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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怎么回事?有谁可以帮我解惑吗?」头一个回过神来的是刚「嫁掉」自己一个儿子的唐昭然——为什么?刚才不还是好好的,情节发展就跟她预料的一般顺利,接下去不应该是宣布婚礼无效,她带著儿子走人的吗?怎么会变成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夫妻双双入洞房」的?!
「咳、咳……呵呵,其实飒儿一往情深的对象就是玉烟嘛!世上的事,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呵呵呵,皆大欢喜啊——二位亲家这下可放心了吧,我们家飒儿心里可就只玉烟一个人啊!」
「呵呵,也罢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总算也了了我一椿心事。」
「这个不肖子,既然喜欢玉烟就早说嘛,偏要给我们找这么多麻烦!」
「等等……」
「呜……小妹还是嫁了——」
「可恶,本来以为可以带小妹回家的!」
「哇——大嫂真美啊——」
「蓝世兄,不知府上可还有其他妹子?」
「等一下……」
「走走走,喜酒还没喝完呢!蓝兄——不,应该是叫亲家公了!呵呵呵呵……咱们到后院再喝两盅去!」
「走!」
「等等啊——」有没有搞错,那是她的儿子啊!儿啊——
「亲——家——母——走吧走吧!咱们到后面聊聊去……呵呵呵,说不定明年就可以抱孙子了!呵呵呵呵……」
为什么——!
「玉烟,别忘了娘交给你的东西啊!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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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红烛燎燎的新房,饿了一天的两个人,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寻食果腹。
「你不奇怪么?」刚拿起一块栗子糕放进嘴里,立时被萧飒凑上来抢去一口。
「奇怪什么?」咂咂嘴,萧飒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啊!」白了他一眼,蓝玉烟干脆放下了筷子。
「我还用得著奇怪么?」萧飒邪邪地扬起嘴角,手指顺著他圆润的颈项滑下去,勾了勾套在他脖子上的颈圈:「我只要知道这个套著的是我老婆就行了。」
「可是,你难道不好奇这个为什么会套在我的脖子上吗?」
「想必此中定然有一个有趣的原因……不过,这件事我们可以留到明天再谈……」
「色鬼!别急著毛手毛脚好不好!」
「玉烟——」
「干嘛啊?叫得这么肉麻!」
「你好美。」
「……」
「今夜的你比平常更加漂亮十倍。」
「……啰嗦,都是她们在我脸上东涂西抹的……」
「别擦!」萧飒拉住他的手,轻轻抽掉他最后一根发钗。顿时,黑爆般顺滑的柔丝泄了一肩,更凸显出他比平时妩媚十倍的风情——「好美!今晚就让我看著这样的你,嗯?」
「你……等等……」
「对了!」萧飒一把捞过桌子上的酒壶仰著脖子灌进一口,跟著托起他的下巴,嘴对著嘴压了下去。
「唔……」
最上等的女儿红,清洌的芳醇从相接的唇瓣中流泄进来,立时染红了玉烟那白玉般的面颊。
「这是我们的交杯酒。」添了添留在唇上的香渍,萧飒的声音变得非比寻常的低沉沙哑,眼中闪动的光芒更毫不掩饰地,传达出他热切的欲望。
蓝玉烟的背脊窜过一阵甜蜜的颤抖,因为不胜酒力,在他那灼人的眼神注视下无措得像个孩子。
美人在抱,萧飒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对准那微启的朱唇便狠狠吻了下去,狂猛得像要将他生吞入腹。
霸道的舌在口中肆意勾缠,含咬吸吮著蓝玉烟的舌头,令他的思想顿然麻痹,全身酥软,体内仿佛有一把火在点燃著。
他羞怯地合上眼,再张开时已是水气氤氲、艳光流转。
萧飒的手也不闲著,急切地扯掉他身上层层包裹的布料——莹白有若初雪般的肌肤,从胸部到腹部纤细柔滑的线条,都随著褪至腰际的衣衫,全部绽露在了他面前。
血脉贲张的感觉,顿时让他口干舌燥,因长期握剑而有些粗糙的大手,来回抚摸著那滑腻的身段,享受著如同珍珠般的触感。
「你可知我有多想你?」萧飒一边品尝著他诱人的甘甜,一边将他拦腰抱起,绕过立于房中的画屏,向绣著戏水鸳鸯的大床走去。
「萧飒……」勾著他的脖子,蓝玉烟睁著那一双湿润的水眸,怯生生地叫出他的名字——头一次呵!
「给你两个选择——叫我的名或者『相公』!」
「……」
「怎么,这么难选?」
「……我会起鸡皮疙瘩。」
「放心,习惯就好了!你喜欢哪一个,叫叫看。」
「……强人所难。」
「这怎么会是强人所难?现在我们可是『夫妻』了!连名带姓的叫不是太生分了吗?!」
「那……那我叫你大哥好不好,我不想一辈子扮女装啊!日后……」
「唉——看来我只有退一步了,先叫一声来听听!」把他放在床上,萧飒立刻马不停蹄地,动手脱掉他剩下的衣裤。
「大……大哥。」
「什么?你说什么?」
「大哥——」
「这还差不多!」
粉红色的绣帐不知何时已垂下,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才正要开始。
「啊啊……」
消魂的呻吟中夹著急骤的喘息。
「嗯……唔……」
「舒服吗?」
「啊……啊啊……那里……别……」
「放松,乖……」
「好……好难受……」
「弄痛你了吗?那……这样呢?」
「你……唔!啊……你故意的——啊!」
「我只是想让你更舒服啊!」
「你……我……快、快……」
「快什么?说啊。」
「啊——大、大哥……大哥——我……我受不了了……」
「你想要大哥怎么做呢?」
「我要……嗯……求你!大哥——」
「你想要什么?告诉大哥啊!」
「大……哥……进、进来……快点……」
「知道你哥哥我担惊受怕、朝思暮想了多久吗?这一回,得由你自己来!」
「啊——我、我不会……」
「跨过来!」
「嗯……」
「很好!慢慢地做下来……唔……」
「嗯……大哥……大哥……」
「放松……好!来,动动看……」
「啊,啊啊……」
恼人的呻吟声与喘息声蓦地嘎然而止,两人的嘴就像是已被件什么玩意儿堵住了。
过了很久,又复响起的喘息声更急促了。
「呀……快点……再快点……」
「别急,我的小玉儿……」
「啊!不、不……不要了……放……放开我,让我去……大哥——」
「还没够……耐心一点,小玉儿……」
「求……求求你……大哥、大哥!啊——让我去!让我去!求你……求你……」
「别哭别哭,再等一等……等一等……」
「呜……啊……啊啊……呜……」
「嗯——马上、马上就可以了——」
「大哥!」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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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快亮了。
锦帐中刚刚才安静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只听蓝玉烟那因激情的余韵,而依然底哑的嗓音小声地响起:「大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错,你是该说说——瞒了我这么久,你说,你该当何罪呀?」
「你……你已经罚了一整夜,还想怎么样?」他的脸红得就像是只刚摘下的熟苹果。
「昨夜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怎能作数?」
「你、你……你耍赖!」
「呵呵,小玉儿,快来补偿哥哥的相思之苦——」
「别又……」
锦帐之中又沉默了很久,仿佛两人的嘴又被什么东西堵住。
又过了很久,蓝玉烟才轻轻地喘息著开口:「别闹了,我真的有正经事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