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两个吃,分量会不会太多了?」嘉斯浩坐在桌前,等著她帮他添饭。
「好像多了些,不过我每次都做这麽多,结果还不是被你一扫而空。」她掩嘴一笑。
「天,听你这麽说,我好像很会吃,看来不多健健身是不行的。」他看看自己的小腹,还好,一样这麽结实。
「逗你的啦!虽然我做的菜种类多,但分量都很少,所以吃完也不会胖,这些热量我全在掌控中。」可可将饭碗递给他,「安心吃吧!」
「那就好,要不然我得常上健身房罗!」他笑著接过碗。
当两人开动不久,可可就偷偷观察著嘉斯浩,人家说相由心生,如果这句话是真的的话,那他没道理是个坏人啊!
「那个……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她喊了他一声。
「我有名有姓。」他扬起眉。
「好吧!嘉先生,我——」
「需要这麽生疏吗?我叫嘉斯浩。」他望著她,就是要逼她喊他的名字。
「那……斯浩,你们公司有一种浮水印信纸吗?」可可别扭地喊了声,接著才问到重点。
「有呀!你是不是在茶几上看到的?我经常拿它来写些东西,公司印了一堆,不用白不用。」他随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那种信纸很多罗?」她一双秀眉紧紧蹙起。
「没错,你要吗?」
「呃!不用。」她气馁地一叹。
「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嘉斯浩看她紧揪著眉心,好像有什麽心事缠著她,本以为这个心事就是范达礼,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了。
「没什麽。」她笑了笑,「我吃饱了,先把空碗收进去。」
嘉斯浩看著她的背影,还想说什麽,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室内收讯不良,他走到阳台接听,「喂。」
「斯浩,近来好吗?」是嘉震东打来关心的电话。
「还好,爸,不过有件事我很不满。」他语气不好地说道。
「你还真不像你两个哥哥,就算嫌我烦,至少也关心一下问我一声,我玩得愉快吗?或是我已经玩到哪儿了?什麽都不问也就算了,没想到在电话里就要找我算帐。」嘉震东逸出一串畅笑。
「爸,我哪敢找您算帐,您三不五时就弄个女人来烦我,我已经受够了。」他没好气地说。
「谁要你让我误以为你是GAY,我不紧张才怪,只好想尽办法激起你的本性。」嘉震东立刻解释。
「这麽说,您已经知道我的『性向』到底是什麽了吧!」嘉斯浩撇嘴一笑。
「当然知道了。」
「既然知道为什麽又安排个女人在我身边?虽然我不太喜欢您的行为,不过这次的女孩我倒挺喜欢的。」他不讳言地说。
一听儿子有了喜欢的女孩,嘉震东当然开心,只是……「我没叫什麽女人到你身边呀!早在我出国後就没这麽做了。」
「什麽!爸,您说的是真的吗?」嘉斯浩回头看著正在抹著餐桌的小女人。
「我骗你干嘛?听你刚刚那麽说,我倒是想回去看看这位让你喜欢的奇特女人了。」嘉震东迳自兴奋不已。
「奇特!呵!她果真奇特。」他眉头蓦然紧皱了起来。
「对了,我听吴经理说,最近你非常积极於公司的事务上,我真的是松了口气,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有多麽用心良苦了。」
嘉震东说了这一串,但是嘉斯浩却没听进去多少,因为他一颗心全绕在可可身上,并不停的揣测著她到底是谁。
「爸,公司的事您不用担心,我绝对会让您另眼相看。」
「你现在已经让我另眼相看了。」嘉震东笑开嘴。
「谢了。」嘉斯浩急著想去向可可问个清楚,於是说:「爸,我还有些事要处理,那就不跟您多说了,但您得定期打电话回来。」
「我会的,那就不烦你了,等到了下一个地点再给你电话。」嘉震东说完後就挂上电话。
嘉斯浩收起手机,走进屋里,这时候可可已端上水果,顺口一问:「谁打来的?公司有事吗?」
「是我爸打来的。」他沉著嗓说。
当!
可可才要叉起一块梨,当听他这麽说,手突然一松,梨连又就「当」的掉入盘中,发出一记清脆声响。
「哦……他说了什麽吗?」她深吸口气,赶紧再拾起又子。
「他说他并没有派女孩到我身边,你是谁?」
嘉斯浩炯利的目光直让她难受,她被盯得烦郁得吼了出来,「我当初就说了,我不认识你父亲,是你不信,硬要把我和他联想在一起。我没办法就只好承认,顺了你的意思不好吗?」
「当然不好!」他也对她喊道:「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就不会这麽误会了。」
「我是谁?我就叫宛可可,你还要知道什麽?」
「当初你为什麽会在我饭店的房间里?我真是错看了你,你也和其他喜欢巴著我的女人一样,只是比她们棋高一著罢了。」他气极了,跟著口不择言。
宛可可本来不想这麽早揭穿自己的身分,可眼看这下也隐瞒不了了,更何况再这麽下去,她将永远毫无所获,只怕会让父母兄弟面临更大的危险。
「我爸妈、哥哥、弟弟被劫走了,对方留下一封要胁信,那信纸就是你们嘉氏的信纸,而且上头还提到和兰花有关的配方,对方要我们拿配方去换,但我们手里根本没有配方。现在你听见了,我们没有,把我家人给放了!」
可可受不了了,泪涟涟地喊道:「求你把他们放了,我真的好想、好想见见他们。」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嘉斯浩倒被她的「故事」给震住,「我怎麽可能抓……抓你家人,这是哪门子的笑话!」
「你……你真的没做?」可可无助的掩住脸。
「如果你不信,你尽管去报警,我无所谓上他火爆的脾气又来了,「就让警察去查吧!」
「但上面写著不准我们报警。」
「哦?难道就因为一张纸,你就认定是我做的了?」
「你……你不要这麽说,我也觉得你不像,但是……天,我整个人都乱了!」她抚著脸,突然抬起头说:「那张信纸我们三姊妹都COPY了一份,我拿给你看。」
她走回房间,从行李袋的暗袋内掏出那张纸,再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你看看,这笔迹你可认识?」
嘉斯浩拿过来看了眼,跟著摇摇头,「不认识。」再抬眼看著她,「这事发生多久了?」
「我一直都住在雪梨,知情後赶回台湾就只发现它,第二天我就到高雄找你了。」她难过地咬紧唇。
「你刚刚说你们是三姊妹,这麽说你两个姊姊是去找我大哥、二哥了?」他倒是聪明的马上举一反三。
「没错,不管怎麽样,我都要找到我家人。」她抿紧唇说。
「兰花……」嘉斯浩看著这纸上写的内容,「唯一与我有关的就只是兰花而已。」
「所以我一定要救活它,说不定从它身上可以找到一点线索。」她很有信心地说道。
「奇怪的是,我那两个哥哥怎麽都没打电话来跟我商量这件事?」嘉斯浩想了想,「我们三兄弟个性向来孤傲,我猜他们都想靠自己查出这事,那我又怎麽能落於人後。」
「你的意思是?」
「我帮你。」他朝她点点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斗,更何况对方嫁祸给我,我哪可能放过他。」
「那……我只能先说谢谢你了。」可可抓著自己的裙摆,「我一向没自信,虽然在姊姊们面前,我总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样子,但事实上我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