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好熟,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很是……嗯,诱人。
傅晴微轻轻在他面颊啄了一口,微笑亲匿地将脸熨贴在他颊上,然而,透过肌肤傅来的热度却让她吓了一跳。
他发烧了?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那热烫的温度再次肯定了这个讯息。
“夕言,醒醒。”她摇了摇他,不禁懊恼着,沉重的内疚感朝她压了过来。
这几天公司事务繁忙,事情一堆一堆压下来,而且每一件都是急需处理的。为此,她已连续数日加班到很晚,但无论多晚,他都会微笑着等她回家,为她做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然而她又是怎么当人家女朋友的?甚至连他病了,她都不知道。
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沈夕言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望着她,迟钝地说:“晴微,你回来了?”
“你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她扶起他,闷闷地道。
“我已经吃过药了。”似乎有点清醒过来,他按了按额头,“而且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么烫还叫没事。”傅晴微闱百不禁有些气闷,瞄见他床头柜上果然搁着药包,而且还是最普通的退烧药。
“你生气了,为什么?”他迟疑地问。
她看起来很不高兴,因为他病了吗?
沉默半晌,她低下头,“对不起。悦宁不在,我却没有照顾好你。”
想起当初对沈悦宁的承诺,她说会好好照顾他的,现在却让他生病。
“傻话,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他失笑,抬起手臂,安抚地抱了她一下。
“我们去医院好吗?不然我不放心。”用被子将他裹好,傅晴微一边说,一边起身帮他拿外套。
“不要,我不想去医院。”按住她的手,沈夕言恳求地望着她,眸中无辜的神情令她心头一软。
那眼神就像个任性的孩子,真没想到,平时那么成熟稳重的一个人,居然会为了不去医院而露出这样的神情。
“明天就会好的,我保证。”他举起手,就差没有指天发誓了。
哑然失笑,傅晴微抓起他的手,再一次塞进被子里。然后扶着他躺下来,帮他盖好被子,像哄孩子般地道:“好,不去医院,但你要快快好起来哦。”
乖巧地点了点头,沈夕言闭上眼睛,安静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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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早晨,高烧依然没有完全退去。虽然触手的温度不想昨晚般烫热,却仍比常人要高上一些。
二话不说,傅晴微再次翘班,将傅氏如山的事物完全丢下,一心一意照顾病中的沈夕言。她并不喜欢西药,总觉得副作用太过厉害,于是去中药店买了一堆药剂,定时定量地冲给他喝。每次看着他因为黑漆漆的药汁而露出苦恼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笑。
谁让他怎么也不肯去医院打点滴,活该只好喝苦药。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沈夕言总算完全退烧。他免疫力不是很好,生起病来不容易好,这次已经算是恢复得很快了。这不但归功于她持续不断的中药攻势,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每天叫外卖填饱肚子的行径让他看不下去。
还有,他再也不想尝到她亲手熬的稀饭了,虽然这次没有烧掉他的厨房,却也狠狠地将他的胃虐待了一番。偏偏他又无法看她失望的神情,只能每次都忍痛含笑喝掉那一整碗看起来细白黏稠的怪味粥。
“你这几天没有去公司,没关系吗?”斜靠在床头,沈夕言有些担心。
“会有什么事?”傅晴微不以为然地道。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却已经听见她手机响了起来。
是傅远恒办公室的号码!傅晴微皱了皱眉,俐落地按掉。
这两天来,她已经接到不下数次傅氏的电话。一开始是秘书,后来是部门主管,再后来是高层董事。现在连傅远恒都按捺不住了吗?她冷淡地一笑:心里有些快意。
“不接吗?”沈夕言柔和地望着她。
“不接。”她咬了咬唇,赖在他怀里,“我们不管他,我要陪着你。”
搂着她,沈夕言轻笑,“你喜欢就好。”
靠在他怀里,那种安心的感觉令她好生眷恋。
“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那该多好。”傅晴微带着幸福的微笑,忍不住感叹着。
“晴微……”
“恩?”
“起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从他怀里直起身子,她好奇地探着脑袋,望着他打开抽屉。“什么?”
一个海蓝色的丝绒匣子被递到她手里,他淡淡笑道:“打开看看。”
纤细的银白指环静静地躺在深蓝的丝绒上,一颗小小的水滴状钻石镶嵌在戒指中间,光华流转,泛着淡淡的幽蓝,一下子夺去了她所有的视线。
“啊!”她抬头,怔怔地望了他好久,“这个……是给我的吗?”
“当然。”她呆呆的神情令他失笑,“喜欢吗?”
“喜欢,我太喜欢了。”这是他送给她的耶,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傅晴微紧紧地抱住他,今生她见过的所有首饰加在一起,都没有这枚戒指千分之一的光彩。
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动,她仰起头,“是不是很贵?”
其实她不在乎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她知道他的辛苦,纵然很是喜欢,也不愿他在她身上多花钱。
搔了搔她的鼻子,沈夕言笑道:“这时候谈钱,小姐,你不嫌太俗气了吗?”
“那现在应该谈什么?”
望着她的眼睛,他认真地道:“当然是……晴微,你愿意嫁给我吗?”
呼吸不可抑止地一窒,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喜令她来不及反应,只能机械性地点点头。“愿意,我愿意。”
执起她的纤手,将指环套入,纤长的手指上,水滴状的钻石闪耀着魅人的光华。
“答应我,晴微,今生你只能带我的戒指。”低沉的声音里有着惑人的深情。
“虽然这个要求有点霸道,但是我喜欢。”亲了亲他,傅晴微搂着他的脖子,“我答应你,不过你总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买的吧,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可以不告诉你吗?哎呀,你拧我干什么?”他无辜地揉着手臂。
“说不说?”眯起眼睛,傅晴微威胁地望着他。
“说,我说。”沈夕言举起手,“上星期我去H大参加论文答辩,回来的路上买的。”
“论文答辩?”傅晴微诧异地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今年我在自修语言学硕士学位,最近刚完成论文,这个月应该可以拿到学位。”沈夕言微笑,轻描淡写地道。
闷不吭声地望了他一眼,傅晴微泄气地垂下头。“夕言,你说我是不是很不称职啊?”
“恩。”
“你生病了我不知道,你去论文答辩我不知道,连你快要拿到学位了,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女友真是差劲透了。”
“晴微,其实……”
“你不准安慰我,明明就是我不好,怎么可以再让你安慰。”傅晴微瞪着他,已经猜出他要说些什么。
“好,不安慰你。”沈夕言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那这样好了,以后你要记得多关心我,就当作是补偿,好不好?”
“恩,好。”傅晴微点头,露出一抹笑容,“以后,我一定会很关心、很关心你,到时候你不准被我烦到叫救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