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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药可真不是普通的苦啊!她回头正要问他要不要喝口水冲淡苦味,却见他绯红的俊脸直盯着她瞧。

  “你瞧什么?”那是什么眼神?看得她浑身都不自在了。

  “你亲我。”他的脸烫得极为不自然,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诉说他的震愕。他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可以丝毫不以为意地吻上他的唇,羞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么我亲你,是你喝不下药汁,我是以口喂你药。”听着他的控诉,她的脸也跟着烫了起来,说起话来也更加狠了些。“谁教你是个病痨子,要帮我出头反倒让人给打得起不了身,我不这么喂你喝药,又该怎么做?”



  什么她亲他!她不过是在做身为一名大夫该做的事,她只是想要尽全力救他而已,他居然满心邪思,害她这为医者也跟着感到浮躁了。

  “是、是这样子的吗?”

  “废话!”夏侯泪没好气地吼了一声,想要平静过分躁进的心。“这药很苦,你要不要配口茶水?”

  “会苦呀?”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的唇很软、很软……

  瞧他一脸傻愣地摩挲着自个儿的唇,她坐到他的身旁,拉下他的手,强势地命令;“谁!现在就给我闭上眼睛睡觉!”

  “可你坐在我身旁……”很难入睡耶,况且他才睡醒,而且她才亲过他……



  “我要你睡,你就睡,你还有意见啊!”他的脸愈红,她的脸也跟看烫,他不自在,她当然也自在不了;但除了大吼藉以掩饰她的羞涩,她还能如何?

  白时阴闻言,只好缓缓地闭上眼,然而一闭上眼,方才她亲吻的触感便不断地浮现在他的唇上。他从来不知道女孩子的唇竟是恁地柔软,该用什么来形容这滋味呢?

  他语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般甜蜜的滋味,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很想要她再亲他一次,再尝一次柔软的滋味。

  * * * *

  该死,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夏侯泪做在堆满古医书籍的圆桌旁,双肘搁在桌上托住粉脸,柳眉紧紧地蹙成一团;双手缓缓地滑落,露出一张绝世美颜,吹弹可破的雪脂凝肤上找不到任何丑陋疤痕的痕迹,只兄到她那让人不刚直视的绝艳。

  长睫微敛,灿亮的水眸里满是疲惫的神色,而她仍是不断地查阅古书,想要从里头找出替代的药草,或许是可以让她治好他的方法。

  这几日,她虽先用了各式药草为他护住心脉,但那也只是暂时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的脉络却愈来愈微弱,连清醒过来的次数也愈来愈少了。这不是好现象,她却无力改变。

  救不了他,岂不是辱没了她鬼面神医的盛名?

  她尚未及笄之前便已开始行医,至今所救过的人岂只是上千,有哪一个不是病入膏肓、命在旦夕的?至今皆无人在她手中丧命过,没道理治不好他的,是不?尽管他是承受他人走火人入魔后的乱劲,震断了心脉,废了武功,她也该有方法可以医治才是,一定有,只是她还未找到罢了。

  若是她的动作再不快一点话,怕他是等不及了;然而她手头上的古册就这么几本,若要再回轩辕门,来回一趟最快也要半个月,而向驿站药材行订购的百灵草也迟迟没有回应,她这样算不算屋漏偏偏逢连夜雨?

  再好的医术,若是没有良药配,也是枉然。

  “水……”

  她正思忖得入神,乍听兄见白时阴的呓语,她随即回神,敏捷为他斟上一杯茶后,走到炕旁,浅饮了一口,随即缓缓地注入他的口中。

  柔软的触感袭来,伴随着清凉的水顿入他干涩的嘴里,让他迷糊地睁开眼,然而他所见之人却不是夏侯沮,吓得他登时清醒过来,手脚并用地忙往炕床里闪。

  “你是谁啊?”他气喘吁吁地道。“夏侯呢?”

  怎么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貌若天仙般的姑娘在这儿?夏侯呢?夏侯是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是她托人照顾他吧?可天色这么暗,依夏侯的性子,她是绝对不可能托任何姑娘家照顾他的;况且,她方才还用夏侯喂他喝药的方法对他……不对,村里的姑娘家他都见过,何时有这么一个姑娘?

  他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他的病情有这么严重吗?总觉得身体像重得无法用双手撑起,让他光是撑起身体便气喘吁吁得活不成语。

  “你睡傻啦!”夏侯泪没好气地斥道,随即又忆起自个儿脸上的疤痕忘了贴上,连忙转移话题:“你觉得舒服些了吗?会不会觉得胸口很闷、很难受?如果觉得很难受,就快些躺下吧。”

  真是的,明明一张脸已经苍白得像是快见阎王似的,他居然还逃她逃得那么远,把她瘟疫看待……难道他不觉得她很美吗?

  “我……你到底是谁?”白时阴艰涩地倒在炕床上,眼皮正沉昼重地在催促着着他合上,可他没搞清楚状况,死硬着不闭上眼。“夏侯呢?”

  他可是一点都不习惯姑娘家这么靠近他的。

  “哼,夏侯会比我好吗?”都什么时候了,他也未免太不会欣赏她的美了吧;开口夸奖她一下,并不是那么难的事吧!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用嘴……”他几乎快晕过去了,但一想起方才的触觉,是每一个姑娘家的嘴唇都那般柔软吗?要不他怎么觉得那触感像极了夏侯泪的?

  “怎么我不成,夏侯便成呀?”还不一样都是她。

  “不一样;夏侯是不一样的……”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同她解释,可话说到一半便昏厥过去。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倒是说清楚啊你。”原本想要将他晃醒,看见他的脸色惨白成教她胆战心惊的模样,她不由得又心痛起来。“我会把你医好,绝对要把你医好,我要知道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还要知道为何我会唯独为了你而如此的心痛……”

  她生性淡漠,难与人相处,更难以对人示好;然而他不只教她牵肠挂肚,还教她心慌意乱,教她把一颗心全都系在他身上。

  * * * *

  “哎哟,好痛啊!”

  白时阴趴在炕上,赤裸着上身,让她在他背上针灸着数个大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心急些什么,总觉得她下手重了许多,痛得他哇哇大叫。

  “一个大男人的,不要在那边鬼叫。”夏侯泪放缓了手上的力道,拔出银针试着再扎入一次;她只剩这么一个办法了,倘若再没效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几天来,她把能用的方法都搬出来用了,可没有用就是没有用;既然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他体内逆转的气血,她只好先封住他数个大穴,然后再差人将他搬下山。封住大穴之后,他往后是甭想要恢夏以往的功力了,可是能够保住他的命,便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啊——”针方扎下,白时阴随即又忍不住地喊叫出口。

  疼啊,真的是很疼啊!若不是很疼,他又怎会如此不争气的叫出声呢?

  “很疼吗?”她顿了一下,他会喊疼,她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连要下针都扎不下去,难道老天真的要让她这神医之名到此为止吗?

  她不在意鬼面神医的名号将会让人耻笑到什么地步,她只在乎他的生死,她还有许多事没有搞不清楚,甚至不惜为了他卸下了鬼面,再次为他覆上鬼面;横竖没有她点头,谁也不能要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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