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又兜回下午的交谈,佟灵掩饰好的心情又再度乱了,脸上除了不自在,又多了点俏红。
“你要是敢耍赖,我就请赛乐奶奶明天就帮我们主持婚礼。”就不信她能毫无反应。
“阿骆!不准再闹了!”
“这么凶做什么?”他又扁起嘴来,“是你亲口说,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况且你还看过我的身体,怎么可以推卸责任?”
“这件事我们可不可以回去以后再讨论?”她揉揉眉心。
“你先答应我不准反悔,不然我就告诉所有人,说你负心,要他们来对你说教,用口水淹死你,我看你还敢不敢不要我……”
佟灵好气又好笑地瞪圆了双眸,为堵他的嘴,她就暂时顺著他的意吧!“我不反悔行了吧?”
“行,那我们回台湾结婚,老婆。”叫得顺口,他不忘先享用一下老公的权利,朝他觊觎已久的粉颊轻轻的印上一吻。
“别再玩了,快吃饭!”在她刻意装出的冷静里,带著一抹不自在的羞赧。
“遵命。”偷到香的阎青骆这才安静下来,继续吃著晚餐。
“对了,我们要离开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赛乐奶奶也一样,你要记牢。”
他凑近她,小小声的道:“灵儿,你是偷渡客呀?”
不然,为啥鬼鬼祟祟的搭船回去?
她扬手,敲他一记。
“唔!”他摸著额头,委屈地低呼,“你想谋杀亲夫啊?”
她朝他丢了一记白眼,“你再胡说试试看,你才是偷渡客呢!身上连本护照都没有。”
“那也不用动手打人嘛!好痛喔!”他吸吸鼻子,“老婆好凶,还没娶进门就爬到我头上,不对,是一直压在我的头顶上,要我往东,我就只能往东;要我往西,我绝不敢往其他地方……”
“再不给我把面吃完,你信不信我再敲你一次!”她放出狠话,扭过头不看他藉机装可怜的动作。
相处这么多天的经验,她明白他根本没个正经,对这种家伙真的不能太客气。
果然,就在老婆大人一声令下,阎青骆乖得跟只小猫一样不敢吭气,速速把粮食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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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的腿伤,佟灵更有借口睡在客厅的藤椅上,睡前,她总会仔细检查门窗,再三确认连只蟑螂都跑不进来后,才能安心入睡。
半夜,“砰”一声,佟灵猛然惊醒,想也不想便冲进卧房。“阿骆!发生什么事……你、你怎么摔在地上?”
佟灵将额头冒汗的他搀扶起来,让他坐回床上。“怎么连睡觉都这么不小心,你还好吧?”
“不好。”他连连深呼吸几口气后,才闷闷的回答。
“是不是腿痛?”她想检查他的腿,却被他拒绝。
阎青骆闪避她的注视,用条被子遮住自己某处的窘态,总不好要他实说,自己是因为偷看她入睡的娇态,不由自主身子又起了反应,想去浴室冷静一下,却忘记腿受伤,所以跌下床。
“你别不说话呀!”平常他可不会这么安静,佟灵忍不住的担心,蹲下身强逼他看著自己。
“我……我让风声吵醒,然后……”灵机一动,他伸手指著卧室唯一的窗户,“就见到窗户边有张人脸在那里,把我吓了一跳,才摔下床。”
“人脸?”应该是让人颤栗的恐怖情景,听在佟灵耳里却别有想法,难道是佟圣?
她立刻做出决定,出去把自己的枕头、毯子带进来,抛上床。
在阎青骆的瞠眼下,她道:“今晚我跟你一起睡。”顿了下,“以后我也跟你睡。”
有她在身边,佟圣有什么动作,她也可以立即知道。
“好呀!”阎青骆才呼好,下一秒却忆及自己现在的生理状况,猛地摇头反对。“不行、不行,灵儿,你不能睡在这里。”
今晚他需要的是冷水,而不是会让他持续加温的她。
“你进去一点。”
阎青骆连碰也不敢让她碰,自动缩进靠墙的一边。
佟灵没理会他怪异的举动,一屁股坐上床,就惹来他的尖叫,“不行,灵儿你不能上床!”
“昨天你不是还要我来床上睡,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你说我的睡姿不好,我……我会踢你下床。”其实是怕被她看到他身上不该有的反应。
“没关系。”不理会他,佟灵抓起毯子往床上一躺。
“不行,我受伤,你跟我挤,有可能会伤到我的脚。”他试图再次提出抗议。
“放心,我睡著时动也不会动,不踢脚也不翻身。”
“不行、不行!”他又发出一声惨叫。
她不悦的扭头瞪他,她都不计较和他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了,他还鬼叫个什么劲?
阎青骆死抓著覆盖下半身的被子,觉得自己就快痛苦死了。“我……灵儿,好吧!你想躺就躺,但可不可以先让我去浴室冲个澡,我刚才吓出一身汗,有点不舒服。”
“你腿都伤成这样,还想冲澡?”没记错的话,他白天擦过澡了,这家伙一天要洗几次才甘心?“不准!想冲澡白天再说,别忘记你昨晚就是因为冲冷水冲到感冒了,我都不嫌弃你一身汗,你还啰唆什么?忍耐一下,很快就不会不舒服了。”
要他忍耐,这简直是折磨人。
“我……”还想再上诉,却发现佟灵已经闭上眼。
她睡在床边,要下床势必得绕过她,无可避免一定会碰到她……
该死!就怕这么一碰,会出事呀!
阎青骆忍住想哭的冲动,翻身背对著她躺下,整个人贴在冰冷的墙上降温。
忍忍忍,他就忍吧!
良久,确定他进入冷静状态后,阎青骆才重重的吐气,缓缓转过身,撑起头,用不惊扰她的力道,轻轻的一掌爬上她的纤腰。
登陆成功!
慢慢的收拢,慢慢的移动,一吋吋的将她搂到身前来。
嘿嘿!第二度成功!
她忽地嘤咛一声,无意识地往他的怀中靠;阎青骆动也不敢动,确定她是熟睡的,才大胆注视著她脸上娇弱纤柔的气息,真是好惹人心怜啊!
但,他也同时注意到她连睡觉也不忘轻拧的眉间。
连睡觉,她也这么不安稳?黑瞳深深的凝睇著她,阎青骆脸上的表情有别于以往的戏谑,变得高深莫测。
当一个男人想要了解一个女人的过往,想要呵护她时,这意味著什么,他岂会不清楚。“别怕了,灵儿,我会好好的守护你。”
唇蠕动了一下,阎青骆吐出无声字后,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闭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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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扇般的睫毛轻轻刷了几下,佟灵第一次在男人的怀中醒来。
腰上多出来的粗臂让她微怔,她缓缓扭头,打量著从后拥著她入睡的男人。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睡在床边,什么时候滚到他胸前,还被他的双臂牢牢的困著?
这一觉难得睡得这么平静,没有噩梦袭人,是因为他拥著她所带来的安全感吗?
男女在先天上就是不公平,腰上的一只手臂就足足比她的大了一倍,他的肩也好宽阔,在他胸前,她显得好娇小,却刚好适合窝在他的怀中。
一只手描绘著他的五官,不管清醒的他还是熟睡的他,薄唇总喜欢扬著开朗的弧度,充满孩子气,也就是他这副调调,和他相处的时间总是轻松又自在,在他面前,她甚至会忘了佟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