子,也是最有可能让他流连忘返的人。
“问了、问了……”秦世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别说蘅芷宫那儿,这桂霭、沁梅、凝碧、锁梦……
每个宫苑、大大小小娘娘们我都问过了,就是没见到皇帝主子的踪影,这、这可怎办才好?”
是吗?后宫里都找遍了?
夜紫瞳终于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 “昨天晚上你们没跟着皇上吗?”
“万岁爷说出去走走,不让跟啊!”秦世宗颇为无奈,他们皇帝主子的个性总是说风又是雨的,谁能劝得了啊!
夜紫瞳脑中飞快闪过几个念头,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又重复问了一次, “皇上……一整晚都没回来?”
“是的,整夜未归。”
掀起轿帘,夜紫瞳眼中泛起忧心, “走吧!咱们进宫寻皇上去。”希望事情不若他想的那般不可收拾。
*****
天方露白,魏兰儿像往常一样汲了盆水信步往萧璃房门走去。
抱着木盆,魏兰儿加快上楼脚步,她家主子向来起的早,如果去晚了准又要挨骂。
一只手抱住木盆、空出另一只手推开房门,前脚才刚跨入门槛,房里诡异不寻常的气氛让她征楞了下。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满室凌乱狼籍,深红、大紫象征着高贵身份的男性衣衫从窗前的琴几、花桌、椅凳一路洒落,甜腻熏人的香氛充塞屋宇,情色狂野的欲望横流在向来清心寡欲的楼房里。
这?……魏兰儿充满惊骇的眼眸顺着满室欢爱的味道落在薄纱轻垂的床塌上,两个眼珠子看得快要掉下来似的注视着床上两具赤裸交缠的男体。
“公…公… ”她齿牙猛打颤,一句公子还没喊出来,已被床上低沉的男声不耐喝住。
“出去!”低哑威吓的命令从罗帐内传出。
魏兰儿抖着身子,她知道这不是自己主子的声音,而是……
“你聋了么?叫你出去,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强按下怒气,李希琉压低嗓音不想吵醒身边被自己折腾了一晚上的男人。
“是、是,奴婢告退……”魏兰儿一连叠声应着,退出房门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左右脚差点儿打结,结结实实跌个狗吃屎。
这、这……撞见不得了的大事了!
没想到她们家主子跟皇帝陛下竟有这样的不伦关系?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相信有这等荒谬事!
紧紧将门带上,拍着惊魂未定的胸口,一口气还没顺过来,楼下已传来冬梅急切的呼喊:
“相爷、夜相爷,请留步,我家公子还没起身,请容奴婢上楼通报一声……”
“不用了,我有急事。”毫无礼仪、不顾阻拦的声音径自上了楼。
夜紫瞳叫一班奴跟秦世宗全在楼下候着,单枪匹马独自硬闯上了楼。
不知道是自然反应还是怎么的,魏兰儿一见他上来,立刻护主心切张开双臂挡在萧璃房门前不让他进去。
哼!夜紫瞳低笑一声,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