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雄壮魁梧的‘表象’下,是一个实实在在真真正正独一无二的零号‘本质’啊!
啊呜……
请不要理我,我的美少年忧郁症又开始发作了。
“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司徒炎恩终于开了金口。
“失望、打击、愤懑、悲哀,从此觉得世界一片灰暗,人生了无乐趣。”我幽怨的说。
司徒炎恩噗嗤一声笑了:“那倒还不至于,我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其实我的感想可以用三个字来浓缩。”
他的声音像无限小数一样拖长。
“是什么?”原来他还有这么强的概括能力,真是优质一号。
“高!高!实在是高!”
我咧!
我知道我有一米九七的个头啦……
“虽然我做了各种心理准备,也做过最坏的打算,在目睹事实真相后,还是觉得——你的零号之路前途渺茫啊。”
呜哇啊……请让我放声哀号吧!
啊,不行!在绅士面前,我要保持文雅淑男的形象,所以,我只能拿着一张薄薄的面巾纸缩在车座里(车座快被压瘪了)无声的抽泣……
哦……可怜的我。
“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呢?”
大熊好体贴,居然还关心我的私生活,是不是对我有那个意思呢?
嗯嗯,虽然说女人总是容易喜欢说反话,喜欢时就说‘你好讨厌好讨厌哦’,爱到极点就说‘你这该杀千刀的’。其实,男人是更容易害羞的生物,遇到心爱的人时,往往会先把对方痛贬斥一顿耶,搞不好大熊就是这样的。
“呃……我们不是在网上聊过的吗?我很文静的啦(骗人,天天不踢球就脚痒),平时喜欢看看书啦(是的,每天晚上都要看限制级的),听听音乐啦,比如Kenny G啊,Bryan Adams啊(骗人,你真的听过吗?知道他们是谁吗?),还喜欢做做饭(骗人,你从小到大就进过一次厨房,还差点把厨房烧了),呃……大概就是这些啦。”
“哦?”司徒炎恩的眼睛一亮,他稳如泰山的驾驶着汽车,边微笑着瞟了我一眼,哦……那一眼让我如中电击。
“那么,你知道《挪威的森林》吗?”
“啊,知道,当然知道!”
那不是伍伯的歌嘛,啊哈哈,正好,听同学唱过这首歌!
“觉得怎么样?”
“很好,很好,真的很好,嗯,非常與衆\不同。”这是我同学的评论,哎……好同学,我虽然曾经打过你,但是从今天开始,我把你当作我的偶像。
“是的。”司徒炎恩点点头,“是近期不可多得的佳作,知道哪个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寓意吗?”
“呃……你说呢?”不懂的时候,反问别人,是聪明人才想得起的聪明方法。
“森有三个木组成,代表三个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即通俗的‘三角恋’,村上意图阐释‘百分百的爱情’,可是‘百分百的爱情’在根本上是排斥三角关系的,所以就不可避免的产生冲突,酿成悲剧。”
啊……
啊……
啊啊啊……
他在讲啥?
一首歌有这么深刻的内涵么?…>O<…
“你说呢?”大熊又深情脉脉的看了我一眼。
“是的,我也是这样认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开始脚底抽筋。
“村上的作品,一直停留在理想幻灭的小世界中,抱持着本质上不可能实践的思考方式。总而言之,‘百分之百的恋爱小说’一直在阐述‘百分之百的恋爱’是很难得到的,而两人世界的爱情,走到最后往往会陷入世俗的三角关系之中。当然,这时候所谓的三角关系,在村上春树的作品世界中,已经转化成别的意思,而变成了‘藉由人际关系所构成的三角形网眼,彼此连系成人际网络的一部分,而这些三角形相互连结延展的动力,就是在人类社会中继续生存的动力。’”
啊……
啊……
啊啊啊……
我连心脏也开始抽筋。
“你说呢?”
“哎哟,真怪,”我用面巾纸煽起风,“这鬼天气,没穿内裤都这么热。”
大熊的脸倏地红了,然后张口结舌的说:“冷气已经开到最大了啊!”
我是典型的射手座男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善良。所以看到司徒炎恩居然为了这么一点点的挑逗就红了脸时,真是心痛到麻痹。
真是可爱的人,这么纯情!这么无瑕,这么……想让人……
啊,打住!我怎么可以有想侵犯他的念头,天啊,我怎么可以亵渎自己的神圣理念!
主啊,请原谅,我今天一定会好好忏悔的,阿门。
“看不出来,你蛮厉害的,居然考上了Q大。”司徒炎恩慢慢恢复了镇静,试图打破尴尬的冷场。
“不,没什么,人们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都会这么努力的。”我谦虚的说。
“我喜欢有志气的孩子。”司徒笑起来。
“我已经过了成人年龄。”我立即加以澄清,因为这很重要,关系到圈圈叉叉是否犯法的问题!
我是个好小孩,绝对不会做犯法的事。
是的,我是个有理想的好公民。
“那,可以问问你的理想是什么吗?建筑师?”
是的,我在Q大念的土木建筑系。
“不,那只是我赖以为生的基础,我的理想非常高远圣洁。”我继续含羞脉脉的说。
“哦?可否说来听听?”
“那、那你不能笑话我哦。”
“怎么可能呢?每个有理想的人都值得嘉奖。”
“你真体贴。”我觉得手心冰凉,有必要好好组织一下词汇,因为我还从来没有把这个无比崇高的理想对别人说过。
我清了清嗓子,还是觉得有些紧张,可是,难得遇到一个理想中的一号,我决定诚实面对,因为——要想取得一个人的好感,特别是想和一个人相处一辈子,就一定要诚信以待!
“我、的、理、想、是、做、中、国、的、零、号、专、家。发言完毕,谢谢。”
“哦——你打算如何做到呢?” 司徒炎恩的语调非常非常非常的平稳。
哈!
我果然没有看错眼,这是一个很体贴很温柔很善解人意的酷哥(具备这些条件之后还叫酷哥吗?)。
“这个啊,就像实现一切理想一样,需要从基础做起,所以我从小就有意识的培养自己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以及敏感度,哎对了,你知道这个的专业知识是什么吗?”
“不知道。”
“这个专业知识啊,就是说文治武功,文治方面呢,就要潜心研究零号的内在涵义,并推而广之、举一反三,零号之所以为零号,就在于他爱男人却又不能像女人那样爱男人,他是男人却又不能像一般的臭男人,啊,这么深沉的话题大概你听不懂,以后再慢慢教你;武功呢,就是要把零号的十八般武艺全数精通,穿什么样的衣服,留什么样的发型,走什么样的步子,保持什么样的体态,化什么样的妆容,哎呀,这说起来话更长了,绝对比女人那美容要深刻千万倍。”
真是让人兴奋,难得遇到一个肯倾听我的理论的人,阿门!
司徒炎恩突然又不说话了。
不仅不说话了,而且脸上突然多了很多黑线,难道是不爱清洁?
我拿纸巾给他擦拭,他身体一僵:“谢谢。”
“你的理想是什么呢?”突然想起只顾自己高谈阔论,忘了关心一下对方,哎真是的,我的内涵还需要再修炼。
“我?”司徒炎恩一怔,随即半眯上眼,眺望着远方,“我啊,我的理想是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