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弦佐辙还在公司,她拿出手机,想问他吃饭没,突然发现她的包包不见了,警觉地四周张望,赫然发现她的包包被一个男人拎走──
  好熟悉的背影……
  「站住,把我的包包还来。」
  起身,她以媲美蓝宝坚尼最高时速300公里的狂飙速度,在门口处逮住了偷她包包的人。
  这场面好熟悉,之前她在另一家餐厅也遇过这种情形,虽然没有看清偷包包人的脸,但这身高体形,应该是同一人。
  另外,抢她泡面的人,好像也是他……
  这回,她看清楚他的脸了,因为他没有跑。
  一张有点邋遢又有几分沧桑的脸,身上还有酒味。
  她确定她不认识他,排除了熟人对她恶作剧的念头,义愤填膺的她,立即把他归类到偷窃惯犯那一类,一定是这样,要不,她怎么会遇到这么多回?
  「帮我报警。」她气腾腾地说。
  这种偷窃惯犯,一定要报警把他抓起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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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他走?」
  把偷窃惯犯送到警察局,黑雨蝶也跟着一起去作笔录,等到弦佐辙接到电话赶来,却说包包是他叫那个偷窃惯犯去帮她提的!?
  「你并没有叫他来帮我提包包,对不对?」黑雨蝶倍感诧异。
  她又不是老太婆,提个包包哪需要别人来帮忙?
  这个烂借口让她一听就觉得弦佐辙说谎,而且他明显是在袒护那个刚刚大摇大摆走出警察局的偷窃惯犯。
  「雨蝶,我们改天再说,好吗?」弦佐辙面色凝重,直望着偷窃惯犯离去的方向。
  「我猜你认识他。」她想起来了,上一回在餐厅她抓到同一个窃贼,后来他似乎看到窃贼的脸,有些惊讶,窃贼跑了,他还要她别追。「就算他是你的朋友,他抢了别人的东西,就是不对,也是犯法。」
  「雨蝶──」
  「我,我不喜欢你这样。」她生气,她以为他会比她更有正义感,更懂得判断是非。
  「雨蝶,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好吗?」弦佐辙神色焦急的看着另一头。「对不起,妳自己先回去,我还有事。」
  说罢,弦佐辙急急地随着偷窃惯犯离去的方向跑去。
  看到他竟然丢下她,急着要去找偷窃惯犯,黑雨蝶气得瞪大了眼。
  男人,果然视兄弟比老婆重要!
  更过分的是,兄弟犯错他只会一味地袒护!
  「弦佐辙!」
  气得在原地跺脚,黑雨蝶咬牙切齿,暗自决定,除非他来向她道歉,否则她永远都不会见他。
  转身,她悻悻然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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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雨蝶窝在房间床上,偶尔起身往窗外探去,看看弦佐辙有没有来到她家楼下找她。
  三天了,自从弦佐辙把他那个偷窃惯犯的朋友从警察局保出来,三天来,他只打了三通电话,却都没有来找她,向她当面道歉。
  她不接他的电话,难道他就不会主动来看她吗?
  忍了三天,她整天窝在家里没去上课,就是怕他突然跑来找不到她,待在家里,她时时刻刻都忍不住靠近窗户往楼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站在楼下罚站悔过。
  但,没有!
  人来人往,大家走得匆忙,只有几只流浪猫在附近逗留徘徊。
  落寞的心情盘踞心头,三天来,她不断地想,那天她会不会反应太过?就算他朋友真的是惯窃,难道她就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他朋友一回……
  两手环胸,她还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犯错就是犯错,哪还有看谁的面子就可以无罪?如果这样,那当官的亲人杀人放火不都没罪?
  不过,也许他有其他的理由……
  烦躁地在房内走来走去,本想打电话找冰冰聊一聊,可惜冰冰跟着上司出差去了──
  三天来,她的心情很不定,没去上课,吃也吃不下。
  她不想过这种乱了生活步调的日子,叹了一声,她下定决心去找他,她认了,他是大总裁,一定会有很多事要忙,不一定有空来找她,何况,他有打电话来,不是吗?
  「哼,看在你有打电话来的份上,我才勉强去找你谈谈。」
  给了自己一个主动去找他的理由,换了外出服,梳了梳头发,背起背包,她快步地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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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雨蝶搭着计程车来到佐辙保险集团,正要下车,突然看到弦佐辙开着跑车出来,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跟计程车司机说:
  「司机先生,麻烦你跟着前面那辆跑车。」
  她是来找他的,他不在公司,她进去也没用,当然跟着他走。
  跟了一段路后,她突然想到,他会不会是要去谈公事,若是这样,她这么跟着他好像不太好──
  不过,他没带秘书,没带公司主管,不像要去谈公事的样子。
  下意识地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她想,她还是打电话告诉他,她人在他后面,要不,这么跟着他,也很奇怪,感觉像是妻子在跟踪不忠的丈夫……
  思及此,她低头轻笑。
  忽然间,察觉计程车司机把车速减慢还靠边停,她抬头忙不迭地问:
  「怎么了?为什么停车?」
  计程车司机一副经验老到的模样,努努下巴,要她看前方不远处的情景。
  往前方看去,赫然发现一对母子上了他的跑车后,他旋即开车离去。
  在她还为这种画面感到无比震惊的同时,计程车司机早已敬业地排除万难,跟上名贵跑车。
  计程车一路跟着弦佐辙的跑车,来到一家专为小孩子和家长设置的游戏亲子堡。
  黑雨蝶坐在车内,看着他抱着孩子和穿着朴素的女人一同走入。
  这画面看起来,为什么像是幸福的一家人?
  「小姐,妳要下车,还是要我载妳回去?」计程车司机回头看坐在原位发呆的黑雨蝶,满是同情。「这个男人可能早就结婚了,妳看那孩子都四、五岁了……妳不要怪我多嘴,妳长得这么漂亮,好男人多的是,不必为了这个男人伤心,我想他可能骗妳他还没结婚吧?
  为了妳好,也为了他的家庭,他的老婆、孩子好,妳还是不要跟他在一起,人要懂得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样妳也会得到好的福分,说不定菩萨就会赐妳一个好男人,好好照顾妳。」
  计程车司机一段落落长的话,像锐利长矛直攻黑雨蝶的心脏。
  原来,并不是她想太多,连不相干的计程车司机都是这么认为──
  「麻烦你……」
  心好沉,黑雨蝶不想多待,想叫计程车司机掉头之际,忽见一辆机车停在前方弦佐辙停车的地方。
  仔细一看,骑机车的人──那不是……偷窃惯犯?
  「我看这个人,他们好像认识。」计程车司机留恋剧情发展,一点也没有离去的打算。「妳看看,那对夫妻跑出来了。」
  往前看,计程车的挡风玻璃成了巨大的电视框,一出爱恨情愁的剧码正热烈上演。
  当弦佐辙偕同那对母子出来,偷窃惯犯怒气腾腾地对他吼着……
  隔了一段距离,又坐在车内,黑雨蝶听不到他们在争吵些什么,倒是计程车司机像是看戏入了迷,频频地发表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