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还是爱他的。
所以,不论接下来横亘在他们面前的还有多少问题,他都不在乎了。
因为水莲还惦着他、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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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和正……你和少主只是朋友。”
经过一番解释,原敬久终于弄清楚平见正弘只是找水莲当军师,替他解决感情的烦恼,两人的动作或许是亲昵了点,但他们的关系不过是大哥哥带着爱撒娇的吵闹弟弟—般。
误会一解开,原敬久突然觉得自己真像个愚蠢的呆子。
刚才也没弄清楚事情,就指着平见正弘大吼大叫的。
“少主,请原谅我方才的失礼……”原敬久叹口气,他平时很冷静的,可是只要一碰上水莲的事情,他的理智就会失控。
“别少主少主的叫,听了我就难过,你是水莲的情人,和他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平见正弘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不再介意什么失不失礼的事情,甚至将原敬久当朋友般看待。
“这……”原敬久还真是服了平见正弘这种不拘礼教的个性。
他看向水莲,想征询一下情人的意见,因为不管如何,与平见正弘相熟的总是水莲而不是他。
“就叫他正弘吧,别看他高高在上的样子,朋友却没几个哪!”水莲轻轻的一笑。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我什么都不用说,你就明白。”
平见正弘习惯性的倒向水莲的大腿,却在对上原敬久的错愕视线后又爬了起来。“我忘了,正主儿回来了,我不能再霸占着这个地方不放。”
他爽朗的笑出声来。“敬久,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说起来我还得向少主……”原敬久顿了一下,才改口过来:“我该向正弘你道谢才是,若不是你,也许水莲还得继续呆在娼馆里。”
虽然他现在是有钱,可以养得起水莲,可若不是平见正弘为水莲赎身,水莲还得多等上好些日子,直到他凑足三十万两,才能脱离娼馆。这样的日子对于原敬久来说,可是很难熬的。
“是我要向他道谢,如果不是他,我还娶不到贞睦呢!”
平见正弘笑了笑。
“千金难买真情,他帮我赢得美人芳心,我该赏他千金才是;更何况水莲又不贵,不过三万两罢了。”
“三万?不是三十万两吗?”乍听这个天差地远的数字,原敬久忍不住转向水莲求证;因为在他看来,水莲依然如同他印象里那般清秀惑人,怎么价格却掉到谷底去了?
“正弘的父亲帮我赎身时,我都二十八岁了,哪里值那么多钱……”水莲也没多解释,只是淡淡地一语带过。
“可你除了年纪改变,个子成长了一点,在我看来还是一样美啊!”原敬久忍不住伸手抚着水莲的脸蛋,虽然水莲的肌肤不像当初滑嫩细致,可那漂亮的五官依旧占据着他的视线,甚至勾引着他的心神。
“早知道我该早些来找你的……”
原敬久忍不住在心里痛骂起自己,他这样岂不是让水莲多吃了好几年的苦,他真是傻!
“元服前的孩子才值钱……”水莲摇了摇头。“反正你都回来了,就别去想这些琐事,我可不想你为了这种小事自责,甚至钻牛角尖。”
为了安抚原敬久,水莲靠向前去,在原敬久的眉心吻了一下。
“我只要你,只要有你在我身边,那就足够了。”
不只是眉心,水莲连原敬久的唇办也不放过;他闭上眼睛,轻轻舔着原敬久的双唇,仿佛想将多年来的思念全化为吻,融化在原敬久的双唇之间。
“水莲……”原敬久伸手轻抚着水莲的长发,他苦笑着与水莲亲吻,语气带了点苦涩。“不管是一开始,还是现在,你老是让我觉得自己真没用。”
该保护水莲的人是他,可劝他、帮他的人,却总是水莲。
“没用的是我,我没有敬久、没有心,就活不下去了。”
水莲的眼眶再度泛出泪光。
“别哭啊!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敬久叹息着。“现在可没办法一边抱住你、哄你,一边替你擦眼 泪了。”
“敬久。”水莲拉着原敬久空空如也的衣袖,看见那短少的臂膀,这回他的眼泪可真是止不住了。“是为了我吧?是我害了你!”
他把脸埋在原敬久的肩头,哭得双肩直颤动,好不伤心。
“所以我才要你别哭啊!不能好好抱住你,难过的可是我。”原敬久花了不少时间来习惯自己失去右手的生活,如今也总算熬过来了,可见到水莲挨着他哭泣,他仍是找不出办法来安抚他。
“比起水莲你受过的苦,我这只手臂就算不上什么牺牲了。”原敬久苦笑地说道。
“对不起,我……”水莲虽然想停止哭泣,却依然泣不成声。
“敬久,你就让水莲哭嘛,我认识他好久了,他就算碰上再大的麻烦,也不曾像这样在我面前哭过,我看他只有对你才会这么小鸟依人。你要高兴才对。”平见正弘耸耸肩,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出声,这两人还真当没他这个人似的,自顾自的谈情说爱下去。
“对不起,正弘,你应该是来找水莲帮忙的,却被我打乱了。”原敬久歉疚地看向他。
他拍拍水莲,让水莲窝进怀里,柔声安慰道:“就如同正弘说的,也许让你哭出来,会比较好过些吧!”
这些年来,他也曾经心痛得难以成眠,甚至望向稻津国的方向嘶声呐喊,整日觉得痛苦难当,想来水莲一定比他更加难受吧!
水莲没有回应,他只是窝在原敬久的怀里,双肩微颤,小声的嗫泣着。
“我的事明天再说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倒是你们十二年没见,一定有很多话想说,我就先回房去,不打扰你们了。”平见正弘挥了挥手,径自往他常住的房间走去。
“这段日子,多亏正弘在照顾你,我想你应该轻松不少吧。”原敬久轻拍着水莲的背,试着安抚他的情绪。“不过我倒没想到,你竟会开了茶行,还在那个地方开了馒头店……你是为了等我吗?水莲?”
原敬久多少也能猜得到水莲的用意,可他想听水莲亲口说出来。
享受着水莲的深情,听着水莲的声音,让他感受到此刻的真实。
“从外地来的人都一定会经过那条路,我想,如果你回来稻津国,我就能马上找到你……”
所以水莲才会放着茶行的生意不管,成天窝在那间馒头店,盯着大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瞧。
“可惜我们都没认出对方。”原敬久摸摸自己的胡子,苦笑地望向水莲。“因为我等着你替我刮,所以又把胡子留长了,我想顶着这张被胡子遮了一半的脸,你也很难认得出我是谁吧!”
至于水莲……自少年长成青年,其中的差异实在大得让他无法分辨啊!
“我再帮你刮吧。”
水莲总算破涕为笑,他起身走向矮柜,拿了一把年代有些久远的剃刀,回到原敬久的身边。
“来!”就像当年一样,他拍着自己的大腿笑道。
“这个该不会是……”原敬久看着剃刀,忍不住迸出笑声。“水莲,你还留着十二年前的老剃刀啊!”
“我连那间房子都留着呢!”水莲拉过原敬久,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替他刮着脸上的胡子。
“屋子还在吗?”原敬久对那间屋子可是怀念得紧,那个曾是他与水莲定情、相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