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兄如此,真是大不幸!
“你啊,真不是妈要说你,我知道你懒散成性,也不要求你自行打理,但总该请个固定帮佣吧?\"她家这小儿子,什么都好,也什么都不错,就是懒散也邋遢得吓死人。
所以,她没想过为他安排相亲,因为不用想都知道不会成功!
瞧瞧,光那表相就足以吓得人倒退三尺,更甭提他这会令人崩溃的生活习惯了,唉,真是头痛。
说真的,要真有那种女孩,她顾黄娇兰绝对没任何异议,肯定举双手双脚赞成且感恩在心头,甚至愿付上钜额聘金,以表达感谢之情。
“有啊,我有请。”
“有?\"眉挑高高,顾黄娇兰声调很高。“那这是怎么回事?\"
屋里,乱得不成形,东一件外套,西一件衬衫,左一件睡衣,右一条领带,地上还躺著鞋袜跟一堆有的没的,说到底,这地方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环境。
“没怎么回事,你也知道我的。”就制造脏乱的速度快嘛。
往往,帮佣整理过后,约莫……嗯,撑个三天吧?然后就又面目全非了。
所以,嘿嘿,不好意思,要不是有一再提高价码,还真没什么人愿意再来打扫,因为扫他的地方实在是太累。
“你!\"一眼横去,顾黄娇兰真是气到没力。
是啊,她知道,她当他妈当了快三十年,当然知道他是个脏乱制造者!
“好啦好啦,我马上找人来整理就是,你跟金小姐先到阿军家吧!\"为防止母亲继续叨念,他赶紧举白旗投降。
“哼!\"再横一记,顾黄娇兰很明白再气也没用,因为她家小儿子就是这副德性。
“也好,去阿军那舒服多了。”说完,便领著金钤离开,往隔壁侄子樊军家去了。
唉,真是招谁惹谁啊?
算了,埋怨也没用,还是赶紧找人来清理吧,省得他家皇太后又叨念个没完。
日子一天过一天,一个多星期了,他迟迟没再出现,说过的话也没兑现。
等我,我把事搞定后,会再过来找你,我们再一起出去。
那只是随口说说的吧?只有她这么笨,傻傻的、认真的在等,等他再来敲她的门,等他再出现在眼前。
该收回心的,可是真的好难。
一再告诉自己,不要执著这份情,因为不会有结果,可……出了轨的心,就像泼出的水,再难收回。
说不想他,她还是想;说不惦念他,她还是惦念;时时刻刻,每分每秒,睡著醒著,脑子里统统是他。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爱情为何总教人痴狂。
以往,她写爱情,写得头头是道,每个人都爱的有理;而今,她仍然写爱情,却再写不出那样的爱情,因为……爱情,它根本没有道理。
爱情,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爱情,它来的时候,你不见得会第一时间知情,而知情后却也不见得能掌握;然而,它走的时候,不论是否第一时间知晓,都一定是伤心……
第六章
不知道她最近怎样?
心情是否恢复?低潮是否已过?工作是否顺利?是否……跟他一样,挂念著彼此?
最近,他仍然忙著,忙著做中间人,调解母亲和老哥的战事,这些纷纷扰扰让他很疲累,也腾不出时间去找她看她。
可,他真的是想念她的。
那份思念,在夜深人寂时,最是深刻。
每每,总有冲动,想去敲她家的门,可时机点总是不对,等他忙完一堆事后,早已是深夜。
走出家门,坐在阶梯顶,他望向她家方向。
忍不住,他笑了出来,觉得自己傻的像个痴情汉,而那是他从未曾做过的事。
不过,遇上她,他才知道,这才是真的在谈“感情”。
以往,他很随便,任人来来去去,他从不曾在乎,原以为那是好众好散,现在才明白那是根本没感情。
唯有对她,他才会在意,一直不停地思念,脑里全转著她身影……她的笑,她的可爱,她的强颜欢笑,她的孤单落寞,她的二日一行全刻画得清晰。
所以,他真的明白,这才是真正爱情,是她让他懂了爱情。
心烦意乱,心神不宁,明知截稿日在即,宣玉凤却还是静不下心。
对著电脑,她已呆了一上午,连中饭都忘了吃,现在……都午后三点了,早是下午茶时间。
“唉。”忍不住,叹口气,她起身,决定放弃,不再做垂死挣扎。
她卡住了,脑子成固态,完全没法流通,不如去外头走定,吸收点阳光空气,看能否刺激一下脑细胞。
关上萤幕,走出房间,走出大门,她漫无目的的走著,却在经过他家门时,住顿住步伐。
站在外围,她引颈张望,偷偷摸摸的,像个偷窥狂。
可是……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见他……
突地,大门开启,她心一惊,有些慌张,却也惊喜。
她以为是上天怜她,安排再次巧合,所以欣喜期待,然而,那份喜悦,下一瞬间,彻底毁灭。
出来的,不是她殷切盼望著的他,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一个让所有女人看了都要自惭形秽的美丽女子……
心,像被重石压著,她觉得好疼好疼,疼得她喘不过气。
一步步退,她退得急又快,甚至转身跑开,她没方向的横冲直撞,只想逃离这伤心地方,更想藏起这份狼狈尴尬难堪。
原来……原来他早有了如此佳人……而她,拿什么比呢?
没得比的,她根本不及她,如何还能痴心妄想?
早该死心的,早该不奢想的,早该……她知道,她知道早该怎样,但她就是做不到啊!
怎么办?她好笨,笨得傻傻交出了心,却不知道该怎么收回……
“玉凤。”
“……”
“玉凤?\"
“玉凤!\"
“啊?!”突然,脸颊被双手给定住,宣玉凤这才清醒过来。
“你到底怎么了?\"那双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宣家大姊宣玉苹。
话说,这阵子,她都忙著自己的事,已经烦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其实没多余精神分顾其他,可,真的不行了,再忍著不说话,她怕自己会肾衰竭,因为每天都吃太咸。
“我?没有啊,我没事。”扯了下唇,她勉强笑笑。
她有个坏习惯,不想回答的问题,总是随随便便带过去。
“没事?玉凤,相信我,我是很想信你没事,但——”摇摇头,定睛看她,宣玉苹叹道:“你真的太不正常。”
比起她自身的不正常,玉凤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有吗?没有啦,我……”笑笑,想带过,却被打回。
“别再说没有。我说了,我不相信。”堵住她,宣玉苹直说。
“姊,真的没什么,你别担心我了。”不想再被追问,她只好转开话题:“还说我呢,你最近才奇怪,以往都早早回来,最近却愈来愈晚,你是在忙什么吗?\"
“呃?也没什么,就是……嗯,就没什么啦!\"这下,换人欲盖弥彰了。
款款款,没办法啊,她不好意思说嘛!从来,在妹妹们眼里,她是正经而威严的大姊,要是让她们知晓她为情而狂,岂不是坏了她在她们心中的形象?
“哦。”没什么就没什么。她啊,也有个很好习惯,就是别人不想说的事,她也从不追问。于是,又再跳开话题:“那,姊,你跟隔壁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呃?\"一时语塞,好半晌才找回声音:“你、你怎么会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