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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逆天,你瞧瞧这个孩子,居然用这种态度对我,真是天理不容的孽子啊!我这一生为了他真是不值……”寻婉儿见自个儿的诡计被儿子识破,随即投进宇文逆天怀里。“我不过是想要个孙子、有个伴罢了,要他娶媳妇儿,简直像要他的命似的,呜……他的心其是好狠,逆天,你要替我主持公道!”
“娘,太卑鄙了,你居然还要逆天为你主持公道!”寻千佾一把将自个儿的娘拉离宇文逆天的怀抱。管她是谁,这个怀抱是他专用的,谁也不能靠近,就算是他娘也不允。“我跟你说,我跟逆天之间——”
“千佾!”宇文逆天森冷地打断他的话。
寻千佾抬眼瞧着他,不懂他为何要阻止自个儿;倘若现下就可以把事情都解决,岂不是皆大欢喜?
“嫂子,你犯不着担心,我会要他跟你一块回山下,不管是要娶妻生子还是什么的,我都会劝他,你就别再哭了。”宇文逆天微敛的眼眸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呵呵,有逆天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寻婉儿听宇文逆天这么说,随即转涕为笑,看向自个儿的儿子。
“蠢儿子啊,我同你说,咱们那胡同里不是住了个卖猪肉的吗?他有个女儿叫阿花,很不错哟!娘这就替你拉线去。不过还是得先看看另一头的阿娇,毕竟娘已同她约好了,倘若你不喜欢,咱们再换一个,毕竟我这个傻儿子长得还挺上得了台面的。其实想想那也是当然的,毕竟他有我这个美丽的娘啊!是不?”
她说得极顺口,仿佛事情已定案了,不禁让寻千佾傻了眼。
她现下是把他当成传宗接代专用的种马不成?
他怒眼瞪向安抚她的宇文逆天,恼他居然不准自个儿把真相都告诉她,莫非他压根儿不在意他?娶妻耶!他居然还要自个儿闭上嘴,他到底是在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他不娶妻,他绝对不娶妻!
既然他两人已心意相属,为何他还要逼自个儿娶妻?莫非他是想趁此机会与自个儿撒清关系?倘若真是如此,他偏不要如他的愿!
宇文逆天不敢说、不敢面对无所谓,他自个儿说;他要同娘把一切都说清楚,免得夜长梦多。
“娘,我不娶妻,而且三月的会试我更是非去不可,谁同我说都一样!”狠话已撂下,现下就端看守文逆天怎么反击了。“待回来后,不管上不上榜,我已打算待在书院,而且绝对不会离开逆天!”
“嘎?”前半段她是听明白了,但是后半段……
“我说”
宇文逆天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捂住寻千佾的嘴。
他旋即将他的手拉开,恶狠狠地吼了句:“我说,我和他就跟全天下的夫妻一样,我们已经签了契约了,至死方离!”
他说得够清楚了,猜想向来大胆的娘定也会为之咋舌。无所谓了,这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早晚还是得说的。
“你和他之间?”寻婉儿错愣地低喃:“天,他怎会同他爹一个样!”血缘这玩意儿真是太可怕了!
宇文逆天寒着一张脸,妖诡的黑眸里隐隐噙着一抹只有寻千佾才懂的恼怒。
“我说错了吗?”寻千佾抬眼挑衅地问。“还是要我同我娘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不管了,横竖他是豁出去了,想同他撇清关系?做梦!
“你!”宇文逆天将他擒到胸前,低声斥道:“你为什么偏要在这当头提起?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吗?娶妻生子、光耀门媚才是你应该去做的事!”
“什么是我应该做的事,我自个儿清楚得很,犯不着你来教我!”寻千佾不客气地回吼。“别忘了,你才同我签下鸳鸯契,我可不会轻易让你毁约。”
“我说过了,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到底要他怎么做,他才会明白他的苦心?他绞尽脑汁想要他能够正视自个儿不凡的将来,为何他偏要赖在他身边,难道他不知道他要做下如此的决定,是多么地痛苦?要他用双手硬是把他赶出自个儿的怀里,仿若是一种自残。
“不是那么单纯的吧,”话落,寻千佾的语调跟着一转。“我的眼睛好得很,不会看不懂你眼中的情欲。”他对自个儿一定有那么一点点情稳存在的,是不?
虽说他不曾对他倾诉爱语,但有太多的事实举证历历,他怎么会看不懂?
“你自个儿亦是男人,难道会不懂男人在某些时候并不一定要有情才能爱吗?”宇文逆天咬牙怒道,恼他的冥顽不灵。
“那是对其他男人而言,对你和我绝不是那般!”他不信。
“是吗?那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宇文逆天冷哼了声,笑睇着他。“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仕祳的关系?”
没有人可以那么坚强,至少他不行;他无法忍受每一个寒彻的夜里只能一人独眠,他贪求着体温的慰藉、温暖的拥抱,遂要是能安抚他不安定魂魄的人,交颈温存又有何不可?
“可至少你还是夜夜来到后山。”寻千佾敛笑正色看着他。“鸳鸯契不过是个口头约束,真正重要的是彼此的心意,是不?”他要的也只是他的心罢了。
“所谓鸳鸯乃指世间夫妻,总要有一男一女才得以成立,因此鸳鸯契对我们而言纯粹是一种游戏,是你自个儿把它想得太美了。”宇文逆天无情地打击他炽热的心。
“难道你和邵顼卿之间亦是如此?”他不信,千万个不信,然瞧见他点了点头,他不禁怔住。“我不信!”
“你不信也得信,这才是真正的事实!毕竟我会守在他坟前,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愧疚,是因为恨自个儿无能,救不了他。”宇文逆天默默忍受刺痛不堪的椎楚,寒凛着一张俊脸。
“你……混账!”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惟一知道的是——他在拒绝他!“好,既然你这么不想见到我,那我走!”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宇文逆天半晌,转而往门外冲去。
“呢,那个……”寻婉儿自始至终都站在旁边,心中有点诧异,感觉上,她好像出现的不是时候;感觉上,她好似破坏了什么。
“放心吧,我一定会要他跟你一道回去的。”宇文逆天看着寻千佾离去的背影,沉下冷脸,笑得有点勉强。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必再折磨自己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千佾那孩子……”哎呀,要她怎么说才好?虽说天底下的爹娘没有一个会乐于见到自个儿的孩子步上这崎岖道路,可她也不忍就此拆散他们。
“我还是实话实说吧!”唉,这事情烦透她了,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疯掉;与其如此,倒不如把一切全盘托出。
“什么?”宇文逆天微挑起眉。
以往他一直讶异于她的与众不同,可直到今儿个,他才真正见识到她的特别;她居然压根儿不在乎他和千佾之间的事!是她没听清楚,还是她不懂此事?
叹了口气,寻婉儿将他拉到桌边坐下,再自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他。“你瞧瞧这块玉,这是当年千佾出生之时,他爹送给他的。”
宇文逆天接过手,眯起勾魂的魅眸瞪着通体翠白的玉佩,心没来由的颤了下。“这东西不俗,而且,这并非中原之物。”尚未来到书院前,他可是陪着爹大江南北地跑遍各地,而这块玉,无论色泽、质地、雕工都是上上之选,岂会是寻婉儿这种乡野村妇所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