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怀疑,就是如此。叫他谈业务还不如叫他上苏富比或佳士得拍卖会去喊价。敦诚哥叫你当董事是对的,如果交给那败家子,我就没有母校了。”
“可是,我又不是薛家的人……”薛敦诚一点表示也没有哇。
“现在不是,不久后就是了。”丁小雨大口吃着盘中美食,含糊地道。
“敦诚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他不是在你那里过夜了?”丁小雨暧昧的看着她。
郑明琳脸一红,“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马丽说的。”丁小雨吞下一大口奶汁花椰菜。“敦诚那个严谨的老顽固,如果他没有意思要娶你,别想他会在你家过夜,他恐怕连门都不会踏进去。”
“有这么严重?”那他在她家过夜那几次……
“他龟毛得很,你别忘了他还有个‘不婚男子俱乐部’会长的头衔。”
“那……”那他这个会长会结婚吗?
抹抹嘴,丁小雨心满意足的靠在椅背上。“那个俱乐部最好早点解散。”
“为什么?”看来丁小雨对那个俱乐部很不以为然。
“谁教我们家那口子以前也参加过,你都不知道,他现在还是名誉会员。”
郑明琳闻言也不由得笑开了脸。“这还不都是因为佳平和敦诚是好朋友才会扯在一块。”瞧她说得多无奈。
郑明琳在了解薛敦诚和马丽的关系后,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薛敦诚。此刻的她只想赶快回公司去找薛敦诚好好谈一谈。
第十章
“前面在塞车耶,小姐。”
一心急着赶回公司的郑明琳,等不及计程车司机问便要下车。
“没关系,我在这里下车。”她想,只要穿过塞车的车阵就好了,反正公司已在对面。
付了车钱,她穿过这边塞车阵,对面车道倒是畅行无阻的。
她看了没车,便直接穿越马路。
突然有一辆车转弯急驶而来,当驾驶员发现前方有人时,踩煞车已来不及;郑明琳则一时傻了眼来不及闪避。
砰的一声,车子迎面撞上了郑明琳。
现场立即陷入一片嘈杂。
红花百货的经理张明耀正借着回总公司洽公之名在附近打混,听见出了车祸,鸡婆不落人后的他赶忙上前去凑热闹。
围观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警察还未到,救护车也还没到,现场一片狼籍。
张明耀钻啊钻的,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方。
“唉!昏迷了,真可怜。”
被车撞的女子昏迷倒地,救护车来之前,谁也不敢去动她。
张明耀对着众人说:“是啊,真可怜。”不过这女的还真有些面熟。
好奇的他上前想看清楚伤者的面容,这一看,不得了——“郑明琳?!”他大叫一声,眼泪差点落下。
这不是他的旧部属郑明琳吗?怎么会在公司附近被撞倒?“是谁?是谁撞的?”他生气的大叫,是谁撞了他的同事?
这时警察下了警车过来问:“先生,你是伤者的朋友吗?”
“我是呀!”他回头一指,“我们是这家公司的人。”
警察抬头一看,是虹云集团。
“方不方便看公司有谁可以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另外还要做笔录。”
没用的张明耀一听,立刻转身,“我回公司找人。”做笔录他才不去。
来到总公司,他哭丧着脸吩咐大厅接待小姐,“快联络郑明琳的单位,她出车祸了。”
刚到一楼安全单位的薛敦诚,耳尖的听见郑明琳的名字,他立即奔上前,挡在张明耀面前。“你说郑明琳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一丝的紧张,希望自己方才听错了。
张明耀作梦也没想到问他的会是秘书长薛敦诚,他颤抖着手指向外面,结巴地说:“外面车祸,她……她被撞了,昏迷……”
张明耀话都没说完,薛敦诚已一个箭步向外奔去,还不忘吩咐接待小姐:“通知马丽小姐下来。”
薛敦诚坐在手术室外等待。时间像蜗牛爬行,无比漫长。
马丽去过警局后,也赶到医院来。
连薛家爷爷薛容若都到了。
他递给薛敦诚一杯咖啡,“喝吧!稳住心情,她会没事的。”
薛敦诚一抬头,发现管家祥叔祥嫂和爷爷、马丽都在场。
“爷爷……我好怕。”这是第一次,冷汉薛敦诚落下了泪,靠在薛容若身上,他低声饮泣。“如果她有什么意外……”
“不会的,她看起来就是有福气的人,这一关她会撑过去的。”薛容若拍拍孙子的背安慰他。
马丽也直掉眼泪。她喜欢明琳,更希望她当她的大嫂,她不要明琳出这种意外。
手术灯熄灭,医护人员陆续走出手术室。
郑明琳随后被推了出来,转入病房,马丽及祥嫂跟了上去。
医生严肃的说:“你们谁是她的家人?”
薛敦诚立刻上前。“我是!”
“她有轻微脑震荡,要再观察几天。不过,她伤及骨盆腔,恐怕对以后的生育能力会有影响。”
“你是说,她可能无法生育?”薛敦诚皱着眉,很小心的选择用词。
医生点头,“不过,这只是可能,还要再观察看看。”
薛敦诚无言地看着爷爷。
薛容若会意的一笑,他明白薛敦诚心中的苦。
“不能生也无妨,我不会因此而反对她入薛家的。”
得到了薛容若的这一句话,他落下了泪。
无论郑明琳能不能生,他都要娶她。
从医生口中,郑明琳知道了自己的状况。
她失神的把目光落在窗外的远方,穿透眼前的景物。这一刻,世界对她而言不再是光彩明亮。她的心落入了深深的谷底深处,像一口不见天日的黑井。
有人在的时候,她不敢流下一滴泪水,只有现在,四下无人之际,她终于能好好的痛哭一场。
她还年轻,为何老天要如此的待她?只惩罚她对薛敦诚的误解吗?
她才痛下决心不再对薛敦诚有误解,她以为可以和他有未来的……
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身为薛家的长孙,薛敦诚不可能会去娶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
“郑明琳。”薛敦诚一进门就瞧见她不住的落泪,看得他的心又痛了起来。
抬首见到来人,虽让她心中有好几分的欣喜,也有着难舍的痛。
“怎么又哭了?”怀抱着她,他希望能给郑明琳一股支持的动力。
郑明琳摇头。“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住在医院而已。”
“不喜欢住院?没关系,等可以出院之后,搬到我家去住。”
“你家?”惊慌之色在郑明琳的脸上闪现,“不!”
“为什么不?”薛敦诚不悦的问。
靠在他怀中,纵有千般不舍,郑明琳仍决心要断绝和他的关系。
“我想,我们也该结束了,从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说完这话,郑明琳心碎的闭上双眼。
“你是说要和我分手?”薛敦诚开始狂怒袭身。
“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何来分手之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从未在一起?那之前那一切算是什么?梦吗?”
听到这话,郑明琳更无助的落下了泪。“忘了我,你会遇到更好的女人,我你可以门当户对的女人。”这句话一出口,她的心更加纠结了。
薛敦诚猛地放开她,“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我比你还清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你也别以为你在我心中真的有多重要,别太看重自己!”他气得口不择言。
气极的薛敦诚说完便离去,留下一室黯然惆怅。
“这样也好。“郑明琳想起一年多之前,薛敦诚离去的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