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渔夫身份前来的人,可是道地的敌国探子,他韵情人原敬久!
“你就是捉到间谍的渔夫?”
田昌友信让人搬了椅子、燃起灯火,就坐在牢房里盘问起这个一身平民打扮的渔夫。
“小的见过大人,就是我捉到间谍的。”
原敬久一边回答田昌友信的话,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下水莲。
虽然灯火微弱,但他多少看得出来球莲的身上多了不少伤痕。
酸疼的感觉在原敬久心口发酵,让他痛得心像是打了个死结。
幸亏他来得早,不然水莲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
“间谍呢?”
田昌友信左看右看,眼前就只有一个渔夫,让他感到疑惑极了。
“这……请大人原谅,其实小的没能捉到间谍,只是在河边碰上了!”原敬久装出窝囊的模样,连连对田昌友信磕头。“本来我想捉他过来立功的,只是我和他在河边打了半天……力气又没他大……”
原敬久故意将声音压低,好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以取信于田昌友信。
“你让他跑了?”
啐!真是蠢老百姓,一点事都做不好。
不过有了渔夫的证言,田昌友信便能将水莲释放,所以他还是细细地盘问了一番。
“那事情的经过呢?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是。”原敬久再度行了个礼,然后才开口说道:“我住在鸭上川南岸,每天早上都去河边捕鱼,而且是天刚亮就出门…… ”
“给我说重点!”田昌友信有些头大地打断原敬久的话。
真是的!这些老百姓,分不清楚话该怎么说才简单易懂吗?怪不得只是个渔夫!
“呃……就是我今天出门时,在河岸旁的林子里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是大人的士兵,另一个就是间谍……”原敬久故意支支吾吾地说,好显示出自己的不知所措。
“我本来不怎么在意,但没想到那个间谍居然拿刀杀了士兵,然后他就跑到河边去洗澡,我想他大概是想把血迹洗掉吧!”
原敬久一边说,一边比手划脚,想让田昌友信觉得他所言不假,而且他的样子也与渔夫的身份相吻台。
若是他太过冷静地述说事情的话,反倒会引起怀疑也说不定,所以原敬久适时地装笨,讲话故意拖泥带水,免得让田昌友信怀疑自己。
“然后我就上前和他打了起来,本来我可以捉到他的,谁知道他却跌进河里,我虽然下水去找过,但是没见着,我想他应该是被河水冲走,淹死了吧!”原敬久自顾自的下结论,又对田昌友信磕一个头。
“不过小的虽然没捉到人,却把他留在河边的东西都拿过来了。”
原敬久说罢,便将身边带来的证物呈给田昌友信。
其实他口中的证物,只是他与水莲初见时被水莲丢进河里的衣服,由于这些衣物被卡在河道下游,并未被水冲走。原敬久就拿来大作文章。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原敬久甚至将主子交给他的信柬也一并缴了出来,至于杀害士兵的凶器,根本就是他带在身边的匕首,只是现在已经沾满了血迹。
田昌友信看了看这些东西,又转头向小兵求证。
“他说的可是确有其事?”田昌友信瞪着士兵问道。
“的确是真的,军营那边的哨兵,今早死在河边……”
对于军营哨兵死掉的消息,士兵心中很是忐忑,因为这等于是他们没能好好看守,还出了个内贼,把军机泄露出去,倘若主子怪罪下来,大家都不好过。
不过田昌友信等人不知道的是,事实并非如此凑巧,而是经过原敬久的巧妙安排。
在原敬久找上门向田昌友信报假密报之前,他就先溜进军营做了些手脚,虽然对于死去的士兵有些抱歉,不过为了救水莲,他实在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办法。
现在,他只希望水莲能够因为这份证言,从田昌友信的手中重获自由。
虽然当夜华跟被人关在牢里是一样的悲惨、一样免不了受苦,更没有自由可言,但是至少水莲能够活下来;只要水莲活着,他就一定有机会能与水莲长相厮守。
田昌友信瞪着士兵,再瞧瞧眼前的渔夫,然后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
“给他赏金。”田昌友信叫来士兵收下证物,然后要他们拿一笔钱把这穷酸渔夫打发走。
若依渔夫所言,真正闯下祸事的恐怕是他底下的士兵,不但把消息走漏出去,还害他捉错了人,甚至是捉到他心爱的水莲。
“多谢大人!”
原敬久见田昌友信似乎是相信了他的假证言,于是连忙磕一个响头,然后跟着士兵步出牢房。
只要能够说服田昌友信,水莲便可重获自由,看来他这步棋是走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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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里的田昌友信看着渔夫和士兵离去后,一边思考着要如何重整军纪,一边走到水莲身边,亲自解开水莲手脚上的束缚。
“我的好水莲,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刚才真是打在你身,疼在我心,不过我也是职责所在,你不会怪我吧?”
田昌友信对水莲又搂又哄的,只差没把他抱起来直接回房间休息了。
“我等会儿马上送你回紫烟馆,再派人送补品过去,当然也会请大夫好好医治你的伤……唉!我真是不应该,打你打得这么用力,瞧你的脸都红了,我真是心疼啊!”田昌友信因为担心水莲生气,还亲自扶着虚弱无力的水莲到椅子上坐下,就盼美人再给个笑脸。
“事情能水落石出……能让您再相信水莲就够了。”水莲对田昌友信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他瞥了眼原敬久离去的方向,在心里叹息。
他果然给原敬久添麻烦了……
不过,见到原敬久出现的那一瞬间,水莲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尤其原敬久还找好了理由,不但说服了田昌友信,还帮他洗脱间谍的罪名,真是教水莲松了一口气。
原敬久——他的情人……不但给了他一颗心,还为他燃起做梦的希望,如今更进一步救了他的命。
这份情,他恐怕只能以一辈子来偿还了。
第八章
虽然田昌友信看起来是相信了这套临时编成的说辞,但原敬久也无法完全保证这样的方法是否真能救出水莲。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尽管原敬久已经成功的转移了田昌友信的注意力,但心里依然不停地担心着水莲。
水莲一样无消无息的情况,让原敬久在晚上根本是辗转难眠。
这天半夜他躺在木屋里,翻来覆去,怎么样都睡不着,因为他梦见水莲被官兵以间谍的罪名处决。
也因为担忧过度而做了这样的恶梦,让原敬久的睡意全消,在无法入眠的情况下,他索性从床上翻身坐起,打算到外头洗把脸。
只是他没料到一踏出门口,就看见蜷缩着身子、趴在膝盖上睡觉的水莲。
“水莲!”原敬久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诧异得顾不得水莲是睡是醒,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水莲,真的是你吗?”他担心到几乎快崩溃的情人……现在他总算能再度将他拥入怀里了。
“咦?我吵醒你了吗?”水莲睡眼惺忪的问着。
看这情况,怎么说也是原敬久吵醒他才对。
“我看你睡着了,所以没进去,结果还是吵到你了啊!”
水莲有些歉疚的笑了笑,只是看起来依然有些虚弱。
被田昌友信从牢里放出来后,水莲就一直想着要到小木屋来见情人,不过因为身子太过虚弱,不得已在紫烟馆里休息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