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可恶透顶的鞋子,一定是乘她刚才惊慌时结伴下河游玩去了!
低头看著自己两只赤裸的小脚,孟关关的脸越来越烫。
粉白娇嫩的脚掌在樱红裙摆下很无辜,也很可怜。
虽然天色已晚,仍然清晰可见。
秦逸风的视线停在她的脚上,忽然回想起刚才掌中那滑腻温软的触感,心头再度一荡。
轻咳一声,他栘开视线,“不要紧,我抱你上去好了。”
这么雪白粉嫩的小脚掌,如果直接和杂草山石相碰,那可是大大不妙。就算她不怕痛,他也会不忍心。
孟关关红著脸不吭声,坐在草地上活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秦逸风一笑,上前弯腰一把抱起她,便往坡上走。暖暖软软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抱得更小心也更稳定。
孟关关却是满脸紧张,静静倚在他胸前不敢动弹,生怕他一个失手会把她摔到地上。
她虽然不怎么胖但也总是个大人,秦逸风抱著她会不会脱力?会不会骂她太重太麻烦?
极度担心中……孟关关做好随时坠地的准备。
可是很奇怪的,秦逸风不但没把她往地上扔,还好像走起来很很轻松的样子,脸不发红气不喘的。
惊讶的抬头,她想不明白。
怎么一个文弱书生的力气也这么大?抱著她就像抱颗萝卜似的,看来她暂时还用不著节食减肥。
终于放松了一些,然后她就想到了另一个很古怪的问题。
记得她刚才只惊叫了一声,他好像就出现在她身边了。
山径离溪边可有十多丈的距离呢!他怎么可能跑那么快?
难道……他一直躲在旁边偷看她洗脸洗脚?
难道……她方便的时候也……
孟关关再也顾不得掉到地上的危险,立刻在他怀中猛烈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大叫,“秦逸风你老实说,刚才是不是一直待在旁边偷看我!”
秦逸风足不停步向前走,只把双臂收紧了一些,轻笑道:“现在才来问这个,不嫌太迟了吗。”
“你……你这个大色狼!”孟关关用尽全力居然挣不脱他的双手,又羞又怒破口大骂,像只热锅上的蚱蜢不断挣动。
而秦逸风的双臂越收越紧,笑声也越来越大。
他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样开怀大笑过,看来把她带在身边,真是个很不错的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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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厢里勉强沉睡一夜,第二日清晨起来孟关关全身腰酸背痛。
看著神清气爽的老庄和秦逸风,她极度后悔昨晚为什么不争取睡在车外。
受点寒算什么?总比她现在手麻脚麻的好吧!
“喂,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秦逸风一进车厢,她就心急的发问。她现在好想念客栈里松软的床铺,好想念酒楼里热腾腾的饭菜。啃了两顿干粮,她都要变人干了!
“什么回去?”秦逸风挑了挑眉,“你没忘记桑州在前边吧。”
“你这个笨蛋!那么大块石头堵著,莫非要飞过去不成?”感觉到马车果然开始往前驶动,她大为惊讶。
“放心吧,不会要你飞的。”秦逸风笑笑,好心情的没去计较她骂人。
“疯于,这个疯子……”孟关关翻翻白眼,喃喃低语。
好,她倒要看看,秦逸风要拿那块大石头怎么办!
可是很奇怪的,马车一直在往前驶,过了很久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原本堵在山径上的那些村民竟全都不见了。
不但村民没了踪影,山径中的那块大石头居然也没有出现。
孟关关看著车厢窗外熟悉的景致越来越远,不由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那块超级大石头呢?
对了、对了,那个地上的大坑不就是昨天害她扑倒的吗?石头就应该在大坑不远处啊!
这么说来……石头果真不见了?
愣了很久,她才转头向秦逸风瞪去,“你早就知道石头不见了是吗?”
“当然。”他点头,要不然他让老庄赶车过来做什么?再欣赏一次大坑和石头吗?
“那石头……怎么没了?”她忍不住问。
秦逸风笑著挑挑眉,“当然是自己长脚跑掉了,难道还是我搬走的不成?”
“你……你不肯说就算了!”孟关关心知他在胡扯,恨恨瞪他一眼,坐在一旁生闷气。
可惜她的气并没能维待多久,因为她又开始晕车了。
头昏眼花之下,只得收回闷气扑向秦逸风,窝在他身边才好过许多。
唉,这个人这么讨厌,怎么气息却好闻得很呢!
孟关关无可奈何的紧紧抓住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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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路颠簸的马车终于从连绵的山脉行到了平坦大道上。
桑州,一个由城镇与高山组成的州郡。
山脚下平坦的谷地便是城镇与街道,而山顶则是高人隐士静修的地方。
虽然桑州对外交通不便,但一点也没影响到城镇中的繁荣与热闹。街道两边的各色商铺货物不少,街上的行人衣饰整洁又干净,看起来倒是个很像样的城镇。
孟关关与秦逸风下了马车,在街道上边走边看。一来可以活动略微僵硬的手脚和身躯,二来顺便找客栈酒楼打尖落脚。
两人容貌俊美再加衣饰精致,倒是吸引了不少街上的行人注目观看,秦逸风不以为然,孟关关却被看得有些著恼。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
把一个糟老头瞪到两眼翻白转过头去后,她气呼呼的加快脚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坐在马车上呢!
正气闷著走在秦逸风前头,街道边匆地一阵嘈杂。
原本三三两两的路人都往一个方向瞧去,似乎还有男子的呼喊声传出。
咦?有热闹可瞧!
孟关关马上精神一振,急步向前赶,她要趁人少的时候去占个好位置。
人群里,一个衣衫华丽的中年男子正扯著个半大少年不放手,身躯肥胖表情狰狞,活像只山猪,让人不由得为他手中的削瘦少年捏一把冷汗,生怕一个不好,少年的手臂就会被他握断。
“臭小子!弄脏了爷的衣裳就想跑吗?”山猪男提著绣满元宝的长衫下摆,一边晃一边骂。那衣摆上沾了些微泥水,看来是少年走路时把街边的脏水溅到了他衣衫上。
少年只十二、三岁年纪,穿著一身粗布衣衫,眉目清秀白净,冷冷看著山猪男就像在看一条乱吠的狗,平静的表情与他的年纪著实不符。
“你哑巴吗?该死的小子!你知道这衣衫得多少银子一件?就是卖了你也赔不起!”山猪男一看人多更加来劲,扯著喉咙大骂,唾沫星于四面八方乱飞。
“你骂够了没有,骂够了就把你的脏手拿开。”少年冷冰冰开口,双眼中满是嫌恶。
“咦?你……你这个臭小子!居然遗敢嫌大爷手脏?”山猪男呆了一呆,开始磨牙。
这样一来更像山猪,而且是只饥饿的野山猪!
到这里,孟关关已经看不下去,开始准备美人救少年的一系列流程。
一、整好裙衫。
二、挽高袖子。
三、把头发理得更柔更顺。
这样待会儿出场救少年,就可以显示出她最美、最出色的姿态!
想想看啊,樱红长裙飞舞、墨黑长发飘扬,救下清秀又可怜的稚弱少年,该有多么的慈悲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