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可薇疲惫地合上眼,再突然地张开眼,“宗冠韦,关你屁事啊?你管我是怎么得到这职位的、你管我和我们大老板是什么关系。我们再亲密也不关你的事,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她要是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那她可真是白活了。
竟把她当成荡妇、四处勾搭人,以达到自个儿的目的。混蛋家伙!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她有这般廉价吗?
“我是没有权利干涉你什么事,只是我希望这件事可以直接跟你的老板直接洽谈,甚至包括往后的合作及宣传……”他不是非要跟美人馆合作不可,但会如此想要跟美人馆合作,绝对不会是因为是她,而是因为美人馆是目前会员最多的美容机构,会员愈多表示商品的知名度愈容易打开,所以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而首先,他最想知道的是美人馆的老板是谁。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在乎大老板和她之间的关系,而是站在一个经营者的立场,他必须全盘掌握才能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直接跟我谈就可以了,我可以全权负责。”她冷哼一声。
宗冠韦瞅着她因光火而泛着红晕的美颜,那神态就如以往一般的教他怦然心动。他该不会是哪里有问题吧?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会为她感到心动……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我不想跟一个心中只有成见的女人谈生意。”他直言道。“艾薇投下了巨额的开发资金,不是好玩,更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我希望能够一雪之前在商界所留下的耻辱,所以我才会决定回来、重新出发,而你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做生意,只知道意气用事,你凭什么跟我谈生意、凭什么决定跟我解约?你以为两个企业之间的合作,跟我们的婚姻一样儿戏吗?”
艾薇生化科技,是他带着被她伤透的心远赴法国,倾尽一切、孤注一掷而转型成功的事业,打进东南亚,是他下一步的计划,也是为了证明他并非只是一个风流无耻的企业家第二代,更是想让她知道,他是个打不倒的男人,不管她用什么手段部一样。
她让他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被家族放逐到法国去,如今,他从法国回到这里,准备用他的实力证明一切。
“你!”谁说她把婚姻当成儿戏?谁说她只会意气用事?她……
“如果有消息了,请再联络我。”他不睬她的怒火,径自整理好衣服往大门走。
时可薇默不吭声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合上大门离开之后,才将桌上的解约书砸到门板上。
“混蛋家伙,居然敢挑衅我!”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只是愿不愿意做罢了!”
话落,她立即拿起电话拨号。
“喂,思晨吗?我是可薇。”
(你怎么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还没中午耶……)顾思晨边说边打了个呵欠。
“我有一件事要麻烦你……”她开始详细地说明她的计划。
过了半晌,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思晨才缓缓地道:(这样子好吗?你也知道他是个天之骄子,姿态是高了一点,但他不是个坏人……)她不想得罪他耶,到时候让他知道是她在搞鬼,那岂不是……
“他是天之骄子,难道我就不是天之骄女吗?”笑话,她时可薇也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女,“反正我要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愈快愈好。”
(我知道了,我尽量……)唉,她可不可以不要趟这趟浑水?
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最好不要介入,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虽说他们早在几年前就离婚了……
※ ※ ※
几天后--
砰的一声,大门突然被一股蛮力撞开,正轻啜着养生茶的时可薇非但没有被吓到,反倒露出了一抹魅惑众生的笑。
“咦?你怎么来了?”她轻声问着,笑得极为幸灾乐祸。
宗冠韦一脚踹开大门后踏入她的办公室里,他微喘着气、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再缓缓地走向她,将报纸丢到她的面前,双掌抵在她的办公桌上。
“你干的好事!”
除了她以外,绝对不作第二人想。
时可薇睇了一眼报纸上关于他历年来的风流史,里头的消息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还有些是她加油添醋的。现在的人总是较喜欢重口味的新闻,她自然是得迎合大众,在里头加上一点料,增加可看性。
嗯,标题够耸动、内容够丰富,办事效率极高、效果又好。把这种事情交给思晨去做,可真是-点也没错。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慵懒的一笑,佯装不知情。
“你敢说你不知道?如果真的不是你,我还真想不到到底是哪个无聊的人会干出这种事,居然能把我以往的假情史写得像真的一样,而且报导得如此详细。”
最教他感到不悦的是,里头绝大部分的消息都是假的,全都是从前她误解他的事,而这些事除了她以外,他不认为还会有第二个人记得这么清楚。
“你应该去找写这篇报导的人吧,你问我,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她耸了耸肩,故意在他面前点了一根烟,在烟雾中笑得极为妖艳。“还是说,你对我念念不忘,根本只是为了见我一面所以拿这个当借口?何必那么麻烦呢?只要你想解约,随时跟我约个时间?我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见你,何必找这种莫名其妙的借口,好像我是一个度量狭小又不知变通的人一样。虽说你是我极不想见面的前夫,但我们之间好歹还是有点基本情谊的,不是吗?”
他拿什么话挖苦她,她就依样画葫芦地奉送回去,今天这件事,不过是给他一点教训,不过是逼他来见她,要他赶紧签下解约书罢了。
他想拖时间,但她不想奉陪,她会竭尽所能地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件事。
就算他不愿意解约,她也要逼得他主动解约不可。
“哼,我还以为是你故意找上媒体记者,要求他们大肆报导一些关于我的负面消息,逼得我非来见你不可呢。”他硬是把怒气给压下,露出恶意的笑容。“诚如你所说的,咱们除了曾经有过夫妻关系之外,勉强还可以算是朋友,而且……说不定你根本就是对我余情未了。”
“你!”她愤怒地拿烟往他脸上一丢。
“你这家伙,你知道你丢的是什么东西吗?”宗冠韦一手将她丢过来的烟打开,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竟然没烫着他,她真气自己丢得不够准。
该死的笑脸、可恶的笑脸,他怎么能够笑得这么可恶?还有他说的每一句话,字字句句都针对她而来,而且每一句都教她难堪!
明明是她占上风的不是吗?一直以来都是她占上风的,不是吗?
他算是哪根葱、哪颗蒜,他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对她?对不起她的人是他,让她成为商界笑柄的人也是他,让她不得不逼自己潇洒离婚的人也是他,是他把她伤得遍体鳞伤,伤得她直想要掐死他,亏他还说得出这种鬼话。
余情未了……妈的,这是哪门子的鬼话?鬼才对他余情未了。
“你现在算是被我猜中了事,所以恼羞成怒了?”他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何必呢?被我猜中了又如何?你犯得着拿烟丢我吗?到时候成了新闻,难看的人到底是谁?还是你根本就是想要利用我炒作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