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不对。」
孟岁州和乔莹一问一答,把心急的顾紫紫置于一旁下管,乔莹是压根就不想甩她,而孟岁州是理不到。
顾紫紫没办法加入他们之间的谈话,芙蓉脸变得哀怨,再待下去一样没人理她,这种待遇难堪又委屈,她的自尊忍受不了被别人这般明显排斥。
她气怒的跺脚离去。
孟岁州一直到要离开,才发现顾紫紫不见了。
「乔莹,顾姑娘呢?」
乔莹耸肩,「她在这里没有看上眼的东西,自己先离开了吧。不用担心她,她有武功可以自保,况且那么大的人还会走失就太丢人了。」
她才不想让他去找顾紫紫,伤她多情脆弱的心灵。
「乔莹,妳的坏脾气只是在抱怨为师不尽责,把事情都推到妳头上?」这是她对他的态度由敬转怨的理由?
「是不是都不重要,反正你也不会替小师妹出头。」
这也不是她在烦恼的原因,那么到底是什么?
他迫切想要知道她的心,她真正的想法。
孟岁州一心只想知道乔莹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却从来没有去追究他想探究的动机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光明正大。
「杨席花那种花心人根本不值得小师妹托付终身,你真要为了自己的承诺,牺牲她的未来?」
「我坚持这桩婚事不只是为了承诺,还必须顾及杨席花的生命。娶不到小花铃,他会没命。」他是自觉不够关心自己的徒弟,但他不会为此轻易毁约,做个不义之人。
「一个外人的生命会比自己徒弟的幸福重要?你在我们身旁的时间不算长,但小师妹他们全都尊敬你,你的意思会左右他们的决定。」
她的话触动他的内心深处,渴望她需要他的保证。
「妳也是吗?我在妳心中也有这样的地位,对妳有这样的影响?」如果是,为什么她不肯跟他说出她在烦恼什么事?
乔莹冷哼一声,「我尊敬你的为人,但我不想盲目顺从你的行事。」她扬起讽笑,「你身为师父的自尊忍受不了自己的徒弟不顺从你?」
「妳的话总像一根刺,刺破为师自认为在你们心中有如天高的狂傲自大。」孟岁州撇撤嘴。
乔莹幽黑的瞳眸藏着一层又一层说不出口的幽恩情怀。他是她的师父,她在乎的人,她从来不想要他难过,这不是她的本意。
孟岁州似乎感染到她心底深处的悸动,对上她的双眸后,他再也无法动弹,只能静静的凝望着她。
微风轻拂而过,她身上的香味扑进他的鼻问,他的心强烈悸动。
乔莹低下头,她不该、不能、不行再痴望下去,流泄的感情收不回来,但绝不能让他发现她真正的心意。
见到乔莹又在躲避他,登时,顾紫紫之前的话浮上孟岁州的心头,「乔莹,妳心中有喜欢的人吗?」
她那眼神证明她是恋爱中的女人,只是对象是谁?
「有。」
孟岁州神情复杂,心中的失落让他想哭,要不是听到她接下来的话,他真的会在她面前失态。
「骗你的。」乔莹狡黠一笑。
「什么?」
乔莹娇笑出声,身影轻巧的一转,又向前走去。她喜欢的人啊,真的有啊,只是不能说、不能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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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分,孟岁州吃到一半,看看四周,招来小二。
「小二哥,请问西三住房的姑娘是否回来了?」
小二摇摇头,「客官,从你们早上出去后,我就没看到那位姑娘出现了。」
孟岁州愣住,「顾姑娘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他的担忧看在乔莹眼里不是滋味又不好发作,只好酸溜溜的说着反话,「你要是担心,就出去找人啊。」她不喜欢他关心别的女人,不管是哪一位。
她不想变得面目可憎,但不能获得回应的感情,心空洞得可怕,连想要自怜都是有心无力。
他瞥着她,「她是我的恩人,我担心她是应该的。」
「我也没说你不能担心她,你紧张个什么劲?!」她不以为然的回讽,手上的筷子放了下来,再也没有好心情吃饭。
孟岁州动辄得咎,关心顾紫紫本来是天经地义的行为,但在乔莹的注目下反倒成了不正当的举止,他有种被她捉奸在床,成了奸夫的荒谬错觉。
他真是错乱了。
「叔叔。」
小孩细嫩的嗓音引他低头。
「小弟弟,你找我什么事?」
「叔叔,有人要我将这个交给你。」小孩手上拿着一把飞刀。
孟岁州脸色一变,随即缓和的接过刀子,「谢谢你,小弟弟。你还记得拿这柄飞刀给你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他穿得一身黑,连脸也盖着黑布,我看不见。」
孟岁州给了小孩几个铜钱,「不要太晚回家。」
「谢谢叔叔。」
小孩收了钱,一下子便不见踪影。
孟岁州把玩着飞刀,专注而深思,这柄飞刀是离天宫宫主命案的凶器,知道的人不多,谁会再拿来引起他的好奇?
乔莹不解的间道:「有什么不对?」
「没事,吃饭。」
没事?
哼,说谎也得认真说,不然岂能瞒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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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三更,乔莹睁开水眸,下床尾随在孟岁州身后。
那把小刀到底是谁的?他的吃惊透着怪异,引起她的好奇。
夜深,人远,她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孟岁州发现,但她才一闪神,他已失去行踪,她连忙追上前,却找不到孟岁州离去的方向。
将人跟丢了,再走下去怕会迷路,乔莹正要往回走,一道黑影往她急冲而来,她往后一退,喝问:「妳是谁?」
「要妳的命的索命使者。」
黑影忽灭,瞬间欺身,乔莹凝神,来者武艺不凡,不在她之下,她不得不小心应敌,以免失去宝贵的生命。
她徒手挡下对方的攻击。来回几招,黑影似乎看出乔莹生嫩的手法,不怀好意的嘿嘿笑着。
「孟岁州教出来的徒弟的确不错,但还不是我的对手。」
「作梦!」
乔莹激起一股不服输的气怒,她要是输,不只对不起自己,更会使孟岁州丢脸,她绝不可以输!
她使出最致命的招式,将孟岁州的再三告诫抛诸脑后。
她连连横扫斩劈,险险碰到对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安然避开。
眼见不能制伏敌人,心里焦躁加剧,招式一而再、再而三的起不了作用,她已渐居下风。
她气力将尽,孤注一掷,杀气尽出。
对方轻蔑一笑,一个懒驴打滚,借地跳起,乔莹措手不及,踉跄几下稳住自己,这人的身手不够光明正大。
她没来得及说出口,雷霆万钧的掌风飒飒追上,她弯曲下腰,勉强躲过,整个人来不及回转,另一场扑天盖地的攻击接睡而来,衣袖撕裂,秀发飞散,一次次惨遭对方戏弄,身形逐步狼狈,看见衣服上的毁损加多,她又气又恼。
「妳卑鄙。」
「初出茅庐的小雏儿,妳家师父没教过妳吗?只要是有用的招式就是好招式,管它卑不卑鄙。」黑影嘲笑她的天真无知。
「他就是没教过我,关妳什么事!」
黑影哈哈大笑,「想不到孟岁州的徒弟居然这么单纯。」
孟岁州为人一向是大开大破,快意有力,他的徒弟风创是精明到恐怖,欧静燕是冷得可怕,连最小的秦花铃都是笑闹中带着不可逼视的澈然,只有这一个感觉不一样,外刚内柔,温柔贴心,灵气逼人,完全不像是同一个师门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