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慎见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对着刚赶到的两人抱怨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抱着小娃儿的衡方昱翻了个大白眼。
「是你的发射器当机,才害我们找了那么久!早叫你修理它,偏偏不听我的话。」
一旁的刑彻淡淡地说:「在萤幕前摸了半天,还敢说自己是电脑天才?」
衡方昱一听,气得瞪他。
「不然靠你就找得到慎吗?」光凭白川慎的当机发射器,他还能找出他们的正确位置,他们应该感谢他了!
看着你来我往的两人,白川慎叹了口气。
「好了,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吵架?他们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来扯他后腿?
面具老人眼见情况不对,连向来没失败过的清风也被打得昏了过去。他赶紧按下凉亭后方的机关,开了密道想偷偷溜走。
衡方昱眼尖地见到老人偷溜的身影。
「耶?别跑啊,话都还没说上两句哩!」
刑彻跟着皱眉,随着老人的身后跳进了密道里,凉亭内只剩下白川信儒紧靠着伊恩心。
「你们……」不是被下了监禁令吗?
「早跟你说过你的堂弟有问题,你偏不相信,害我们陪你绕了这么一大圈,结果找来找去还不是他?」衡方昱放下逗弄小娃儿的手,一脸不齿地看着白川信儒。
「辛苦你们了。」白川慎叹了口气说。
听见他们的对话,白川信儒吃惊地瞪大眼指着他们,一脸气愤。
「你们全都在耍我?」集团的不和、授与腾雾的位置……全是为了揪他出来的一场骗局?从头到尾,所有的人压根没相信过他?
「好了,我说白川信儒,腾雾之位你已经享受到了,现在可以收手乖乖跟我们回集团了吧?」衡方昱说。
白川信儒满脸恨意地瞪着两人。「当我是傻子会乖乖跟你们回去?谁不知道回去是死路一条!」
白川慎仍顾及以往的兄弟情谊。
「信儒,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会替你跟长老们求情的。」
白川信儒干笑了几声,一脸疯狂。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真以为我稀罕腾雾之位吗?现在我可以拥有更强大的权力,谁会甘心做东方家的奴才?」
白川慎眉一皱。「信儒,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衡方昱也点点头。
「对啊!那个戴面具的都跑了,不要再说大话了。」
「别忘了你的女人还在我手上。」白川信儒拿起暗藏的手枪,指着身前一动也不动的伊恩心。
白川慎想起她望着儿子掉泪的模样,又试着喊她。
「恩心?」
「等等,她好像很困惑……」衡方昱看见她的神情逐渐有变化,却又随即消失。
「下催眠的可能是那个戴面具的……可恶!」居然让他给跑了!
衡方昱的话刚结东,刑彻已扯着面具老人的领子,将他丢回凉亭里。
「我已经把他带来了,这老头不会武功。」
大柱旁的少年逐渐苏醒,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往白川慎三人走来,一副又准备动手的模样。
衡方昱对他大喊:「住手,你的主人在我这里!」
白川慎接过刑彻的枪,抵着老人的头。「还不解除恩心的催眠!」
老人焦急地向清风喊着:「清风,还不快解!」
「是。」清风停下了步伐,又往伊恩心走去。
白川信儒惊觉根本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于是在清风抬起手的剎那,枪声随之响起——
清风的胸膛中了枪,缓缓倒地……
第十章
三人望着倒地的少年,白川慎赶紧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子弹已经穿破了胸膛,荒野外又哪来急救的器材?
这么一来,恩心的催眠就无人可解了!
白川慎的眼底顿时怒火燎原。「信儒!」
白川信儒笑了笑,拿枪抵着毫无反应的伊恩心。「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
衡方昱怀中的小娃儿见清风倒地,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在衡方昱的怀中挣扎着。
「喂!白川小子,你没看到现在情况危急吗?」衡方昱差点拗不过小娃儿。
小娃儿依旧伸着小手臂晃啊晃的,似乎想到少年的身旁去。
倒地的清风见到小娃儿的模样,心里一阵迷惑。
娃娃是在心疼他吗?是在为他哭吗?为什么?他从来就不曾在意过他啊?
就像当年想带走他的母亲一样……
母亲?清风咳了几声,伸出手拉了拉恩心的裤角,喘着气对她说:「恩心,我想念我的母亲。」
催眠的解语一从清风口中说出,伊恩心身子一震,神色逐渐恢复正常。
「娃娃!」她看见衡方昱手上的小娃儿,以为是东方集团追杀过来,心一急,想往儿子的方向走去,却被身后的人狠狠扯住。
「等等,小心枪子不长眼。」白川信儒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白川慎趁堂弟对恩心说话的空隙,瞬间抽起鞋底的刀片射去,白川信儒手掌中了刀,一阵麻痛感传来,枪枝也「喀啦」一声掉落地面,伊恩心趁机冲到白川慎的身边。
白川慎抱着心爱的女子,望着左手骨折而现在又中了麻药的堂弟。
「信儒,够了!别再挣扎了,刀上抹了麻药,一时间你是动不了的。」
白川信儒跪坐在地,看着凉亭内的所有人,疯狂大笑。
「呵呵呵……还不够!不想看看那老头面具下的脸吗?伊恩心、白川慎,你们想不想与旧人重逢?」
伊恩心看了白川慎一眼,白川慎向刑彻点点头,刑彻便一把掀开了老人脸上的面具……
乍见五年来没见过的主人的脸,伊恩心身子一时虚软,同样震惊的白川慎赶紧扶住她!
那是恩心的父亲,伊秉勋!
伊恩心不能置信善良温和的父亲就是设计这一切的元凶,而且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她痛苦地喊着。
被掀开面具的伊秉勋知道大势已去,只能对一手养大的女儿苦苦哀求。
「乖女儿,爸爸知道错了,我是被利用的,救救我!」
伊恩心紧靠着白川慎,痛心撕肺地摇着头,不能停止哭泣。
而白川慎抱着她,心中的震撼也不下于她,但也因此,所有问题都有了解答。
能够危害他身边的人旦让他毫无所觉、当年恩心的病也非催眠所致,而是熟悉药草的伊秉勋自己对女儿动的手脚。等到时机成熟,他再不知不觉掳走恩心,假造她的死亡。
对于一手养大的女儿,要模仿她的字迹,对他来说自然也非难事。
他设计这一切,不只为了取白川慎的命,更企图造成东方集团的不和……只是,这样的父亲要恩心情何以堪?白川慎看着伊秉勋的眸子泛着冷意。
老人斜眼看了下刑彻手上的枪,害怕地吞了口口水,转头又对白川慎求情。
「慎、慎,念在当初的情谊,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也是情非得已的。」
听见老人的话,白川信儒又是一阵大笑,对着伊恩心说:「哈哈哈,告诉妳,妳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不过是他一手养大的弃婴罢了!妳一开始就被设定为杀人武器,像妳这种人他们有好几百个……白川慎,你的女人从头到尾不过是个假货!」
白川慎的眼一瞇。杀人武器?
这么说,恩心的身手并非模仿,而是从小不断催眠的后果,才会造成她的身手混乱,时好时坏?
伊恩心缓缓从白川慎怀里抬起头,望着白川信儒几近疯狂的脸,和她以为的亲生父亲……她原本的世界几乎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