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夏君杰说的,他什么都听,他的心已经完全被迷惑,象中了蛊似的,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睿阳一把抓过来,不会有别人,只有夏君杰。
“喂?”
“小阳吗?是我。”
“嗯,你吵醒我了。”睿阳撒娇地抱怨着。
“小懒猫,肚子不饿吗?”夏君杰笑着说,“出来吃个饭吧?”
出去?大白天?睿阳胆怯地看着窗外的蓝天,要是在公司附近,很容易就能遇见以前的同事,那就麻烦了。
“不在家吃吗?”他怀着希望问,在家里吃饭才有家庭的温馨啊,当然夏君杰是不可能会做饭的,可是他会一点啊,不是应该在家里吃饭才象一对情侣吗?”
“在家里?”夏君杰惊讶地说,“我从来不在家里吃饭啊。”
的确,昨天睿阳去厨房看过了,干净得根本一点都不象有人住的地方,连喝水都有饮水机,哪象钟仪家的厨房,尽管她也每天打扫了,可是就是一股油烟味,迟早钟仪也会和自己的每亲一样,无论怎么遮掩,身上都有一股洗不掉的油烟味。
“还是,你不想出来?”
睿阳立刻连声说:“没有没有,我当然愿意出来,可是,在哪里吃饭?我的中饭一直吃得很马虎的。”
“我知道啊,看你一直这么瘦的样子,”夏君杰带着笑说,“现在你是我的责任了,我要把你养得胖胖的。”
我,是你的责任了吗?
睿阳从心里直甜了出来,不假思索地说:“随便你,到哪里吃饭都好,但是你要回来接我哦。”
“行啊,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呢,那么,就这样了,小阳,等我回来。”
睿阳对着话筒响亮地亲了一下,甜蜜地放下了手机,立刻跳起来,吹着口哨奔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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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睿阳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打发时间,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了,如果路上不堵车的话,他应该是马上就要回来了。
原来不上班,什么都不做的话,也是挺无聊的啊,他闷闷地想着,他的东西少得可怜,而且夏君杰也说过要他差不多的东西就不要带了,缺什么都会给他买,所以收拾东西也没花很多时间,公寓的房间虽然大,但是夏君杰也没放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旦只剩下他一个人,就有一种孤单的感觉。
桌子上放着一本电话本,他顺手拿起来翻了一下,是这个公寓的物业公司印的,所有附近的服务设施的电话号码,包括送货上门的服务,他可以足不出户地就买到所有的东西。
有钱就是好啊,他感慨地窝在沙发里。
门铃响了,他欢跃地跳起来,不顾自己腰酸背疼,跑着去开门。
是夏君杰吗?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迫不及待地拉开门,他愣了,不是夏君杰,是一个陌生的少年,中性的美丽,纤细的腰身,很妩媚的杏眼,但是却给人一种很阴沉的感觉。
“对不起?”睿阳很小心的说,“请问你找谁?”
少年盯着他看,一字一字地问:“夏君杰是住这里吗?”
“是啊。”睿阳很奇怪,门前的名牌上已经很明确地写着‘夏宅’了,难道他没看见?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睿阳,还是用那种咬牙切齿的声调说:“你是他家的钟点工吗?”
睿阳生气地准备把门关上:“你这人怎么回事?!有这么问人的吗?”
少年比他还快地伸脚绊住了门,阴沉的眼睛直看着他:“那你是他的什么人?”
睿阳大声说:“我是他的爱人!你满意了吗?”
少年的眼睛里露出奇怪的光彩,喃喃地说:“爱人?好可笑……爱人?他爱你吗?他能爱你吗?他会爱吗?哈哈哈……他这种人,也会爱吗?”
睿阳开始害怕了,他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了,难道脑子有毛病吗?
他笑完了,忽然疯狂地喊起来:“你是他的什么人都没关系了!我爱的是他,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
说着寒光一闪,他从身后猛地拔出一把刀子,向睿阳的胸前直戳过来!
睿阳惊呆了,本能地一闪,刀子划过他的肩膀,一阵尖锐的疼痛过后,是火烧一样的感觉,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啊!”睿阳吓傻了,看着他目露凶光地又挥动着刀子冲了过来,慌忙地向后退,却被地毯绊了一跤,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想爬起来,从腰间传来一阵酸痛,让他立刻没了力气。
眼看着少年冲了过来,睿阳吓得闭上了眼睛:完了!
对面公寓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大声地吼着:“喂!你干什么!住手!”
说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敏捷地冲过来,一把拧住了少年持刀的手臂,象老鹰捉小鸡一样地把他拎了起来:“打电话叫保安来!你回房间里去!”
他身后的房间里一个声音答应着离开了,他一边制住仍在狂喊的少年一边问:“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睿阳勉强地坐了起来,半边手臂麻得毫无知觉,鲜血不停地涌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外套,他看着自己的鲜血,头晕得险些吐出来。
“该死!得马上送你去医院,”身材高大的男子用力推着疯狂的少年,“安静!嘘,安静!看看你闯的祸吧!”
这时候保安已经跑了上来,看见在自己的管区出了这样的事情,吓得脸都变了,一连声地问:“要报警吗?啊?!要报警吗?”
男子不耐烦地把少年推给他们:“能不能报警,等夏先生回来再说,你们看好他,我送这位先生去医院。”
他返身来到睿阳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他,给他一块手帕压住伤口,然后一把横抱起睿阳就走。
不习惯被人这么抱的睿阳虚弱地说:“谢谢……我可以自己走的。”
男子绷紧了下巴:“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节省时间吧。”他的声音里有着一种天生的威严,不容人拒绝。
睿阳也实在是无法坚持了,流了那么多血,又受了惊吓,他无力地把头靠过去,任凭对方抱着自己进了电梯。
他昏昏沉沉地,感觉到自己在车里,接着就进了医院,被放在一张床上,当衣服被脱下的,他惊醒了,慌乱地挣扎着:“啊!不!”
“嘘,”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还在一边,洁白的衬衣上沾着他的血,“没事了,现在在医院里了,你很安全,医生说你的伤口需要缝合,会痛的,忍一下。”
疼痛他当然不怕,可是……他说什么?医院?哪里的医院?!是哪个医院?!
他浑身开始颤抖,不要……上帝啊……求求你,不要……千万不要……
戴着口罩的外科医生走了进来。
上帝没有听见他的祈祷。
她是沈可伊……
睿阳发着抖,低声地说:“我不要在这里……我不要……不要……我要回家……我……”
“别说傻话了。”男子严厉地说,“你想流血而死吗?听医生的,这点痛都忍不住还是男人吗?”
可伊瞥了他一眼,象是完全不认识的样子,睿阳又燃起了一线希望,怎么说他和沈可伊也没见过几面,也许她是真的认不出自己了呢?
可是,沈可伊在这里的话,那钟仪就在对面啊……
低下头剪开被血洇透的衣服的时候,沈可伊大声说:“你不用紧张。”接着又在他耳边低声地说,“我有我的职业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