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那娇媚迷乱的表情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展现;那甜腻渴求的呻吟在另一个男人耳边回荡;那嫣红滑嫩,让人销魂蚀骨的身子在另一个男人怀中扭动缠绵……
他的心就像被丢进炼金炉,烈火狂烧!
不行,绝对不行!
他受不了这种酷刑煎熬,任何人都休想染指他的东西!
捏紧剑鞘的手青筋暴露,赤红的双眼闪烁著志在必得、不容妥协的坚决光芒。
瞅准一个护卫换班的空挡,他翻身从屋顶跃下,摸到门前,悄悄以内力震断门栓,迅速推开门,在门栓落地之前伸手接住。
微弱的烛光从打开的门缝中透出来,屋内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响动。
他刹那间闪身进去掩上门。
——这应该是那王爷的房屋吧?
猫著腰,借著桌椅纱帐和顶梁柱的遮掩,他慢慢朝内室摸去。
朦胧的纱幔后隐约可见床上侧卧著一个人。
王爷?还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急切的心想更一步探个究竟——手刚触到纱幔,一声轻轻的叹息却在这时从里面传了出来。带著几许无耐,宛若自言自语的轻柔噪音静静响起——
「为什么还不死心?」
不是他!
失望的同时也开始全身戒备——在他如此小心的情况下依然能察觉出他的存在,是个决对不容小觑的对手!
「你们还真是不厌其烦……」
缓缓起身下床,那人转过身,慢慢抽出一把长剑。剑与鞘的金属摩擦声给屋里带来了一片肃杀之气。
他退了一步,蓄势待发。
「希望你已有心准备。」清朗的话言刚落,长剑已快如闪电地划破那道帏幔直逼他门面。
——不能引起外面那些护卫的注意打草惊蛇,必须速战速决才有机会救人!
想到这儿,他拿出看家本领,指望迅速解决这对手,好去找人。
——再怎么说他也是江湖上排名在前十位的高手,没道理栽在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王府家将手里吧……
事实证明,他错了。
这个面貌俊秀,看上去只怕比他还小几岁的对手非但不好解决,他还险些被他一剑削掉半个脑袋。
终于,他还是捅了马蜂窝,从屋里打到屋外,引来无数虾兵蟹将将他团团围住,包了个密不透风,明晃晃的火把映得屋宇一片艳红。
由于他和他的对手打得太过激烈,其他人也只能在外围看著,不敢上前插手。
——可恶!照这个情势看来,除非他能抓到王爷威胁他放人,否刚无功而返也就罢了,今后再想救人更是难上加难!
目光如电地在人群中一扫,宁王正站在人群后方的一个凉亭中,在白天所见的大块头和其他几个人的护卫之下看著这边。
好!
他刷刷一阵快功,逼得他连连后退,再故意卖个破绽,拼著手臂被划上一剑,一脚扫向他下盘——对手果然不察,被他绊倒在地。
扫出那一腿之后他瞬间腾身踏著围成一圈的护卫头顶,朝宁王直扑而去。
「保护王爷!保护王爷!」
喊声四起的同时,他已冲到凉亭外踢翻了几个酒囊饭袋直刺宁王。
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那常带著倨傲表情的宁王拧眉望著他奔来的方向,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
站在宁王身边的壮汉立刻上前抽刀架住他的剑——刚一交手,他便摸清了这大块头有几两重——看来宁王身边只有那个年青人值得他费力。
才想到这儿,只听背后呼呼风声,那青年手中的剑又招呼过来了。
可恶!
三两下把那大块头踹到一边去吐血,他又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和这年青人缠斗上了。
妈的!这小子的剑简直如蛆付骨,粘在了他身上,扒不开、甩不掉!虽说伤不著他,却也让他脱身不得。
不过——
嘿!
打著打著,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哦!
每当他剑出新招,步步紧逼,把这小子压得只剩还手之力时,站在不远处的宁王就紧绷著一张脸,忧心重重地望著他的对手,根本就没在意自己可能遇到的危险,寸步不离地站在一旁观战。
而每当他声东击西,在他的对手面前虚晃一招,转而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剌向宁王时,他的对手就急得跟要他的命似的,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拦住他的剑。
嗯……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个……
看这情况也只有孤注一掷了,否刚待到他被这小子磨得筋疲力尽,可只有引颈就戕的份儿了。
利用他「护主心切」的唯一弱点,他作势再次袭向宁王——果不其然,他的对手分毫没有怀疑他的动机,奋不顾身地冲到他和宁王之间,全力挡下他的一击,却全没在意自己在这一瞬间空门大露。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邪邪的角度,眼中闪过一丝奸滑的神采——
「上当咯!」
第四章
在他可爱的对手一脸惊诧与错愕的表情下,他老实不客气地一指点上他的肩贞穴.
「灵!」他身后的宁王几乎立时察觉出他的不对,剑眉纠结,双眼蓦地睁大,其中的焦灼与忧虑绝对骗不了人。
「别过来!」他一声大喝,在宁王想冲上来抢人之前把剑架上了他可爱俘虏的颈窝。
哈——押对宝了!
如他所料的,宁王果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甚至包围在他四周的护卫都很识趣地退后几步。
「你想怎么样?」李骜咬著牙,收拾好脸上失控的表情,沉着声问。
萧飒也不浪费时间,干脆地开口:「换一个人。」
「谁?」好像早料到似的,李骜平静地问。
「今早你们在回雁楼掳来的人!」
他的答案好像很出乎宁王的预料。只见他剑眉挑了挑,不大认同地反问:「掳来?」
「对!您不是贵人多忘事,连今天中午做的事都不记得了吧?」
李骜眯起那双猎豹般优雅而危险的眸子,静静地盯著他的眼睛,仿佛在估量著什么,一语不发。
萧飒才不容他有时间去想该怎么设陷井引他往下跳,手只轻轻一压剑刃,便无情地在他俘虏的颈上划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你!」李骜倒抽一口气,紧绷的面容、不停跳动的眉尾、杀人般的目光、青筋暴出的额角、捏得死紧的双拳和那全和身上下蓦然高涨的杀气无一不让他意识到——他拔到虎须了。
脑海中突然冒出曾祖父的那句话——宁为其友,莫为其敌!
呵……
他终于有了对手了!
「如果您真『爱护下属』的话,就快把人交出来!否则我可不敢保证管得住这把嗜血的剑呐……」
「好!左斩,去把人带来。」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李骜那两道如盯紧猎物般凶暴的目光,始终没从他脸上移开分毫。
捂著胸口的大块头立刻衔命而去。
在这剑拔驽张的紧绷时刻,只有燃烧的火把发出劈啪的火星爆裂声,空气中弥漫著浓浓的火药味儿。
萧飒神态自若地与李骜对视著,丝毫不担心自己捋下虎须的后果。
不一刻,那大汉就去而复返,手上抱著那让他一下午心急火燎的人儿。
看见他的一刹那,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下了。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感到左肩上一痛,全身立刻僵住,动弹不得。清柔的嗓音带著淡淡的叹息在他耳边轻轻响起:「你太大意了。」
萧飒只有苦笑。
原本在他钳制下的人儿轻轻以一指推开架在他颈上的长剑,缓缓转过身用独门手法迅速锁了他其它几处大穴,以防他同样用内力冲开穴道,然后扯下他的面罩向后退开。