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相信看倌们对唐太宗李世民在位时的丰功伟业并不陌生,不过为了让看倌们更加了解,这就再简单介绍一番!
李世民为唐高祖李渊的次子,虽然曾为争夺帝位而用了一些手段,不过即位后居安思危、任用贤良、虚怀纳谏,实行轻徭薄赋、疏缓刑罚的政策。统治期间民生乐利、政治稳定,并且进行一系列政治军事的改革,史称“贞观之治”。
在中国历史上,唐太宗的“贞观之治”可谓最完美的太平盛世,唐太宗勤政爱民的王者气度更传为美谈,为人津津乐道。
看了这么多歌颂唐太宗的文字后,且让时光倒转,回到大唐贞观年间──
唐太宗登基之初实行许多利民措施,使人民富饶丰足、安居乐业,之后更以隋炀帝之荒淫为戒释放宫女三千六百人。
在宫中执役的宫女来自各地,有些是为帮助家计而被迫入宫,有些则是慧黠伶俐而被挑选入宫,这些宫女不论老少皆被迫与家人分隔两地、丧失婚配的权利。
此德政一出,简直让这些长年幽闭宫中的宫女欣喜若狂,只除了──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四位宫女!
这可怪了,能回家乡与亲人团聚、求个如意郎君是众人求之不得的喜事,怎么这四个宫女在得知自己即将重获自由之后却是茶饭不思、哀叹连连?
嘿……各位看倌有所不知,这四个可是以好命出了名的“上等宫女”!或许是上辈子烧了好香,也或许是老天爷的特别眷顾,这四个宫女进宫后跟了一个好主子──温柔婉约的爱贵妃。
名义上她们是专司服侍爱贵妃,事实上却和爱贵妃情同姐妹,不必当受气包、不必干粗活,只需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便成,平日跟着多才多艺的爱贵妃品茗对弈、吟诗赏花,在宫中的生活可是惬意得很呢!
这四个宫女压根儿不认为自己是皇上口中的“怨女”,所以在得知自己即将被“扫地出宫”的噩耗后,才会有如此与众不同的反应──
襄姓宫女──喜爱荣华、贪图富贵,对于自己被发放出宫很不高兴,认为无端失去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好机会。
沈姓宫女──个性迷糊、懒散依赖,习惯接受别人的安排,胡里胡涂进宫,又胡里胡涂被放出宫,要她自主反而让她无所适从、坐立难安。
蔺姓宫女──愤世嫉俗、坚强独立,讨厌那种将女人当作私有物、三妻四妾的男人,基本上天生反骨的她纯粹为反对而反对。
赵姓宫女──逆来顺受、随遇而安,遵行“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的准则,对于自己不幸被“撵”出宫只能暗自垂泪。
不过,正所谓“君无戏言”,更何况抗旨可是要人头落地的!被贴上“怨女”标签的四个宫女再怎么不愿意,仍是得乖乖收拾包袱各奔前程。
至于她们在回到民间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还是个未知数哪!
楔子
呜呜……
蔺纚衣的心在低泣,仿若是痛失亲人般的悲伤。
搞什么德政嘛,倘若皇上打一开始便打算要释放宫内的宫女,他就不该召令天下献上秀女的,是不?
把她养娇了,才要把她一脚踹开,这太没天理了吧!
呜呜……人家她在爱贵妃那里过得好好的,却无缘无故要赶她回老家……蔺纚衣走出宫城,回头睇着巍峨的宫门,眼眶噙着泪水,不舍的不是爱贵妃那一份宛若姐妹般的手足之情,而是她养尊处优的特权啊……
往后她哪还能找到这么好的主子?
呸!谁还要当奴婢来着?泪水瞬间消失在眸底,蔺纚衣回头睐着繁华的街道,双目直盯着两旁的商家,漫步走在街道上,却不知道自个儿这下子到底该往哪里去?
不过,往哪里去都成,她是绝对不会再当奴婢了,有再好的主子,她也不会再屈就,只是……她一个姑娘家,倘若不当奴婢,那要靠什么攒银两?
唉!她老家若能让她依靠的话,当年选秀女的名单里就不会有她的名字……
她要回广陵吗?不了,这条路是走不得的,爹铁定是会替她打下终身契,让她一生老死在勾心斗角的豪门大户里。
她不想将身上仅有的银两花费在回广陵的费用上,可若是不找点事做的话,这些银两可是会花费殆尽的……身上最值钱的,除了这些碎银,就只剩下她头上的一支穗簪了。
蔺纚衣抬手轻取下插在髻上的穗簪,愣愣地瞧着,思忖着若是要典卖的话,这穗簪铁定是值不少银两,可教她怎么舍得?
这个可是爱贵妃娘娘特赐给她的,在所有的宫女中,只赏给她的!
可以进宫当宫女确实是挺好的,让她不仅可以身穿愉衣华服,更可以吃尽珍馐佳肴,还有个疼她若手足般的爱贵妃娘娘……天晓得她是多么不舍得要离开皇宫大内啊!当所有得知可以回乡的宫女们在狂欢庆祝时,只有她是躲在被子里偷偷落泪的,她是多么痛恨皇上这突如其来的德政!
难道皇上会不知道有些宫女一旦被遣返回乡之后,下场会是多么地可怕吗?倘若不是被推进有钱人家签下终身契,便是嫁入有钱人家为妾,若是再惨一点的就是被卖入烟花之地……皇上的德政可真是德政?
至少她知道,对她而言,绝对不会是德政,甚至会让她老死在异乡……
不对!现下可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得要想想办法,不能再像以往在宫里时处处要爱贵妃娘娘适时拉她一把。
她得要马上做好决定,看是要在这京城落地生根还是回广陵,倘若是留在这里,她该以何为生?身边的碎银是不够她做小生意的,而她更不想典当这枝穗簪,可若要保住这枝穗簪……
“京城首富尉迟府又要招奴了?”
“可不是吗?每一回总是这么大手笔,一次便要二十个入府。”
身旁有人摇头晃脑地说道,让蔺纚衣一双耳朵不自觉地竖起。
“那是因为他每次辞退的奴婢总也要十来个。”
“这尉迟府的少爷们可真难伺候!”
蔺纚衣不自觉地走近两人,听着两人交头接耳地谈论着墙上的公告。她一抬眼,睇着公告上头写着长短契不拘、供食宿、年底时有饷银……看起来似乎是挺不错的,不过听那两位大哥说……这尉迟府里的少爷们似乎并不好伺候。
哼!地方首富有什么了不起来着?她就不信他富甲一方到可以同皇室平起同坐!
“可不是吗?”那人又接着道:“不过,听说若是由大少爷开金口赶人的话,还有一笔相当可观的补偿费用。”
“真的?”蔺纚衣不由自主地开口。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说不定她倒是可以加以利用,到时候还怕攒不到经营小生意的本钱?
“你是……”那人闻声,回头睐着她。“唷,小姑娘长得挺标致的……”
蔺纚衣轻挑起眉,瞪着眼前的男人,努力地要自个儿压下脾气,轻声地问道:“敢问这位大哥,尉迟府要往哪儿去?”倘若不是为了得知尉迟府所在方位,她铁定会转身离开,免得自个儿一个不小心吐出来,那可真要伤人了。
唉!明明有个好君主,又是处于盛世,可就是不知道为何在这京城里还是有此等不知羞耻的登徒子?
“哎呀!你该不会是要到尉迟府去……太可惜了,倒不如到舍下,让在下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