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大小姐要拖我去KTV,我心想,拜托,我是穷人,你就不能让我省点钱养老啊,何况安志洛一个人在家里,我不陪着他心里总有点不自在。
“去啦,去啦,我难得这么有兴致。”
给大小姐伴唱,装神弄鬼做和声讲RAP,嘴巴都酸了,那女人突然说:“可东,你的歌唱得很不错嘛。”
“说得好,有赏。”
“我是说真的。奇怪,你为什么还没出过唱片。”
“我这水平CanyEntercom是一大把,出唱片,哪那么容易啊。”
“你别这么没自信嘛,我觉得你该试看看,可东,你这样的人早该大红大紫了。”
“拍我马屁也没用,月底了,没钱请你吃大餐。”
“你给我认真点!这样,我跟我干爹说一声,让你个机会,怎么样。”
“谢谢,不要了。”我想起志洛得阴阳怪气,忙坐直身子道,“人家会说闲话。”
“你怕?”
“怕,怕。”我点头如捣蒜,然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韦可东,你这人真讨厌!”她的背包砸在我身上。
古人果然有远见,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就看着她气冲冲地跑出去了。
靠,不要这样吧,又是我付钱!奇怪我这两天老是莫名其妙得罪人,我明天一定得看了黄历再出门才保险。
回到家,灯是灭的,安志洛已经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屋,连气都不敢用力喘,灯也没敢开,贼一样慢动作地摸到浴室洗刷干净,再爬到床上。走路差不多是用飘的。
最郁闷的是我躺到床上小心地呼出一口长气后,我听到旁边的床上安志洛在说:“哼,你总算知道回来啦。”
“你,你,你根本没睡着,怎么也不出声?耍我啊。”
“谁让你那么小心的,你尽管大声吵嘛。”
那是安志洛你,我可做不出来。我把被子拉到头上倒头就睡,不想搭他的话。
他大少爷明天是公假休息了,我可还得早起去公司呢。
我郁闷地翻了第N次身。那家伙,睡觉了还那么大力地喘什么气呀。
听着他并不安稳的鼻息,我知道他没睡着,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快天亮我才总算睡着。
在我噩梦做得正晕头转向时,手机响了,我闭着眼睛在床头乱摸一气:“喂……”的一声气若游丝。
“可东吗?我是麦馨啊。”
“哦,什么事?”看来她不记得昨晚用背包殴打过我了。
“干爹答应啦。你快起床好好准备准备,来公司就直接到我干爹办公室来。”
“答应什么啊,大小姐。”我还晕着。
“给你出唱片啊!你红了一定要记得谢我啦……”
“出唱片……出唱片?”我这回是真醒了,“你不会吧,我不是……”
“哎,我的车要过隧道,不和你说了,早点过来哦。”
我还举着手机发傻。妈的,这么一大早都开车出门了,果然是个疯女人。我坐在床上用力抓了抓本来就乱蓬蓬的头发。
“你动作倒快嘛,一个晚上就把人家搞定了。”安志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
“少胡说。”我正烦着呢。
“在CanyEntercom呆了四年连和声都没做过,只用一个晚上,就可以出唱片了,你挺行的嘛。”他根本没看我,就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地枕在脑后,讥讽地望着天花板。
“你……”我忍了忍问,“嫉妒啊?”
安志洛,你的态度真让我寒心。我们也算朋友这么久了,难得我有机会,你就这种态度?你第一次拿奖,第一次接电影的时候,我是怎么替你高兴、为你庆祝?
到现在你倒见不得我好?
“嫉妒?哼,别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麦馨能帮你一步登天,你就追上她了?少做梦了!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被人玩了还喜滋滋呢,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气得全身直哆嗦:“你少自以为是了,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卑鄙。我告诉你,安志洛,我就是再追她,那又怎么样!我还真就是喜欢上她了,她也喜欢着我呢!过两天你就等着来贺喜吧你!”
他一下子坐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我。那种眼神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我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又冷又尖,我被盯得都有点胆怯了。
“哼。”他忽然笑了一声,“要是我们大小姐知道,她的韦可东是个给男人玩过的货色,她还看不看得上你?”
“谁给男人……”下面的话被他一个动作噎回去了。
他一步跨到我床上来,扯下我盖在腰上的被子,就把我用力按在床上。
“呜……”
我的尖叫和诅咒都给他牢牢封在嘴里了,他野蛮地咬着我的嘴唇,下死劲咬,我痛得要命,却叫不出来,嘴里一股血腥味……破了……
等他总算放过我流血的嘴唇,双手就给紧紧定在头的两侧。“王八蛋,你放开我,你他妈的……啊……”胸前被一口咬住,我眼泪差点都掉下来。
拼命挣扎着,同样是男人,力气怎么会差这么多,我觉得自己就像条被钉在标本架上的蚯蚓,怎么扭动怎么撕打,都给压得死死的,摆脱不了被刀子解剖的命运。
“你干什么!”我哑着嗓子大叫,身子被他一下子翻了过去,面朝下趴着。本能地觉得危险,我惊慌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上你!”这个恶毒的男人冷冷地说,然后腿被用力掰开,一阵撕裂一样的痛楚让我眩晕。安志洛,你这个人渣!你这个畜生!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垃圾……我满心的痛骂,张着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手无力地抓住床单,我闭了眼睛只想哭。
压在我背上的那个男人,在我身体里无情地律动着,疼……除了疼痛我什么也感受不到。然后腰猛地被抬高了,他进得更深入,我觉得心脏都扭成一团,可是已经叫不出声音。
我把头埋进枕头里咬着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晕过去把,晕过去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就不会痛了。那样的时刻里,我清楚地意识到,流着血疼得直收缩的不仅是下身。
我们在干什么?做爱?但一点爱都没有,他只是想羞辱我、折磨我,毫不怜惜地。
昏迷之前,唯一记得的就是我一直在哭,而身上那个男人一直不停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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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好像黑了吧。我吃力地撑开眼睛想着。全身都痛,软绵绵的一点劲都使不上,头也昏得厉害。好像是平躺着的,做完了还知道把我翻过来,是不是要谢他?
目光扫到那个正坐在床边衣冠楚楚的,抽着烟的男人。
混蛋!我想骂,喉咙里干干涩涩的,只能发出含糊的咕哝声。
“醒了?”他看我一眼,扭过头去道,“麦馨打过电话来。”
我只是盯着他。
“我告诉她,你病了要休息,她要来,我没同意。”
我继续盯着他,怨恨地。
“哭什么,跟个女人似的。我上过的女人都没你这样哭哭啼啼!”他不耐烦。
我不想瞪他了,瞪这种没心肝没知觉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侧了侧头,又把头埋进枕头里。
“干嘛,想闷死自己啊,头转过来!”他惊道,但我一动也不动。
“妈的!”他伸手强行把我的脸从枕头里抬起来。
我挣扎,安志洛,你不要再碰我。
“……”他正和我较劲的手停了下来,“这么烫?你发烧了?”
我是有点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