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乱下定论好吗?你说的那些我一个也没有。”
“那么,意思就是你可以接受我的感情?”唐海青欺身上前。
“嘿,别一下子就跳这么快,我也没这么说……”嗯,怎么感觉有股庞大的热气扑上来,仿佛要吞掉他的样子?
“你可以试试看,跟一个男人恋爱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也许更美好、也许更动人、也许更疯狂、也许可以让你沉迷于其中……”唐海青呢喃低语。
“我还有女朋友。”
唐海青把他整个人圈在单人沙发上,令他动弹不得。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慢慢的逼近,两人的距离只剩下几公分。
“我介意,Ok!”对方呼出的热气喷拂在脸上,陈亦飞考虑要不要像被性骚扰的女人一样甩他一个巴掌,还是用脚踢他的命根子。
就在他分神考虑哪个方式比较符合他的形象时,灼热滚烫夹带著浓浓麝香味的嘴唇已经封住他的唇,不同于上一次较温和的吻,这次加注了几许狂暴的气息,似乎把他当成鱼翅鲍鱼之类的美食整口吞进肚子里。
妈的,怎么连著两次都著了他的道?自己未免太没戒心了吧!
而且……他的吻技还真不是他妈的高超!
第九章
陈老爷充满怀疑的目光,不断地瞥向窝在沙发上、一脸无聊地看著电视的陈亦飞。
自从他回国后,他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安分守己的每天准时上下班,还准时在家吃晚餐,而不是在外面过多采多姿的夜生活,拖到一两点才回家。
唔……感觉有些可怕。
陈老爷边偷吃刚端上来的梅干扣肉,边偷看自家孙子的一举一动。
大姑姑问:“飞儿最近是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女人总是比较敏感。
“该不会是被那个辜小姐甩了吧?”陈老爷有些幸灾乐祸,再如何厉害的人也有踢到铁板的一天,谁教他自认风流潇洒!
“怎么可能?飞儿那么有魅力,谁敢说不喜欢他的!”护短的心态表露无遗。
“难说呢,总有一两个不买他的帐……”陈老爷撇了撇嘴。
“爸,你不是一心想要飞儿赶快定下来,怎么这时候还说这种话?”
“定下来是一回事,这死小孩自信过了头,以为什么事情都要顺著他的意,就是要让他得到教训,灭一灭他的气焰才行。”陈老爷义正辞严地说。“不过,这死小孩未免太没志气了,只不过是被抛弃而已,犯得著摆出这种要死不活的脸吗?对了,死小孩不是很喜欢吃街口的老张鲜虾馄饨,去买几份回来,还有他们的榨菜也顺便包回来……”
“爸也真是的,说到底还不是担心飞儿。”娇柔的呵呵笑声不断。
“哼!我是怕明天报纸上出现‘某家企业总经理因为失恋而郁郁寡欢至死’丢了我们陈家的脸,才不是在担心那个不懂得敬老尊贤的死小孩!”
“好啦,爸就是嘴硬心软,我去问问看飞儿要不要吃。”大姑姑一脸宠溺地走向客厅。
呵呵,飞儿不论怎么看就是一个帅字,虽然他的个性有些缺点,但也可以解释为天真调皮;而且他身价不凡,她怎么也想不通会有人舍得放弃这块肥肉。
不过,说实在的,她倒是不希望他太早定下来。
这么早结婚,意味以后的日子将会被妻子或是小孩占据,肯定没什么多余的时间陪她们和爸爸,也许连关爱也会被瓜分掉。
说不定……飞儿有了妻子以后就会不要这个家了?
她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抱著复杂的思绪停在陈亦飞面前。
陈亦飞从斜躺变成大字形地躺在高级沙发上,再拿著遥控器一台一台地转换,然后啪的一声关掉变不出花样的电视,转而一把抄起桌下的过期经济杂志,开始漫不经心地研究中小企业的寿命究竟有几年。
“飞儿,你还是不要太早结婚的好,起码陪到爸爸驾鹤西归的时候再结婚也不迟,要不然就随便找个女人娶了,当个相敬如宾的夫妻,反正爸爸也只是注重那个仪式而已。”
“喂,胡说八道个什么!”陈老爷冲了过来,气呼呼地骂道。“你这个姑姑是怎么当的!难道要让他跟你们几个一样,混到七老八十了还赖在家里不结婚?让人家知道了还不笑死!”
“爸,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飞儿结婚后,不要我们了该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是他爷爷,他怎么敢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爸你不知道,现在的女人手段可厉害了,要是她看我们不顺眼,只要吹吹耳边风,或是搬弄是非,说不定就让飞儿把我们赶出去流落街头。”
“死小孩才不是那种被女人牵著鼻子走的人!”
“爸难道没听过大陆剧里的一句话,什么有了妻子不要爹娘的……”大姑姑仿佛感触良深地叹口气。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早点结婚好过年纪大了,什么秃头、啤酒肚、皱纹、肌肉松弛统统都冒出来,结果没人要;再说我这爷爷眼睛可是十分锐利的,要进我们陈家的大门要先通过我这关,想耍什么心机,我马上就能看出来。”
“老头子,你的口水喷到我了。”
陈亦飞懒洋洋的嗓音缓缓扬起,然而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根本就没听到。
“爸,飞儿条件这么好,就算老了也还是有一大堆人抢著要,而且我才不相信你的眼光呢,上次你直说那个林小姐有多好,一直要飞儿跟她交往,结果现在不仅未婚生子,还养了个小白脸,简直跌破大家的眼镜!”
大姑姑说到激动处,还比手划脚一番。
陈亦飞没好气地说:“大姑姑,你的佛山无影手扫到我的头了。”
慵懒的声调仍然无法撼动正吵得几乎快把屋顶掀起来的父女,陈亦飞只好放下手上的杂志,将地方让给他们,起身走向厨房。
陈亦飞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裹著酱汁的猪肉,放进嘴里优雅地咀嚼著。他的心湖原本一片澄澈平静,如今却被人搅得涟漪不断,在努力平复胸口异样的情绪时,他却发现即使恢复原来的洒脱,却跟以往还是有些不同。
擅长爱情游戏的人,在某方面来说,并不见得就真的了解爱情的意义。
他只是单纯地把爱情当作一个好玩的游戏。
不是说他蓄意玩弄别人的感情,而是他心性如此,与其爱得死去活来.不如轻轻松松地游戏人间,享受乐趣;然后玩腻了,再笑笑地抽身离开。
若说陈亦飞是个游戏高手,那么在爱情上,他绝对是个还没毕业的青涩大学生。
在他尚未厘清对唐海青的感觉时,他便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万万不可能会对一个男人动心,更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好吧,避开唐海青总行吧!陈亦飞在心底琢磨了半天只想出这个办法。
就算没有他帮忙,那么个小伤应该死不了人吧。
虽然有些消极,但总不能要他使出以往对女人惯用的伎俩。用在那个人身上感觉怪怪的,而且那个男人应该也不吃这一套。
反正现在成莹正忙著开分店的事,最近根本挪不出时间跟他约会,他也可以乘机修身养性一下;所以不是窝在公司就是家里,暂时当个乖乖牌。
也许只要忍耐个几天、几个礼拜,那个人就会知难而退了。
不过,他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呢?一个男人怎么会对另外一个男人抱有欲望?虽说在民风开放的美国时时可以见到同性情侣在他面前大胆上演亲热戏,而他还能无动于衷地吃著热狗,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