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每天都有来上班,只不过……」
「只不过每天都在总经理身边,对不对?」全公司都知道乔恩变成总经理的小跟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总经理对乔恩强烈的占有欲,丝毫不允许乔恩离开他的视线,只有迟钝的乔恩还雾煞煞不知所以然。她不敢亏总经理,只好退而求其次亏亏这个小笨蛋。
「对啊,那个霸道的罗浩,他真的把我当成他的所有物,完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我是属于我自己的。」乔恩抬起下巴,想让自己的说词更有说服力。她每天都很努力的在抗议,只不过都无效罢了。
「笨蛋!妳永远没机会的,凭妳的智商,想要甩开罗浩,就像叫教宗验尿一样不可能。」乔恩这只小猴子永远翻不过罗浩的手掌心。
「贾歆惠,妳……」气得差点岔了气的乔恩转向徐敏儿告状:「敏儿姐,妳看啦,歆惠欺负我!」
「歆惠,妳就别再作弄乔恩了。」回过神的徐敏儿淡淡的对歆惠说道。
「好啦,看在敏儿姐的面子上饶了妳。」歆惠耸耸肩,无所谓。「对了,乔恩,妳刚刚说有什么重要的事?」
「都是妳净欺负我,害我差点忘了。刚刚罗浩接到一通电话,就匆忙出门。妳们知道是什么事吗?」罗浩接到电话马上冲了出去,也就是如此,她才能得到这宝贝的自由。
「我们又不是妳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歆惠翻了翻白眼。
「歆惠,妳能不能不要把对学长的怨气报复在我身上嘛。」
「我……我才没有,妳别胡说!」喜欢欺负乔恩是爱看她可爱的窘样,不料却被她将了一军,歆惠立刻胀红了脸否认。
「呵呵呵,我才没有胡说。」好不容易扳回一城的乔恩好不得意。自从知道歆惠和学长的关系后,只要她提起林铁雄,就像按了歆惠身上的某个键,她就会立刻脸红脖子粗,而且屡试不爽。
「钦,敏儿姐,妳要去哪里?」
「我去业务部确认一些合约的细节。」已走到门口的徐敏儿未曾停下脚步。
「不是啦!我的话还没讲完。敏儿姐,那个美国来的弗雷斯特的行程不是由妳负责的吗?听说他出车祸了。敏儿姐,妳知不──」都是歆惠害她一直说不到正题。
「乔恩,不要说了。」歆惠一瞪,乔恩倏地闭口,虽然她不知道为了什么。
「啪!」徐敏儿如遭雷击,脑袋霎时一片轰然,手上的文件全数掉落。
「敏儿姐!」乔恩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帮忙把掉落的文件捡起来,这才发现徐敏儿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乔恩,妳刚说什么?!」徐敏儿手指紧握乔恩的双肩,焦灼的语气中有一丝难掩的颤抖。
从未失控的徐敏儿激动的模样,已经令所有秘书室的同事惊异的停下工作。
「好痛!敏儿姐妳抓痛我了!」徐敏儿的指甲几乎招入她的手臂中。
「快告诉我!」可能失去荻野真的恐惧如潮水般翻涌而出。
「我听到罗浩的电话内容,他好像接到医院的电话,听说是弗雷斯特先生在机场附近发生了车祸。」乔恩见徐敏儿苍白如纸的脸色不禁吓了一跳。
「他严不严重?!」徐敏儿试图压下心中的恐惧,一颗心却不由得剧烈地颤动。
「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一部……」
「那妳知不知道在哪间医院?」紧绷着一颗心,继续逼问乔恩。
「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一点……喂,敏儿姐,妳去哪?」
「敏儿姐,等等我!我跟妳一块去!」歆惠追上去前,回头对呆若木鸡的乔恩交代:「我陪敏儿姐去医院,妳帮我们两个请事假。另外请同事回各自的工作岗位。」
「歆惠,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乔恩急忙问拿起包包的歆惠。
「妳没说错话,只是少了根神经。」看了一脸无措的乔恩,歆惠无奈的叹气;不过这个烦恼得由罗浩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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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野真、荻野真!住几号房?」徐敏儿踩着仓皇的脚步,两手紧抓着柜台的边缘激动的问。
柜台面无表情的护士抬头瞟了她俩一眼后,熟练的敲了敲电脑后说:「对不起,没这个人。」
「不可能!保险公司明明──」
「敏儿姐,妳别急,让我来问。」关心则乱,慌乱的敏儿姐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沉着,歆惠侧过头。「护士小姐,请问能不能再查一次,弗雷斯特这个名字?」
「弗雷斯特先生现在人在急诊室。」柜台的护士重新输入后回答。
「急诊室?!他还在急诊室!」徐敏儿脚步踉跄,若不是歆惠扶着她,她早已没办法自行行走。
「敏儿姐,妳要不要坐一下?妳脸色真的很不好。」
「我没关系,我要去看荻野真!」惊惶的声音不曾稍减。
咻!拉开布帘,映入眼中的是躺在泛白病床上的荻野真──
他的脸色好苍白,紧闭的双眼宛如永远不会醒来似的,徐敏儿凝聚满腔的激动瞬时化为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滑落下来。
她颤抖的手指怜惜地抚上他俊美的脸庞,额头上交错包裹的纱布泌出的血红怵目惊心,闭合的眼窝下方有着明显的瘀伤,手臂处也有包扎处理过的伤口。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荻野真略微红肿的手掌,将自己泪水交错的脸埋入其中,让他手掌的温热来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他的手心永远都是这么温热,暖意霎时回流到她身上,暖遍全身,即使昏睡中的他仍可轻易熏暖她,迅速沉殿她惊惶恐惧的情绪。
她什么都不要了!她再也不要求他的全部,她不要求完整单一的爱情,她不需要毫无杂质的感情,她不再事事要求,不需要事事完美。
因为这些都比不上失去他的恐惧和心碎。她要他好好的,她要他健健康康的,她要他像以前灿烂的对着她笑,她要他捉弄戏耍她的狡黠模样,她不要看他病鳜慑的躺在病床上,这种锥心的痛楚她承受不起,也无法负荷啊。
包裹她清丽细致脸颊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徐敏儿一震,迅速抬起头,望进他清澈的俊瞳,狂喜的惊呼:「你醒了!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我失去你了!」
「妳又哭了。」她的泪水在他的掌心中交错纵横,令他心疼又自责。「对不起,我从不想让妳哭的。」
她用力摇着头,不允许自己又钻入自怨自责又自鄙的壳里。「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太骄傲了。我那脆弱又可悲的自尊让我差一点失去了你。你知道吗?那天你转身离去的脚步声,沉重得像玻璃坠地的声音,我的喉间像被只无形的手招住,几乎无法呼吸。」她吸着鼻子,哽咽地说:「然后……然后……听到你出车祸的消息,我的人像被撕裂了一样,那一剎间,我知道,如果你出了事,我绝无法独自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所以……所以……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或是要我帮忙管理公司也好,抑或只是利用我也罢,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都不在乎。」
不想再强迫自己,不需要再假装不在乎,就算一切无法改变,在经历可能失去他的惊惶与断肠之后,她宁愿选择承受,就算只是一份不完整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