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冠宇有点坏心的欣赏她微微赧红的面颊。「妳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买个布袋你总穿得下吧?!」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那比较像是用来弃尸用的吧?」
「呸!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你偏要提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话题。」
「啊,我还以为无敌女超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哩。」
「你还说!头不痛了是不是?要不要我让它继续痛下去?!」她曲起手指作势要敲他的头。
「唉!妳没提起,我就不会想到头还在痛。」他抱怨的说道。本来他是因为头痛才躺下来睡觉的,她一回来,和她斗嘴,就忘了。
孟琉璃这下子有点过意不去了。「真的很痛?」她抬手在他额上轻轻抚着。「有没有好一些?」连话声都柔得像在滴水。平常她一定会说,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女生还真是噁心巴拉……
「嗯,」他沉醉的呻吟了声,「好多了……」
「你在演A片吗?」那个声音还真是暧昧。
「我才不信妳看过A片。」她看起来就是那种乖乖女。从不迟到早退,每一学期都拿全勤奖,绝对不会在书包里藏漫画书。
「第一个镜头从你刚刚那声嗯……开始,中间穿插一些Oh!My God或者baby;最后一个镜头再用一个『啊』结束,不就是A片了吗?有什么了不起!」
任冠宇在心里回答:我倒很想教教妳有多了不起。他不怀好意的牵动唇角,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
「喂,你笑得好奇怪喔,被打到的不是只有头吗?可是你的嘴巴好像也僵掉了,还是抽筋?嘴巴真的也会抽筋哦?不是手脚才会?」她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着,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又惨叫一声,「糟糕!会不会是中风了?!我有一个保户中风以后,就是像你这样笑的!我去找医生来……」
什么叫做对牛弹琴?这就是。他忍不住喷笑出声,由于笑得太激烈,头也跟着晃动,立刻又疼得让他皱眉。「噢……」还真是乐极生悲啊。
「噢……」孟琉璃也跟着皱眉,学他长长的拉了一声,「A片里头也有这种声音,叫做嗯喔啊三部曲。」她像是很内行似的说道。
「哼。」任冠宇冷哼了声。「妳不只是看过,还演过?」
「原来你没有中风啊。」她笑着说道。「要演A片嘛,你比较够格。」身材还真是不赖啊。「你现在这模样刚好拍一部木乃伊的激情或是法老的地下后宫之类的,连化妆费都省下来了。」
「没良心的女人。」他笑骂道,「就会幸灾乐祸。」
「好啦!不跟你哈啦了。刷刷牙梳洗一下赶快睡觉吧,免得待会儿被我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给气死。你猜自己气死算不算是意外?肯定不能算是病故,保险公司可是一毛钱都不会赔给你。」她边说着,拿了一把新牙刷和毛巾走进浴室。
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内,他脸上的笑容仍未消失,然后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一点也不像是A片里头的叹气声……一个让男人学会叹气的女人,一个让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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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行军床和他的病床隔着一个窄窄的床头柜咫尺相对。闭着眼,她躺在床上,许久没有睡意。也许是认床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没有睡着,她的睡姿显得十分端正,双手在胸前交握,脸孔朝向天花板。一群羊在脑海里跑来跑去,腿都快跑断了,她仿佛听见羊咩咩的哀鸣……不是哀鸣,比较像是笑声。这群羊大概太久没出来了……笑声更清楚了,从另外一张床上传过来的……奇怪?怎么小羊一下子跑到他床上去了……
「妳才应该去拍法老的地下后宫。法老王睡在他的人形棺里头,就是像妳这样睡的。」
孟琉璃没好气的转向他。这人自己睡了饱饱的一觉后,竟回过头来取笑她!到底是谁比较没有良心啊!可是他的眸子在幽微的光线中仍是亮晶晶的,一点也不像是刚睡醒……该不会他也失眠了吧?而且从羊儿出栅栏开始就盯着她瞧?身子完全侧向她这边,他的床又比较高,占了居高临下的最有利位置……「你半夜不睡,盯着我看干嘛?还敢嘲笑我的睡姿?你自己的睡姿才奇怪吧?」
任冠宇真觉得冤枉。「我是没办法啊。妳忘了吗?我脑袋受伤了,仰着睡会压到伤口,趴着睡又怕窒息,妳真的想在明天一大早看到一具木乃伊吗?」
「鬼扯!你又不是小婴儿。那就请你面壁思过吧,有你这具超级监视器,我可垂不着。」
「才不要。」他直截了当拒绝,「墙壁又没有好风景。」
孟琉璃不想再处于不利的地位,索性坐起身。「你不累吗?」
「不会啊。不过我可以想到一百种让自己很累的方法,妳想不想知道?」
孟琉璃立刻联想到A片里的方法,不仅累,听说还能把腰给折断。奇怪,她今天怎么老想到A片?有气质的女生,一提到这个字母,想到的应该是霍桑的红字啊,世界文学名著。不过,那个A好像也是一段不伦之恋得来的……「哼,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失眠的时候数的一定不是丰,数的不是S就是A。」
任冠宇一时没有意会到S指的是什么。「S?」他莫名其妙的反问了一句。
「S型的女人真枪实弹演A片啊。」
「到底是谁满脑子都是A片啊?」他嘲弄的反问,「我说的方法是仰卧起座啦、伏地挺身啦、跑一万公尺啦等等又健康又自然又老少咸宜的运动。」
「老少咸宜?」一抓着他的语病,她立刻转移话题,「你叫一个七十岁的老翁或三岁的幼儿做仰卧起座、伏地挺身、跑一万公尺?那他们不只会睡着,根本就永远不会再醒过来了好不好!」
「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我就没一次说得赢妳。唉!幸好嘴巴不只可以用来说话和吃饭。我吃饭也没妳的超速度,但是有一样我铁定胜过妳。」
「哪一样?」这一回,她傻傻的掉进陷阱。
「接吻啊!」他理直气壮的回答。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但他却可以看得出她的启蒙老师就是他任某人。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得意的一笑。
「谁说的?!」她不服气的反驳,「是谁帮你打的分数?」
「妳啊。」
「我哪有!瞎说!让我替你打分数,顶多五十九分。」
「这太侮辱人了!妳一定要给我补考的机会,我保证这回铁定能拿到满分。」他完全不受伤势的影响,俐落的翻身下床,坐到她身边。
「你干嘛?」她明知故问,他根本就不需要补考。但是她喜欢一直考他……
「补考啊……」最后一个字贴在她唇边吐了出来。他顺势将她压倒在窄小的行军床上,两人同时闭上眼睛,他的双手在她颊上摸索,她的则缠上他的颈间……许久之后,他终于移开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喃喃的道:「我没说错吧,趴睡真的会让人窒息……」
「仰睡才会……」她喃喃的反驳。
他略微抬头,得意的笑道:「总有九十分吧……」
她主动的把他的头又拉了下来,在黑暗中,嫣红的唇瓣准确无误的重新黏住他的,好半晌才得空回答,「我和你,加起来总共两百零一分。」比完美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